返回第183章 182.她很矜贵(1 / 1)时堇禾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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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酒家二楼,临窗的桌子上摆放着精致的小吃。

一碟子青虾卷,一碟子海棠酥,一碟子藕粉糖。

单单看着就觉得特别有食欲。

可惜明连突然提不起兴致,小嘴撅得老高,视线望着窗外,明连十四万岁相当于人间的十四岁,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心里有什么,全都表现在了脸上。

明熙宠溺地伸手摸了摸小妹的发顶,明连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一副你别搭理我的表情。

明熙只当没看懂,柔声问道:“明连,怎的不吃?是谁下凡前一直嚷嚷着要试试这凡间的美食?”

明连闷不吭声地盯着自家长兄瞧,抿着薄唇不说话。

明熙双手交叠撑在桌边,狭长的眸子里蹙着光,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碟子朝着明连的方向推了推,示意她偿偿。

明连气恼地看着事不关己的男人,怒道:“六哥!刚刚那姑娘无法使用术法是因为你?”

明熙哑然失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明连皱着小眉头,又道:“而且,那姑娘不就是未来嫂嫂嘛,你怎的还不帮自己人,偏帮那个醉汉?”

明连年纪虽小,有时候古灵精怪的,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可万卷书也不是白读的,也是个明事理的丫头。

“那醉汉撒泼打野的,都那样欺负未来嫂嫂了,明明就是个欠教训的!未来嫂嫂教训的好可是!你”明连义愤填膺地说道。

明熙慢条斯理喝了口茶,淡淡笑道:“傻丫头,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表面?

难道还有内里?

明连瞪大双眸瞧着自家哥哥。什么意思?

明熙又将点心推了推,提议“边吃边说?”

明连暗淡的双眸立即染上明媚,她早就被食物吸引了目光,再也不克制自己,捻了块藕粉糖便往嘴里塞。

好甜啊

甜滋滋的都甜到心尖上了。

人间的美食可比天上的好吃多了!

“怎么样,好吃吧?”

明连砸吧着嘴,忙不迭地点头,吃完一块,又来一块,嘴里包着满满的,说:“六哥,你说。”

说得有些急,被藕粉酥呛到,咳了好几声。

明熙忙给她倒了杯水,温柔笑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明连接过水,大口喝了两口,将水杯放在一旁,洗耳恭听。

阳光透过窗子照耀在明熙的身上,月牙白的衣服也不知是什么料子打造的,竟然透着星星点点的光。

他见明连眨也不眨地睁着美眸看他,轻笑出声,真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丫头。

他说:“因为,那醉汉不简单,他的身上有狼族气息。”

“……”啊?

明连一惊,倏地站起身,忙道:“那那那六哥,你让那些官兵将未来嫂嫂捉进牢房,岂不是送入狼口?”

明熙薄唇微勾,“傻妹妹,坐,就算要行动,也得等晚上啊?”

“嗯?”

“我们总要看看这狼族究竟是想做什么?”

明连灵光一闪,黑亮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啊六哥哥,难怪父王说你聪慧,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原来,你是想顺藤摸瓜?

灭了狼族危祸人间的头目?!”说着,还不忘做了个割头的动作。

明熙望着小机灵鬼的动作,噗嗤一声轻笑,“算是吧。”

明连又乖乖坐回原位,小脸上满满都是崇拜之色。

果然这趟人间来对了,跟着六哥哥就是好,竟然还能行侠仗义。

“对了,六哥哥,都没问你,见到了未来嫂嫂的真面目,你有没有一点点……”明连捏着手指比试了下,“心动?”

明熙:“……”

仅仅只是第一次见面,何来心动?

明连看着他淡定的表情,不死心,“真的就一点点都没有?”

明熙无语,一个毛栗子轻轻敲在明连的脑袋上,“小丫头才几岁,一天到晚脑袋里在想什么?”

明连捂着小脑袋,脸蛋上飘过两朵红云,小声嘀咕道:“能想什么,就想着何时有人叫我小姑姑。”

明熙说:“怎么,六哥上头哥哥家的孩子便不叫你小姑姑了?”

明连同明熙乃是一母同胞。

明连满眼星辰地望向自家哥哥,“六哥,那感觉是不一样的。”

明熙心中淌过感动,俊脸上却是未显现分毫,只道:“小妹,这话只可在六哥面前说说,回了天庭,兄友弟恭,每个兄长都是一样的。”

明连有些不耐烦地道:“知道知道,你和母妃真是一样一样的。”

明熙:“……”

高阳牢房。

因为是陈晚玉的关系,狱卒们并未为难肖思瑶。

肖思瑶住的牢房是单间,一张床,一床铺盖,一张桌子,十分简单,却很干净。

狱卒将人带进后,便打算离去。

肖思瑶见状,连忙叫住了人:“大哥,别急着走,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请教大哥。”

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狱卒是明明白白的,更何况,眼前的这位有六王府做后盾。

“小姐,您客气了,只管说。”

“大哥,我是个外乡人,请问,这东皇国若是动用道术对待常人,会处以什么刑罚?”

狱卒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略作思索后道:“不是处以什么刑罚,而是废了身上的灵力,此后便同我们无异,做个寻常百姓罢了。”

“……”啊?肖思瑶楞在当场。

,云锦花在她身上两年的灵力,和各个地方搜刮来的灵丹精魄,难道是要功亏一篑的节奏?

“还有问题吗?”

“那我这事不过堂?总有一个申诉的机会吧?”她记得古时候还有三堂会审这种事呢,再说,她是真的没使力,她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

她冤啊,比窦娥还冤。

狱卒轻嗤一声,“三堂会审?小姐,不是……这件事情,周围多少人看着?那可都是证人,那醉汉铁定是要求医的,到时候一堆人证伤证放在你面前,你还有什么申诉的机会?”

说着又叹了口气,“哎就算你有六王府作后盾,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啊”

“……”凸艹皿艹,意思就是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等着被切?

“还有,你可别想着溜,这间牢房是专门针对修仙人士的,你若想妄动法力,反噬的只会是自己。看到这里的墙壁了没?颜色是不是同别的不一样?”狱卒不厌其烦地说道。

肖思瑶顺着目光看去,果然,这墙壁上似乎被涂了什么料。

只听狱卒又道:“你也别想着谁能来救你。哦,对了,听说六王爷的孙子也是个会道术的,只怕这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救不了你咯”

啧…

肖思瑶听着这狱卒的语气,总有种想要痛扁他的冲动。

怎么感觉就那么幸灾乐祸的呢?

狱卒走了,顺带锁上了门。

肖思瑶环顾了眼四周,一屁股坐上了那张看着就单薄的床,撑着脑袋想对策。

就这般,时间缓缓流逝……

牢房大约都是差不多的,有一个小窗子,窗子里有光流泻进来,窗子很小,整间牢房可以说是密不透风。

肖思瑶就是坐着,什么也没干,也是出了一身的汗。

窗子里的光越来越小,越来越暗。

早上出的门,这会子居然晚上了,她的肚子里早就饿得空空如也。

当她咽了第次唾沫时,门口处传来一阵响声。

有人敲了敲门,接着,打开了门下方处的一个小门。

肖思瑶静静看着,一只粗糙的手伸了进来,端着一盘清炒青椒,接着一盘子红烧肉,一碗蛋汤,整整齐齐地放在门口。

伙食还不错。

肖思瑶起身去端,整齐地放在桌上。

就算是坐牢,也要做的体面,吃饭当然也是一样的。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这顿牢饭是陈晚玉打点而来的,否则等待她的不是嗖的便是硬邦邦的馒头。

肖思瑶先喝了碗汤,她实在是太渴了。

接着夹了红烧肉,往嘴里送。

大约五分钟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她迅速反应过来,瓷碗立刻被她扔在地上,碎了一地。

她弯着腰去捡碎片,可眼前一花,整个人直接从板凳上摔了下来。

手掌撑地。

掌心划过碎片,突来的疼痛让她有些清醒。

可紧接着,门口嘻嘻索索传来开锁声,有人走了进来,一块白色布帕捂住了她的口鼻,一个明显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肖思瑶本能地憋着气息,双手攀上身后之人的臂膀,手指乱摸一气,摸到温热的肌肤时,便使了全力深深抓过一道痕迹。

胸腔间的氧气越来越少,她吸了口气,在彻底失去意识时,只听到另一人说道:“不过是坏了些皮肉,瞧你心疼的。”

“你懂什么?”身后之人呵斥,“她的每一滴血,每一块肉矜贵着呢!”

“走走走”

……

……

肖思瑶失踪了!

是陈晚玉过来探监时发现的。

陈晚玉第一时间回了家,没有见着墨怀锦,却等来了墨黔他们。

事情的来龙去脉,墨黔已清楚。

立即同高阳县的知府大人进行了交涉,陈晚玉忙不迭地去了牢房探监。

然而,打开牢门的看到的情景便是桌上的饭菜掉了满地,地上明显一滩血迹。

可细细看去,却又不像是有打斗的痕迹。

牢内空空如也。

这人呢?!

上哪去了?

带着陈晚玉进来的狱卒面容惊惧,又不敢置信地四处望了眼,“不是这儿可是布了阵的,人怎么凭空消失了?”

“不可能啊!”

“不可能!”

陈晚玉见他笃定的模样,沉了脸色,生冷地质问道:“那人呢?人去哪了?还能人间蒸发不成?!”

狱卒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陈晚玉问他,他问谁去?

这牢房的守卫可是十分严格的,又是轮班制,怎么可能出现纰漏?

狱卒立即叫来了其他人,一一盘问。

众人皆是摇头说不清楚,牢里安安静静地,没发生什么异常。

狱卒一下失了方寸,那可是未来六王爷的孙媳妇!

“怎么办?”

陈晚玉厉声说道:“怎么办?人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交给你们县衙的,现在问我怎么办?去,通知知府,就是把高阳县翻个底朝天,你也得给我将人找出来!”

陈晚玉个头中等,可此刻却是不怒自威,浑身散发着冷意,只一个眼神便将那狱卒背脊直冒冷汗。

“是,是,小的这就去”狱卒慌忙冲了出去,脚下不慎一滑,差点跌倒在地,可此刻,他哪还有时间去管许多?

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肖思瑶的失踪立即引起县衙的高度关注。

再加上墨黔施压,知府立即下令搜查。

回到家的陈晚玉忧心忡忡,关键时刻,臭小子究竟是跑去哪儿了再不回来,别说成婚了,这还有没有新娘子还得另说!

……

……

刚过丑时,正是人们打瞌睡的时候。

牢里又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两人仙气飘飘,大大方方地出入牢中,轻飘飘地将牢内逛了个遍,却是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明熙同明连相视一眼,出牢门时,捉了个人问了情况,才知他们晚了一步。

已是深夜,大街上一派冷清。

再加上晚上的那一拨不明原因的搜查,家家户户紧闭门户,就怕天降霉运自自己身上。

明熙抬头望了眼漆黑的天空,乌云密布,一丝风也没有。

他说:“我们去找那个醉汉。”

明连疑惑地看了眼自家兄长,“去找醉汉做什么?”

明熙解释:“那醉汉明显是被狼人覆了身,且去看看,试试找找线索。”

明连了然,“好。”

正说着,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段乒乓作响的打更声。

那人一边跑,一边惊惧地大喊:“死人了,死人了!”

两人见状,飞身而去。

便见一身穿墨色锦袍的男子弯腰扶起那打更的,墨发未挽,垂了满背。

那打更的小哥吓得面容失色,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抬起双目,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精致的俊容,只是夜色太黑,他看不清他脸上阴鸷的神色。

面前之人,他认得。

就是那郡王府家的锦少爷。

他喘着粗气,一颗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锦锦锦少爷,那儿死人了”

男人低沉询问,“死的是谁?”

打更的道:“就是今天那个欺负您母亲和一个姑娘的醉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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