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常更年一直找事,张淼应着,赶着,感觉看着一篇篇的表格眼睛都快成十字的了,看完还要写报告,一开始写的比较短,还要打回从新写,简直就是变态忙,谁让一开始她不了解就里,说话顶风了,赵姐人很实在,没什么特别的心机,会把自己的心得传授一二,没什么人的时候,她会走到张淼的工位上告诉她,常更年是一个只能顺着的人,一句违背的话都不能说,这样不是服软,只是不让自己难受,毕竟给你两句,你也得听着,这是领导应该做的。
张淼说“那我就一直这么,她说的对不对的我都听都做?”
“你是不是傻,听姐的没错,你这工作有什么对错,数字首先对上,这方面审核咱们不说,数字不会骗人,写报告,你还是太嫩,事小就往大了写,事大就往超长了写,肯定没错,一两页你就想结束,想什么呢,你没看领导作报告还得念个半小时么。”
“原来如此,”
“姐不会骗你,这么多年了,这点事我还不知道,转换思路,知道不。”
“恩,知道了,谢谢赵姐。”张淼真是打心底里感谢赵姐,很少有人和她说说工作上的这些潜规则,自己真的感觉说一句错一句,办一件就要提心吊胆一件,初入职场,做什么都忐忑,尤其是她是处室里唯一的研究生,都盯着她,之前,秘书进了新的办公用品,订书器是新型的,大家都不会换订书钉,一个大姐就让张淼看看,张淼看了眼说不太会,那个大姐就笑着说“哎哟,研究生也不会用啊,”这话扎的张淼心疼,但是脸上还挂着抱歉的笑容,她心想“我也不是研究订书机的,那么大岁数说的什么P话。”
记得一开始刚写报告的时候,张淼前前后后检查半天,终于满意的交给了常更年,马上电话打过来了,把她叫过去就是一顿说,那句“研究生就写这样?”张淼一直记得,她不知道为什么研究生就应该会写公文,自己写的不好,可以努力的补课,加班加点的修改,但是这种话她咽不下去,她站在常更年办公室一直没说话,两人对着站了五分钟,张淼败下阵来,五分钟对着她,静静地,真的还不如一刀捅过来,那时候开始,她知道,这个常更年,不是正常女人,都不是正常人,她,很变态。
可能是常更年也觉得最近对她很过分就找她谈心,语重心长的说自己是为了她能多学东西,哼,鬼信。
刚刚工作都要脸面,说话这么不体面,还美其名曰教你东西。张淼心里很不舒服,走在回家的路上无聊,给猴子拨通了电话,说了说这个更年期晚期患者。
猴子说“嗨,这有什么,我告诉你,和你好好说话的,你别以为是好人,这么骂你的也不是什么坏人,起码她露出来,我们这,你别看就是个杂志社,人都阴着呢,表面是姐妹儿,怎么着,亲着呢,背地里捅你一刀,狠着呢,这样领导没什么不好,说你就当放P,让你干活你就当学习,你不在这干,别的部门,别的单位没准比这还阴暗,你还嫩呢,以后就知道了。”
听猴子这么说,还不止这一个,都说她还嫩,看来自己真的是职场经验不足,历练吧,这就叫工作经验,猴子最近出差,一直也没有相亲spiderman,张淼也闲着,无聊中,她突然想起还有亭亭这么个男闺蜜,他怎么好像消失了呢,她拿起手机,给亭亭发着微信“哥,最近怎么样,怎么一直没消息了呢,不理我啦。”
从去年底亭亭在和猴子还有她的年底小聚餐时说自己要去做驻外记者,他就没什么音信了,驻外,张淼依稀记得,他要去做战地记者,又好像不是,亭亭提了几句没有深说,张淼想,不会是去国外享福,不回来了吧,这要是娶了洋妞,保不齐真的定居了。这个哥哥可是个暖男,什么事情都不计较,对朋友仗义实在,对她和猴子更是没的说。
一直到睡前,手机都没动静,张淼心里有些不踏实,她微信猴子“你有亭亭的消息么,我感觉好久没联系了。”
“最近一次就是年前聚会,我这忙得昏天黑地,顾不上啊,真是对不起这个大哥,他是不是不在国内了,你约他吧,对上时间咱们出来好好坐坐,我先加班了。”
张淼一看表,深夜十一点,猴子还在加班,自己这么无事做,还是幸福的,被领导说两句就说吧,“这个亭亭,干嘛去了呢。”她自言自语。
正巧路过的张妈妈听到了,“说什么呢,亭亭?”
“哦,好久不联系张亭了,不知道他现在干嘛呢,”
“哦,他可是个好孩子,一看就特别踏实,他是不是都结婚了。”
“没有吧,他结婚了还能不叫我?就是之前说去外派了,也不知道哪个国家,没准还能给我代购东西呢,就是怎么发微信没回信了。”
“驻外啊,真是有出息,实在不行,你要是找了张亭,妈妈也愿意,孩子老实可靠。”
看着老妈期盼的眼神,张淼感到无奈怎么谁都行呢,“妈,人家有女朋友,谈好几年了,再说了,我们关系是按照姐妹处的,真要是谈恋爱,算了,没感觉。”
“你们年轻人现在老是感觉,感觉的,我就不知道什么是感觉,也和你爸过一辈子了,没离婚,你们整天谈感觉,现在离婚的那么多。”
“现在人结婚是看感情和婚姻质量,要是老吵架,过一辈子有什么意思,不离婚也是为了面子罢了。”
“反正你自己的事情,你看吧,”
“唉,亭亭肯定是不符合您的标准哒,也不符合我啊,他爸是老来得子,今年都80了,在W市也没着落,工资也养不起房子,人是过日子的人,但是自身环境真是,,,”
“这样啊,真是苦了这孩子了,家里肯定都指着他呢,你可对人家好点。”
张淼失笑“我对他好?他也不是我什么人,我们是铁哥们,自然不会对他不好,哎呀,这都哪跟哪啊,妈,咱们都睡吧,昂。”
老妈无奈的走了,亭亭一直也没有联系,她心里犯着嘀咕,国外那么乱,校园枪击,什么入室杀人,贩毒,还是我们祖国好啊,哪里也不如家里,这是金不换的宝地!想着,她躺在床上,伸伸懒腰,心里默默祈祷“亭亭,你要好好的,赶快回复我。”
不知道在哪里,张淼走进了一座城堡,里面全是维多利亚时期的繁复装饰,墙上全是世界名画,都是她想去亲眼瞧一瞧的油画,《蒙娜丽莎》,怎么还有一座胜利女神像,这是卢浮宫?不像啊,她激动的上去想仔细看看那蒙娜丽莎,却怎么也看不清楚,正在不知所措,有人叫她“三水儿!三水儿!”她寻找着声音的源头,亭亭出现了,穿着量身剪裁的西装,居然还配了袋巾,皮鞋锃亮。站在远处微笑着看着她,张淼赶紧上前,一边说着“哎呀,你去哪了,我很惦记你啊。”
亭亭笑着说“我一直在法国啊,不是请秘书接你去了么,”
“啊?法国?我,,,这是哪?”
“法国啊,我家啊,”
“这是,,,你?这卢浮宫镇馆的俩宝你都买了?”
“这有什么,一个法国富婆看上我,非要和我结婚,这些都是她的,现在也是我的,”
“你女朋友呢?”
“分手啊,放着富婆不要,我搭理她干嘛,早就烦她了。”
张淼不知所以,亭亭在她印象里不是这样人啊,怎么,,,正琢磨着,亭亭突然跑了,张淼怎么追也追不上,“亭亭!你慢点,我追不上!亭亭你去哪啊!我生气了!别跑了!”张淼气喘吁吁,耳边突然想起了音乐“Look at the stars,Look how they shine for you,And everything you do,Yeah, they were all Yellow……”张淼想不是吧,yellow,这歌从哪出来的,猛地,张淼睁开眼睛,耳边闹钟唱着yellow,她按了一下手机,唉,虚惊一场,原来是梦。
她打开微信,还是没有消息,这个亭亭,不会真的找了法国富婆吧,要是那样,就把蒙娜丽莎借我看上她一个月,不,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