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优秀了,一点水花也没有,你以后必是跳水健将。”在跳板的边上,祝觉疯狂的鼓掌,恨不得现在桌上打个十分。
“还有得病的么?这可是我昨天下午特意找到的秘密药汤,跳进去药到病除!”
看到身边的小家伙开心的鼓掌,祝觉笑的更是开心。“怎么样?是不是相信了,别担心你爸会回来的,这个跳水台就是他在的时候我在一旁听来的。”
“原来如此,想不到我爸除了参加沙龙,找贵族小姐和交际花以外还有这种想法。”十几岁的孩子其实也懂大人们的人情世故,只不过不会说,或者说发现说了也没用后就会存在心里。
现在身为少爷的他很开心,从未有过的开心,仿佛自己是个真正的主人。父亲不在,骑马老师说父母出门了自己该当大任。
这不,今天子爵家的女仆亲戚都得病了,身为少爷的他立马听从了马术教练的建议,给他们来个药浴,也就是下马威。
“雷瑟叔父,该你了。”
看着带着点雀跃的雷伊少爷,期盼的眼神带着儿童般的天真,身后的马术教练看似笑嘻嘻其实凶神恶煞的盯着自己。
这个觉祝的马术教练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疯,忽悠的少爷相信了他,偏偏老爷还不在家,只要他决意的事情,别人根本管不了他,仆人也只会听之任之。
六十岁左右已经不问世事的雷瑟叔父喉咙滚动了下,干涩的嘴唇抿了抿。“我能不跳么?”
雷伊少爷仿佛听不懂。“治病而已,为什么不跳啊,祝觉教练已经亲自表演过了,而且这是我父亲亲自提出的跳水台,你不会没得病?或者不相信我父亲?我听下人说你昨晚也咳嗦的撕心裂肺的。”
犹豫的走上了今天才在少爷提议下建造的跳药台,一个架子几块长木板拼凑而成,一块凸出的长木板尽头下方是几米大的大缸,缸里填满了柴火,滚烫的热气吹拂这雷瑟叔父。
下方墨绿色的药浴热腾腾的冒着气泡,雷瑟叔父一靠近就发现这气泡的气味散发着丑腐肉的味道,仿佛是从下水道的污秽在加水煮沸一样。怎么看也不像是治病的,并且刚才祝觉表演的时候才刚架上,柴火没有几根,现在已经柴火填满,缸内药汤完全煮沸。
雷瑟叔父还在犹豫。“雷伊,你父亲回来知道你……”
评委席的雷伊催促。“跳啊!祝觉教练要不你帮帮叔父?”
又讲了几句,发现祝觉已经走上跳台,雷伊少爷也铁了心要让他泡药汤,雷瑟叔父提起勇气,深憋了一口气,紧闭眼睛。
扑通!雷瑟叔父如同一颗地雷入水!
祝觉皱了皱眉头。“三分,水花太大,溅到我了。”
哈哈哈!雷伊笑出了声。
“烫!烫!烫!”雷瑟叔父很快的带着绿汤爬了出来,苍老的脸上已经通红,直接昏了过去。
雷伊少爷开心的乐不可支,同时也在本子上挂掉了叔父雷瑟,那上面还写着某时某刻,雷瑟叔父向父亲建议明年春天让自己去参加征兵,还提议为了适应军旅生活,现在就消减自己的零花钱。
本子上都是罪过他的人,现在这本子完全就是跳水名单,而雷伊少爷名单的下一个赫然就是六秘书,原因是在自己说该长大去体验大人该做的事情时候,老爷身边的六秘书出声阻拦了,理由是联姻的家族还没确认,有些教徒家族联姻是要求女婿进门时是“圣洁”的。
“下一个给我把六秘书抓来,就这个女人屁事多,非要显摆自己那点从报纸上看来的首都贝克兰德知识,根廷市压根就没有教徒家族,那东西就算是首都也得是公爵起步,白白弄的我到现在还没感受过大人的滋味。”
雷伊挥了挥手,指挥这另两个被祝觉教练打服的狗腿下人去‘请’六秘书过来。
看着进药浴瞬间就无声的雷瑟叔父被打捞起来,沧桑的老脸都显得红扑扑的,昏迷不醒的被下人送了回去。
雷伊没来由的想到当时家族没落,所有亲人都离开了,是雷瑟叔父和父亲共度难关,也就是那时候母亲又是照顾雷伊又是做饭挣钱,一直积劳成疾才早早去世的。
虽然雷瑟叔父近几年什么活也不干还天天去赌,可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对了。
名单上最后一名就是六秘书,还记得六秘书这个词就是父亲从罗塞尔大帝哪里传来的,意味着女副手。
把名单左翻翻,右翻翻,雷伊突然有些小声的对着下了跳台走到身边的祝觉说到:“如果我父亲回来发现……”
“你在担心什么?你要相信我?我说你父亲去那个什么大草原寻找绿帽子去,那就是去了。”祝觉随口安抚了几句。
年轻的雷伊少爷沉默了片刻,小心的说道。“我的名单上的人马上惩罚完了,泡过的人最多昏睡两个半个小时,就算是父亲回来我也可以假借治病的名义糊弄过去,并不至于太怪罪我,所以我金库有五百苏勒,你可以拿着走人。”
啊,这……
祝觉很诧异。“我本来以为你在第一层,我假装在第二层,没想到我他妈第五层的意境还没展现出来,你自己就跑到地下十八层去了。”
雷伊还想说什么,祝觉已经懒得听了,头疼的指挥雷瑟以及原本搀扶雷瑟的下人将雷伊带下去。
看着眼睛都没睁开,浑身冒着热气的雷瑟叔父竟然能动,雷伊有些怕了。“怎么回事?祝觉师傅!呜…呜…”
祝觉从所谓的‘裁判席’站了起来,迷迷茫茫不知道家族已经被占领的六秘书就被捂着嘴推下了水。
“水花大,差评!姿势不优美,差评!看在身材不错,脸蛋还勉勉强强的份上打个九分半吧,我打分还是很公平的,你们说的。”
看着四周,鸦雀无声,已经无人接梗,突觉无聊,赶紧对着院门口打坐,一直不出声的苏铭说道:“进来也不说话,怎么能有节目效果,给点回馈啊,我的手很抖啊。”
苏铭睁开眼,扫视了一下四周,看到跳水台眉头微皱,看到跳水台旁边已经如同木头一样的下人女仆,又舒展。“还以为你又玩上了,转化多少人?”
祝觉嘿嘿一乐,伸出一个手指:“一个不剩,都被埋下了种子,随时都可以控制。就是这个魔药的能力可能到达极限了,最多控制二十个人。”
“魔药与魔药之间可以互相增强,预言家和学徒途径就是如此,我可以帮你找找你的相同途径魔药。”苏铭拿出一个装魔药的椭圆形玻璃瓶,里面正跳动这一团血红的肉块,仿佛活着一般,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怖,仿佛肉块立马会化成一张择人而噬的血口。
“从你的那个高个尸体身上提取的,相当于序列八的魔药。”
祝觉摆了摆手,特别硬气。“送你了,我控制人需要魔药?只不过是为了实验一下魔药能力罢了。”
门外进来一胖一小两人,两个人的脸竟然都与祝觉长的一模一样,‘胖祝觉’喉咙处明显塌陷了一块,神态有些呆滞,正是祝觉从疯人院带来的尸体,还不知道名字的序列八超凡者。
‘小孩祝觉’身体很完整,就是顶着祝觉的脸看起来有些诡异开口“交代的事情已经开始做,奇怪的是名片都没发多久,已经开始有人要投靠极光会。”
祝觉哦的一声,来了兴致。“什么意思?天下苦秦久矣?带路!”
………
除了血月,异世界的夜空仿佛与地球的夜空没有什么不一样,天上的星座依旧是只认识北斗七星。
闻着自己也说不上名字但是好闻的花香,晓肆开始寻找自己的金手指,进入记忆中的那种专注状态。
就像苏铭特点就是修炼天才,自带塑冥族天赋。祝觉是精神病,总会搞事一样,晓肆也有自己的长处。
身体坐直,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
之前的回忆让晓肆想起了自己的特点,也就是自己独有的天赋。随着吐气内心一片宁静,抬手持笔,在打开窗户投射而来的满天星光下开始绘画。
黑色的羽毛笔在星光下根本看不清,所做画像只能看出轮廓。画着画着,晓肆故意将窗户关上,窗帘拉起,屋内一片黑暗。
唰唰唰!
黑暗空洞的安静中只剩羽毛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晓肆没有用灵眸,他是在黑暗中作画,所画的东西他已经熟记于心。
在初一的那个暑假,好心的母亲报了个绘画班,他跟随着绘画班的老师开始学习绘画,两个月的时间老师说第一个月水彩,第二个月素描。可他没有学习过素描,因为他在学习水彩的时候发现就算是同一个老师教的东西,每个人的画板上都呈现的各不相同,他主意很正的练了两个月,就为了画好一幅画。
那幅画就是当时老师随手画过的一副老鹰,他细细的看过,当时惊奇的发现老师画上水彩与自己的水彩画比,有一处细节,自己的画因为水彩笔各种颜色的画笔上色,总会有那处水彩多或少,可老师的画就非常的受力均匀。直观感受就是自己的画用手抚摸会感觉凹凸不平,老师的就非常平整,仿佛用力就在哪一个点上。
抛弃一切杂乱的事情,专注到画上。
一笔,两笔,三笔……
啪!点开了煤油灯,晓肆停下了笔,画面上的纸张,老鹰张开翅膀,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果然,天赋不可夺,这种状态很难用语言来说明,就像是大人们总说数学很难,晓肆就在这种状态下,认真的听着老师说的每一节课,把所有不明白的知识点问懂。
说起来有些可笑,晓肆在这种状态下认真学完全是当时被父母送去了私立学校,没有手机,没有娱乐,走读的同学也还没带来大书,当时只有学习一件事。
或许是私立学校培养出的结果,晓肆很早就知道自己可以完全屏蔽掉所有而专注于一件事的,要知道晓肆当时所在的私立学校非常离谱,就因为下午五点放学到六点半晚自习这段时间没吃饭,不饿在提前写作业,就被当时的班任看到发现,从而表扬了一周多。
也就是因为那次,班任将二班的晚修时间从五点到六点半调整到五点到六点,晓肆被好多同学认识到了,到哪里都是‘和善’的目光,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他飞快的认识了全班同学,为以后的让走读同学带大书事业埋下伏笔。
轻按眉心,晓肆感觉脑袋处处传来虚弱的感觉。
没办法,他不是原先在初中私立的那个只惦记自己饿不饿的学生了。起点空间,生命层次,失忆,宋淑清,诡秘之主,每件事都会让他不自觉的想要深思,让开启状态的自己为了屏蔽各种想法消耗精神。
就像现在,晓肆突然想到了之前屏蔽的事——自己一点还不睡,明天能七点起来,八点上班不迟到么?
第一天上班就预支薪水,第二天就迟到,不太好吧……
麻溜的滚上了床,晓肆看了看天花板,之前他老想事情所以失眠,今天不同了。
专注状态开始,指令睡觉!
呼!呼!
什么事都屏蔽不去在想的晓肆,很快就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