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76 都没有在意过他(1 / 1)清斋夏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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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三言两语交代完,重新转向前台,“不好意思,请问你们可以调取监控吗?”

“监控?”前台回道,“我们是没有这个权限的,除非有特殊情况,不然……你们要不要试着报警?”

报警,不是不可以,但事情得从头说起,还不知道有没有一个结果,相当麻烦。

陶然头疼,她办个事怎么就这么难?不顺的事一波接着一波,是她运气不好,还是她能力有限?

人是在她这里离开的,前台挺有责任感,继续支招,“前面不远处就是辖区派出所,不然你们先去看看?”

陶然回头看王富贵,这个时候王富贵也没了主意,就等着陶然的决定。

“这样,贵哥,我们还是先找人要紧。”陶然思忖片刻后说道。

王富贵没有异议,“反正我的任务就是陪着你们,你说咋样就咋样。”

两人的脚步还没踏出酒店的大门,曹仲来了电话。

“小然,刚刚我打通阿强的电话了,他说他人有点不舒服,就先回来了。”

人没事,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只是事已至此,她也无话可说。

陶然透过玻璃,抬眼看外面洋洋洒洒的雪花,有些无力道,“行,我知道了仲叔。”

“小然,要不你先回来吧,过两天再叫人跟你一起过去,你一个人仲叔放心不下。”

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陶然的心境竟比任何时刻都要来得冷静,都要来得坚定。

“没事仲叔,我有人带着,不是一个人。仲叔,那我先挂电话了。”

王富贵的车停在酒店外,陶然拎起行李箱走进了茫茫白雪中。

顾淮云那边盯着黑屏下去的手机,苍白的脸色却沉得能滴出墨一样。对杨子芮关心的话语只字不回,迈着虚浮无力的脚步径直入了洗浴间。

撑着精神洗了澡,刷了牙,刮了一夜新长出来的胡茬,又抹了须后水,再到衣帽间挑了一套正装穿上。一整套流程花费时间不短,但他那只随身携带的手机再也没有响起动静过。

通话纪录里的最后一项是和陶然的37秒的通话。

聊天界面里最后的聊天纪录是她发的一张涂鸦,那只小鼹鼠挥手说再见。

往上一张,就是令他心动的“告白”,说安城顾氏是她夫家。

他以为来敲门的不是谢兰就是管家,但没想到的是来者竟是杨子芮。

她是不是误会了?但又好像一切都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捕风捉影。

打好领带,对着全身镜照了照,顾淮云面无表情地看着镜面上的人,陌生得仿佛从未认识过。

他这辈子最在意的两个女人,都没有在意过他。

**

“贵哥,这里到服装厂还有多远的路?”这段路是她有生以来走过的最难捱的路。

早上陶然担忧下雪天会耽搁他们预定的行程,王富贵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这雪下不久,结果从庐阳到绥安的省道下来,路况竟是越发艰难。

风卷着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地朝他们呼啸而来,雨刷的速度打到最快,但能见度还是只有几米的距离。

陶然早上在阿波罗酒店无比坚定的信心,在风一程雪一程的行路中也一点一点地消磨下去。

她急着赶路,急着拿到那批面料赶订单,却没想到风雪竟然这样汹涌。

“贵哥,要不我们缓缓吧,不要再往里走了,这天气太危险了。”

王富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这条颠簸的山路上,或者说都赌气在这风雪天里。说好负责将陶然送到服装厂,现在天公不作美,他也得做到自己说出的话。

“这段山路是迎风坡,比较难走一点,等走到背面就好了,不远,就两三公里,我慢点开就是了。”

掉头回去的路照样难行。进退两难,陶然坐在车里,心急如焚又无能为力,只能巴着玻璃窗干瞪着肆无忌惮的漫天飞雪。

陶然一心一意地看着窗外,似乎这样就能帮到王富贵,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竟把她吓个不防。

她太紧张了。

把她吓得不轻的人是王富贵坚持认为不玩女人、她却很怀疑有女人的顾老板。

“喂。”

这沙哑得像含着一把沙子的声音,陶然一听就更加恼火,“干嘛?现在没时间打电话。”

顾淮云失声一笑,“到服装厂了?”

到个屁!

然而她还得保持人与人之间的一点文明礼仪,“没有,到绥安镇了。”

“你那边雪是不是下得很大?”

“还好,”陶然望着肆虐纷飞的大雪,不知不觉对男人撒了谎,“下得也不是很大。”

“你让王富贵听电话。”

让王富贵听电话?

让他听电话岂不是要穿帮?

陶然觉得这人一早开始就忒烦了点,没好气道,“贵哥正在开车呢,怎么跟你讲电话。挂了,等我们到了再给你回电话。”

通信被她切断,这端是安静了,但王富贵那头却是聒噪起来,“是顾老板?你们小夫妻还挺恩爱啊,这么大的雪骗他下不大,是不想让他担心吧。”

王富贵自认为看穿一切,得意个没完,“这夫妻之间啊,就得像你们这样的,互相体谅,互相关心。你看现在的年轻人,成天就知道把什么‘你爱不爱我?’挂在嘴边,都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顾老板对你也是真上心,这电话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个,就挂念着你。”

陶然把嘴捂上,在心里默默呵呵几声。

互相体谅,互相关心?

哪门子的“互相”?

人家有的是有人嘘寒问暖。不就是晚上多喝了酒么?就有女人担心他。

她算哪根葱?

有些事明明很简单,但就是身在其中,看不清。但有时候不过是灵光一闪,就能悟透。

比如她现在,心里的滋味,有对这恶劣的鬼天气急的,气的,恼的,但独独有一味是对顾淮云的,她也能从这杂陈的五味中拎出来,是酸的。

拎清后,满腹的委屈跟着车外雪虐风饕的景象一般横行霸道起来。

都有别的女人了老扯着她做什么?

是打算把她当作解闷逗乐的宠物还是怎么的?

男人,就是没一个是好东西。

有钱的男人,更没一个是好东西!

陶然以一个骄矜的姿势坐在车里,愤恨地想着,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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