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91 他还愿不愿意再来娶她……(1 / 1)清斋夏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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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一下不干了,将手机砸回去,“我怎么知道这避|孕套还有这些功能嘛。”

顾老板在打了一巴掌后给了颗甜枣,“我在国外上学时经常参加野外求生训练,你不懂也是正常。”

现在才替她说好话,她才不稀罕,陶然转过身去,毅然决然地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

顾淮云按压了几下因为发烧而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对着陶然的背影径直说道,“你还记得第一次我们在超市里遇见时的事吗?”

“那些避|孕套不是给我自己买的。”

陶然的身形立起又僵直住。

“是一个朋友托我帮忙,当时他在酒店走不开。”

陶然半晌还不说话,顾淮云扯了扯她的衣角,“我说的都是真的,没骗你。”

决绝的背影到底是弓了下来,侧过一个角度,轻蔑的目光从眼角斜斜打出去,唾弃地骂一句,“狐朋狗友。”

顾淮云无声地笑,笑着笑着就皱起了眉头,表情痛苦。

病来如山倒,再强悍的人也逞不了强。这次陶然没有再依着他,严令顾淮云闭嘴睡觉。

“我要是睡着了,那几个人没回来之前,你不能到处走,要是无聊玩我的手机。”

这人对她怎么总是这么不放心?

“安心睡你的,你还烧着,我不在这里看着你,我能去哪里?”

在药力下,也因为找到人,卸下负担,顾淮云终于沉沉睡去。

这是陶然第一次见到他睡着时的样子。

修长又浓密的睫毛安安静静地阖着。一对剑眉总是覆着寒霜一般不近人情,此时舒展开,和邻家大男孩没什么分别。五官更像是造物主经过一番精雕细琢,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老天爷还真是偏心,把最好的都给了面前这个男人。长相、外貌、头脑,还有家世,无一不是完美的。

从木床上退下来,陶然静静地窝在墙角的那堆干草垛上,让他好好休息。

临近午时,胡英带着两人一狗从外面踏着雪归来,每个人手里都带着东西。季博背着一袋白色塑料编织袋,王富贵右肩上扛着一条羊腿,连秋田犬的脖子上都拴着一袋。

胡英拍了雪,轻声问,“顾先生怎么样了。”

陶然解下秋田犬脖子上的袋子,起身,“一直都在睡着,没测温度,应该是降温了。”

说完,回头看季博,“你别再蹦跶了,快去休息一会儿。”

年轻的全国冠军没有被女人管过的经历,霎时又红了脸,“哦……”

顾大老板还睡着,几个人都自觉地将动静放到最小,犹如在演一部黑白色的默片。就是这默片是以平地惊起一声雷的气势结束。

“陶然!”

陶然一时惊愣,将土豆和削皮刀放在地上,边走心里边惴惴着。

“怎么了,嗯?怎么了?”

吃过药后,顾淮云发了一身汗,鬓角的发丝也被汗水打湿,散开来,遮住了眼角,笔直地挺坐在床上,呼吸急促。

陶然往里坐,焦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淮云拉下她的手,却没松开,看过来的眼神里有害怕,也有赤裸裸的脆弱,这是陶然从来没有见过的,心生慌乱,“你说话啊,别吓我。”

倚靠在草垛上的季博绷紧了身体,抻着的双腿往回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人。

顾淮云涣散迷茫的眼神渐渐聚起了光,眉眼也开始松动,“没事,做噩梦了。”

做的什么噩梦,梦见了谁,从刚刚他惊吼出的那声“陶然”——她的名字就可窥测一二。

陶然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横亘着一堵正在崩塌的墙,寸寸软了下去,“没事,没事,做噩梦而已,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顾淮云的意识在这两分钟里也都归拢了回来,视线围着房屋环绕一圈时跳过另外三个人紧张的目光,抬手捏了捏眉心,模棱两可的语气,“嗯。”

陶然扯过搁在床尾的外套披在他的肩头上,絮絮叨叨,“别着凉了,好不容易才退的烧。渴不渴,先喝点水好不好?肚子饿不饿?吃点东西,一会儿再把药吃了。”

陶然关心的话跟串炮仗一样连着炸开,从厨房里跟出来的胡英见着互透情意的小夫妻,垂下眸,转身回到幽暗的烟火之地。背影落寞寂寥。

坐在灶台后,灶肚里跳动着几十年来都一尘不变的火苗,灶口被熏得黑魆魆的一片。

她又想起昨天陶然手机里传出来的那道似曾相识的声音。

多少年了?

他走了有多少年了?

她不敢数,更不敢记,就这样让这辈子过去。下辈子她定要投生一个好好的家庭,然后去找他,去找他……

只是不知道下辈子,他还愿不愿意再来娶她……

一只早已苍老的手用力抹掉了脸上无声无息淌下来的泪水。

她以为三十多年结成的痂早已坏死,不痛不痒,也不会有知觉,哪成想微微掀起一点,里面还是淋漓模糊的血肉。

**

事实证明,老总永远是老总。

刚大病初愈,顾淮云便一手笔记本电脑,一手手机,开始远程监控手下人干活。而另外三个废柴则是整整齐齐地凑成一桌——

“王炸!”陶然得意,故意停顿显摆一番。

王富贵握着一副不怎么好的牌,拢了一下桌上的散牌,不耐烦,“走走走。”

“顺子。”陶然一下子扔了六张牌,手里只剩下一张。

“大你!”王富贵顿时激动了,不多不少刚好也是六张,不大不小,整好比陶然的大一个数。

陶然傻眼了,她以为这把稳了,志在必得地先炸了王炸,丢了顺子,就剩一张最小的3在手里,谁知道被王富贵这孙子半路截胡了,脱口而出一个——“操!”

这下她“死”得透透彻彻的。

“陶然。”三个废柴不怕苦不怕累,发扬艰苦朴素的精神围在草垛上斗地主,把宽敞的木床、书桌留给顾淮云办公。隔着一段距离,顾淮云警告的声音适时响起,“不准说脏话。”

不知道是旁边烤的火太暖,还是背后的人的气压太低,陶然没出息地打了一个颤,看着手中的黑桃3,欲哭无泪,“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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