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变现出来的厌恶,甚至可以说是恶心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周俊廷,“同性恋又怎么样?同性恋也是人。”
“真他妈恶心。”
金禾芃只不过是小声地嘀咕了一下,周俊廷却是忍无可忍地爆发了,“你再给我说一遍,你说谁恶心?”
“周先生,周先生。”陶然第一时间按住了冲动的周俊廷,“你冷静一点,别中了她的计!”
金禾芃忌惮着往后退了半步,还要应逞着嘴皮子,“你说我说谁?两个大男人谈恋爱,不是恶心是什么?”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们一没伤天害理二没犯法,你算什么东西,说我们恶心?”
金禾芃冷笑一声,“我就说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嘴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说你们就怎么说你们,敢做不敢当吗?你们敢不敢告诉别人你们是同性恋啊?”
“啪!”
很脆的声音。
金禾芃捂着左脸,木桩子一样定住了。
连周俊廷也难以置信地看着陶然。
画面逐渐转动起来。金禾芃的眼睛里能砸出火星子,“你敢打我?”
“手长在我身上,我爱打谁就打谁。”陶然握了握手掌。刚才那巴掌她没控制好力道,差不多是用尽了全力打的,现在手心里还在隐隐地发麻。
“你个臭女人,敢打我?啊?敢打我?”
金禾芃扭手打过来的时候,陶然早有防备,所以并没有让她得逞。也因为没占到便宜,金禾芃更加疯狂地和陶然纠缠在一起。
周俊廷吓了一跳,连忙从中间横加进去,抓住金禾芃的双臂,护在了陶然的面前,“你给我松手,发什么疯?!你知道她是谁吗,你就敢打她?”
“我管她是谁,今天我就是要打死她!”
金禾芃被周俊廷用力地架着,打不到陶然,立即抽回了手,朝着周俊廷的脸打了过去。
“周先生!”
周俊廷吃痛,心烦了。他毕竟是一个男人,一个使劲,便将金禾芃掼倒在地上。
金禾芃始料未及,她还要挣扎起来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急急进来了人。
“芃芃,你们在干什么?”李静慌乱的眼神一转,便看到倒在地上的金禾芃,一声惊呼,“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们在吵什么?”胡太太也不悦地质问道。
金禾芃当场泪就洒了出来,“妈,妈!他们打我,他们两个人合起来打我。”
李静赶紧走过去抚金禾芃,“快起来,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妈,我被他们打了,都打得我起不来了。”金禾芃的哭声更大了。
“……”
陶然感觉自己活这么久就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好啦,别哭了。”李静的目光偷偷瞟了一眼身后的主人,“来,妈扶你起来。”
金禾芃不得已,只得从地上爬起来,除了眼泪吓人外,她身上算是毫发无损。
“妈,你可千万要为我做主,我长这么大,你和爸爸都没有打过我,他们居然打我。”
李静沉着脸色,胡太太先发问,“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为什么?你去问问他?不就是我说了两句不好听的话吗?”金禾芃眼泪瞬时收住,指着周俊廷说道。
胡太太看向周俊廷,“周先生,你来说说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不关周先生的事,是我先出手打的人。”陶然站在了周俊廷的面前。
陶然这么一说,变相地承认了他们是不讲理的那一方。
人是她请来的,胡太太不由自主地偏袒向陶然的这一边,“金太太,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这样好了,你家女儿的损失我来付了,毕竟这事是在我家里发生的,是我这个主人照顾不周。”
李静是个明白人,一下就听出了胡太太话里的意思,是不想追究陶然两人的责任,而她自己也清楚自己女儿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胡太太,既然是误会,那怎么还会让胡太太赔偿损失的道理?我们芃芃也是被我和她爸爸从小惯坏了,不是胡太太照顾不周,而是我们做客人的没有礼数。”
“妈!”金禾芃咬着牙,着急了,准备鱼死网破,“你知道常律师喜欢的人是谁吗?就是他!”
“轰!”
陶然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了,她急忙去看周俊廷,果然,他的脸色煞白一片。
“常律师?谁是常律师?”胡太太问道。
李静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才让自己理智下来,“没什么,他们几个玩的朋友。芃芃,够了,我们回去吧。”
“妈,我们干嘛要回去啊,没道理的人是他们,说好跟我相亲,结果跟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好上了。现在我不过是说了他们两句,讨回一点属于我的公道,结果他们居然、居然出手打我。”
说着,金禾芃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说下来就下来。
陶然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李静啊李静,你是怎么把自己的女儿教养成这样卑鄙无耻、蛮横不讲理的?
对于金禾芃避重就轻的控诉,陶然不吭声,周俊廷更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也是不屑于和金禾芃争辩。
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只听到了金禾芃的一面之词,更何况几人进来时也都看到了她被周俊廷推到在地上。
“爸爸要是有在就好了,他一定会为我争一个说法,绝不会任我被人白白欺负。”金禾芃捂着左脸,哭得热闹。
作为主人,胡太太不得不发言,“不管是什么事情,什么原因,打人总归是不对的。他们两个也是我请来的,这样好了,我代替他们向你赔个不是,行不行?你就卖阿姨一个面子,先不跟他们计较。”
李静立即惊慌,“胡太太要这样说,我们可过意不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会私下解决。打扰到大家的相聚时间,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其中一个富太太,长得就很富态,呵呵笑道,“年轻人,做事容易冲动,不是太大的事情,我们就不掺和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去。想我年轻的时候,也没少跟人干过架。”
“是啊,是啊。”紫色衣服也跟着说道,她把握住风向,“我看这两位服装店老板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出手打的人吧。”
“这位大婶,你这么说,意思就是我活该……”
金禾芃的话没说完,李静怒意十足地阻断她,“够了,不要在这么多长辈面前丢人现眼了,你现在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