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兄不用客气,我第一眼见到程兄就觉得咱俩有缘。”
一路上纪梵热情似火,人尽皆知,程龙岩是圣女地夫婿,虽说身份低微是个凡人,经过昨晚宴会一鸣惊人,夫妻甜蜜后的模样宛如脱胎换骨大家都看在眼里,没人再将他当做平凡之人。
圣女是何身份,她可是含玉尊者最宠爱的亲传弟子,天赋异禀,资质卓绝,血脉高贵,碧玉年华便已结婴,不敢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数千年未见地天娇,毫不夸张地说,她将是七星宫下一个含玉尊者。
与叶凤相比,叶辰这个亲生儿子宛如捡来的,据说当年叶含玉生他,就是为了让他继承七星宫宫主之位,将缥缈峰发扬光大,可人算不如天算,唉真是一言难尽。
而程龙岩一介凡胎,竟得到圣女青睐,将来必定是七星宫一号不可限量地人物。
若是能抱上个大腿,他纪梵能在七星宫横着走!
“程兄,我俩一见如故,不如,我们结义如何?你做大哥,以后我就是你亲弟!”
“打住打住!”程龙岩实在有些受不了这家伙死缠烂打。
“我今弱冠之年,你已到不惑之年,我喊你叔叔都够辈,怎能结拜。”
“话不能这么说,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我们这属忘年之交,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生,但求同年死!”纪梵舌灿莲花,仿佛傍定程龙岩这个大腿。
“谁跟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特么同年死,行了行了,有这功夫闲扯,不如跟我说说为我安排的什么工作。”程龙岩摆手,不愿与这碎嘴胡扯。
“实际上也没啥工作可做,那些繁琐小事,外门弟子抢着苦干,你就在堂里养老即可。”纪梵语调满是理所当然,说者无心,听者程龙岩感觉异常不爽。
“什么养老!我还是弱冠少年好吧!”
“程兄教训得是,我的意思是程兄只负责管理,具体琐碎活让外门弟子做就行,他们巴不得多干点活获得积分。”纪梵自知说错话,慌忙认错解释道。
“其实臻芝堂在宫里地位极其尴尬,七星宫弟子每月都有药灵芝、丹药配额,可直接领丹药,也可领药材。药草虽然没丹药那么精粹,但每个人都会用积分来兑换,毕竟自己炼丹也有成功率,若是不成便拿到宗门兑换丹药,或者以药草兑换其他物品。说直白点就是以物换物。”
程龙岩闻言恍然大悟,想想说道:“听起来也不无道理,可臻芝堂应该是最为重要的一环,弟子要炼丹,不都得来我们这里兑换药材吗?”
“程兄有所不知,我七星宫弟子不善炼丹术,丹药都是与灵丹宫兑换得来,因为四大天宫之间签有积分兑换协议,我们七星宫研制机关傀儡和阵法图腾,灵丹宫研制丹药和药材,青锋剑匣宫锻炼武器和材料,道德宫比较特殊,一般出人充当保镖或者渡劫指导,以及探查修炼用的灵石等,之后四大天宫相互分配。”
“还有这等操作?”程龙岩愣了愣,没想到四大天宫之间关系如此紧密,这算是取长补短,挺实在的协议。
“对啊,宫内弟子大部分不直接开炉炼丹,而是拿灵药去兑换所需的资源,只拿有限的月供药草,不可能以积分或灵石兑换药草,所以堂里收入基本上入不敷出,说是宫里的福利堂也不为过。”
程龙岩大致是听明白了,总之就是大家每月准时来臻芝堂拿月供,花钱花到刀刃上,绝不多花一分冤枉钱,臻芝堂赚不到钱就直线下滑,导致地位越来越低。
相对而言,堂里都是些繁琐小事,顶多月初几天比较忙碌,其余时间就躺门外晒太阳。
所以叶含玉安排他来这里,就是让他养老?!
走了很久,两人终于来到臻芝堂。
虽说是福利堂,毕竟七星宫家大业大堂口众多,单单库房也不下百座,这办事大厅比重龙城城主府还大,共计六位管事,分别对应七星宫七殿,外加一个空降而来的管事。
程龙岩自然是紫星殿的管事。
“程兄,你来之前紫星殿管事一职由我兼职,现在交给你了,如有问题随时找我。”纪梵与程龙岩勾肩搭背走进大厅,大厅中有许多弟子来回忙碌着,还有五名中年人正百无聊赖地写写画画,应该就是其他五名管事。
随着两人进门,他们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发现是纪梵,脸上立刻浮现出鄙夷之色,也未与两人打招呼的意思。
纪梵人缘很差。
不过他未有自知之明,依旧跟在程龙岩前后晃悠。
“来程兄,这里便是你的办公柜台,改天我给你招募两名外门弟子陪你下棋,你就在这安享清福。”
“感情把我当成酱坊里开除的伙计了。”程龙岩真的无语了,什么叫招募两名外门弟子下棋,你特么真是太过分了。
“其实管事就是负责管理嘛,来人兑换药材就让外门弟子去取,你就负责记账。至于程兄你嘛……因为你们殿比较特殊,一共就四个人。基本上不会有人来你这取,你看,那账簿都out了。”纪梵不知从哪摸出来一壶碧谭飘雪,兴许是话太多,喝了两口润润嗓子。
程龙岩无语地望着柜台上的账簿,可不是嘛,都out落上厚厚一层灰。
翻来瞧瞧,发现上面只记录着寥寥几个名字。
玉衡殿叶轩,巳辰年十日,天命玉一块。
璇玑殿赫连天睿,寅卯年九日,无定枝一株。
玉衡殿叶衡,已巳年十一日,空蝉果三两。
……
最早的记录是十五年前,最近一段时间地记录空白。
上面记录的都是殿主亲传弟子的名字,叶凤叶辰似乎就没来过这里。
见程龙岩面带疑惑,纪梵解释道:“叶凤圣女跟叶辰少主用的都是灵丹宫官方特供渠道获取地灵丹,自然不会来这里。”
“噢买尬,那我这……”程龙岩瞬间觉得这样的人生好无聊。
“程兄不必如此,这等美差多少人梦寐以求。”说着,纪梵倍感遗憾。
遗憾之色被程龙岩敏锐的观察到,接着满心狐疑道:“你说你之前兼职管事,那你是不是经常从中顺走灵药?”
纪梵猛列一激灵。
“程兄!你怎能如此看我!我纪梵穷可以,求人可以,低声下气可以,纪某扪心自问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不求自己有多大的出息,希望能安安稳稳地过完余生就行,灵材取之有道,天打雷劈之事岂敢为之?程兄,你这样中伤小弟,实在心寒哪。”那委屈的模样,差点哭出声来。
“砌,姓纪的,你这老小子也就欺负程公子初来乍到,你做的那些事人尽皆知?若不是少主护着你,恐怕你早就卷铺盖鸡蛋走路了吧!”其他管事实在看不下去,冷嘲热讽起来。
纪梵当即神色剧变。
“
你们叽叽歪歪个锤子,子虚乌有之事岂容瞎说!我纪梵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们还不了解?”
“了解了解,林子大了什么鸟人没有,臻芝堂谁人不了解你。”
“你们!”纪梵被气得着实不轻,望着程龙岩古怪的眼神,他慌忙吼道:“你们在这嚼舌根,不用干活吗!一个个懒散成性何以忠诚缥缈峰,竟然公开调侃本副堂主,小心我削你们皮!”
结果这娄子惹大了。
那几个管事同时站起身来,真气环绕,个个都是金丹期,将纪梵压得喘不过气。
“姓纪的,最近你沉迷无地放失中,认不清自己是什么人了是吗?”
纪梵立马怂了,毕竟这货只是筑基期,放在七星宫就是个菜鸟。
交给程龙岩一个联系方式,转身连滚带爬落荒而逃:“程兄,我想起还有事要做,就先告辞了,这玉牌你拿着,一支穿云箭,我纪梵立刻来相见!”
“喂!”
程龙岩还想畅言,却见纪梵已失去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