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剑尖戳在英雄的胸口,却没能刺进去。
袭击者轻咦了声,手腕一转,剑尖便画了个圈,直奔他的喉咙。
笨蛋女神趁老子做梦的功夫,扒老子衣服给老子穿上了马甲?这特么什么奇葩脑回路?
不过,穿得好!
生死险境,英雄仍然不忘吐槽,精神可嘉,傻B到没救了。
当啷!
面对眼前毒辣的剑招,他避无可避,下意识的抬手格挡,却听到一声金铁相击的脆响,仔细一瞧,脚边躺着半截断剑,而他的手里竟然握着一把刀。
那把本应该被他留在宝库里的黑色断刀。
他奶奶的,见鬼啦?
袭击者看清断刀模样,神色大骇,疾速后退。
早已拔出软剑的苏晏晏这才得空挡在英雄身前。
那持剑者是个相貌平平的青年,身穿执事服饰,神色漠然。
“尔等是何人?”他目光死死盯着英雄手里的断刀,似乎十分忌惮的样子。
方才电光火石间的出招,已经让苏晏晏看出对方的境界远高于她,不低于六品,甚至超过七品。
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唯一有可能脱逃的办法,就是她进入星月盘,发动睡眠力量,仓促间可能无法成功,但能让对方愣一愣神,也足以逃身了。
但是这样一来,他们的秘密势必会暴露在对方眼前,哪怕侥幸身份没有曝光,未来英雄以女人身做事时,也会平添许多麻烦和危险。
该死,刚才在宝库就应该直接进去的。
心思电转,她眼中浮现出一抹坚毅,猛地转身,抓住英雄的衣领就将他丢向了窗户。
青年执事飞身便追,一柄细剑突然出现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招式狠辣,一往无前,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迫的他不得不举剑招架。
英雄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卧槽”的感慨,人就已经撞破窗棱到了楼阁之外。
拧动腰身,他稳稳的落在地上,但紧接着,他并没有站起,而是借着双腿弯曲,猛地一弹,竟又朝楼上纵身跃去。
咔嚓一声。
他跳到一半,又一扇窗户被撞碎,摔出个纤细的身影,不是苏晏晏又是谁?
这事儿闹得,简直了。
英雄赶紧脚尖点在二楼飞檐上,借力横飞出去,将女孩儿抱在怀里。
“你……你怎么不跑?”苏晏晏似乎受了伤,说话很急,但有气无力。
那青年执事跟着跳了出来,落在他们一丈开外。
英雄看都不看他一眼,抱着苏晏晏慢慢坐下,“先不管这个,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苏晏晏摇头:“我不碍事,你赶紧走啊!待会儿再来人,我们谁都跑不掉。”
英雄又感动又好笑:“你傻不傻?咱俩在外人眼里可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你被抓住了,我跑再远又有什么用?”
“你怎么说出来啦!”苏晏晏想捂他嘴没捂住,气的差点咬他。
“好了好了,受了伤就老实一点。”拍拍女孩儿的脸蛋,英雄歉意道:“都怪我,本来只是想陪你胡闹一下的,没想到事情搞成了这个样子。
下次可别一激动就把我往楼下扔了,爷儿虽然很弱,但也做不出让女人断后的事情来。”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苏晏晏叹了口气,把脸靠近他怀里,幽幽地说:“咱俩都够傻的。”
“不,只有你一个人傻。”
“嗯?”
苏晏晏诧异抬头,就见英雄蹙眉看向那青年执事,语含怒气的质问:“兄台,你的戏是不是有点过了?”
青年执事面露疑惑,不答反问:“你们是什么人?”
“咦?你不知道?那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英雄茫然的左右瞧瞧,提高声音又道:“师父,您不会在看热闹吧?!”
“咳咳……”
一声轻咳随之响起,苏晏晏瞳孔急缩,但紧接着又猛地放大,怔怔的看着英雄的脸。
师……师父?
院门外走进来一个人,相貌儒雅,宽袍大袖,飘逸如仙,正是何清欢。
“山长大人!”青年执事收剑行礼。
“墨屠啊,放轻松,年纪轻轻的,不要总这么紧张嘛!”
何清欢捋着山羊胡,笑呵呵道:“他俩不是外人,一个是白日里刚刚在咱们学宫风光过的少宫主殿下,英雄,对了,老夫已经收他为徒了。
另外那位是他的未婚妻子,苏姑娘。”
青年执事皱起眉:“请问山长,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近年来,那帮轮值的小兔崽子越来越松懈了,老夫有心让他们吃一次亏,所以就让英雄过来假扮一次盗贼。
谁料想他太笨,竟然惊动的结界,把你给引来了,都是误会,误会。”
“原来如此。”青年执事眉头舒展开来,但神色依然冷漠,仿佛根本就没将何清欢放在眼里。“山长大人,下次若再有这样的试探,请事先知会鄙人一声。
另外,今夜藏书阁之损失,鄙人会如实通报上去,之后从大人的月俸中扣除。”
何清欢脸皮抽动了一下,英雄赶紧道:“有事弟子服其劳,修缮藏书阁的钱,我出了。”
何清欢立刻又恢复了道貌岸然的微笑模样。
青年执事目光转到英雄脸上,片刻后又瞧着他手中的断刀说:“请殿下将此刀和你身上的夔甲一并送回宝库。”
“不用了。”
英雄还没开口,何清欢便道:“这两件事物,正是老夫打算赐给他的,你一并向上通报就是。”
青年执事意外的挑了挑眉,但没再说什么,再次抱拳施礼之后,便转身离去。
“师父,这人谁啊?”英雄抱着苏晏晏起身,“咋看上去比你还拽的样子?”
何清欢抬手就在他后脑勺抽了一巴掌,骂道:“臭小子,你还有脸问老夫?不是说好了只拿夔甲的吗,这把刀是怎么回事?”
英雄两只手都占着,没法揉脑袋,只能苦着脸道:“我哪儿知道是怎么回事呀?不过是不小心碰了它一下,然后就被赖上了,丢都丢不掉。”
何清欢神色一凝,深深地看着他的双目:“你丢过了?”
“千真万确。”英雄用力点头,“我记得很清楚,把它放在出口的博古架上了,谁知道出来后,它又回到了我手上,太邪门了。”
何清欢慢慢的眯起眼,好一会儿掏出一枚瓷瓶丢给英雄,“苏姑娘只是经脉受了点轻伤,服下药后静养两日即可。你先送她回去,然后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