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州尚黑,但英雄最喜欢的颜色却是白。
因此,他给自己女身准备的就是一条白裙子,参照物自然是爱穿白裙的苏晏晏。
虽然裙子衣料名贵,做工精湛,但也仅此而已,单从款式而言,只是清新淡雅,并没有多么好看,甚至还可以称得保守。
可就是这么一件普通的白裙子,穿在瑶光的身,却意外的迸发出极其诱人的效果来。
瑶光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眸,脸蛋儿和嘴唇都丰润的恰到好处,看去软软的,甜美多汁,用地球网络的话说,就是天生少妇脸。
如果她以前不总是用斗篷遮的严严实实,恐怕早就在玉人榜占据一席之地了。
但是,因为神仆职业的关系,她本身的气质又极其冷淡疏离,且端庄圣洁不容侵犯,这就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就像英雄第一次看到她长相时的感觉那样,她就像是一尊活过来的观音像,而且还是武侠中淫邪魔教里的那种“观音”。
现在,观音褪下了黑袍,换了白裙,淫邪和圣洁的味道同时一扫而空,只剩下一位娇娇怯怯,低眉顺眼,似乎刻着“任君采撷”四字的小少妇。
对于这种弱气的女子,男人通常都会油然而生两种欲望。一种是保护欲,另一种是暴力欲。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所以,英雄第一时间就给自己了把锁。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说不定哪天就会经受不住诱惑。好在他不是禽兽,绝不会在人家姑娘不同意的情况下用强。
瑶光似乎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微微歪着头,眼中满是询问之意。
“你不需要明白为什么,只要记住拒绝便好。”
掏出一条面纱递过去,英雄又道,“过来坐下一起吃吧,快天亮时跟我出山。”
瑶光无声在一旁跪坐下来,拿过一个鸡腿,去了骨头,又撕成一条一条的,双手捧到他面前。
此时此刻,英雄觉得自己特没出息。
身为男人,面对一个奴隶般虔诚信仰着自己的姑娘,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虚荣或满足,而是别扭。
超级别扭!
最最关键的是,之前那种心里痒痒的感觉也消失了,现在的瑶光就像个制作精良的硅胶娃娃,索然无味。
一把将肉条全都塞进嘴里,并勒令瑶光不准再给他撕之后,英雄鼓着腮帮子琢磨为什么。
半晌,他有了答案,很简单,就一个字:贱!
唾手可得的东西不值钱,赶着追求不到的才有味儿,贱到家了。
“继续。”他看向白山君,“少昊的神器怎么会落到异兽族手里?”
“不知道。”白山君摇头,“不过,当年诸神与大帝虽然决战于天外,但各自神格和神器都回归了中土世界,遗落到哪里都有可能,被异兽族得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么说,不排除异兽族现在还拥有着一件或多件神器,甚至神格喽。”
“有可能。”
英雄用指甲剔着牙缝里的肉丝,愁眉苦脸。
“对了,据我所知,神器在普通人手里应该只有辅助性的功效,神灵转世才能让它们发挥出神力。”
“这个并不绝对。获得了相应神格的人应该也可以。”
“废话!获得神格就成神了,当然能使用神器。”
“不,神格是需要融合的。如果你的境界,你对世界的理解还没有达到足够的地步,神格就算在你手里,也不是你的。”
“等会儿,越说越糊涂了。神格不只是一种概念吗,它还有实体?”
“它当然不是概念,而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嗯,暂且叫它玄机吧!
它看不见摸不着,但神主曾说过,当你发现它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感觉到。”
英雄挑眉:“你的意思是说,它还有可能依附在什么东西面,比如神器?”
白山君点头:“或者某个人,某只动物,某棵树,某朵花,某块石头。”
英雄呆了呆,然后撇嘴:“终究都要靠外力,你们所谓的神太垃圾了!”
“我们?”白山君眼中闪烁出精光,深深地盯着他的脸。
妈蛋,又不小心说秃噜嘴了。
“对呀!你们。”英雄表情不变,“虽然老子现在是什么狗屁半神,但内心里依然觉得自己是个人,估计将来哪怕有了神格,也还会继续当人。”
白山君眼里的光芒消失,微笑:“这或许就是神主会选择你的原因。以人为本,才能护佑世人。”
“打住!以后别再跟老子说什么选择不选择的。无论是跟你拼命,还是为乡亲们而死,都是我自己的主观意愿。
老子的人生,老子自己负责,不需要旁人指手画脚,神都不行!”
“是。”白山君装模作样的抱拳施礼,“神主大人。”
“你这家伙,就是欠打!”
摇了摇头,英雄又道:“定胜山我是肯定要去的,除了尽量不变身之外,你还有别的建议没有?”
白山君想了想,慎重道:“只有一点:不要轻易相信你的五感。
少昊乃诡诈之神,同时也是智慧的化身,它的神器绝不可以常理揣测。
总之,能不去就别去,非去不可也要小心再小心。”
英雄吧嗒下嘴,抬头望着夜空繁星,叹息:“我尽量吧!”
天蒙蒙亮的时候,英雄唤来回斑奴山撒欢的阿花,准备带瑶光离开。
小狐狸黄囡囡爪子勾住他的衣服,牙齿叼着他的衣领,死活不松。
“囡囡乖,哥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在这里多呆,等我办完事再来看你,好不好?”
“我不!”黄囡囡倔强道,“刚才我都听见了,哥哥要去很远很危险的地方,囡囡要跟着,保护哥哥!”
英雄笑:“你怎么保护?山外面可比这里危险得多,单单你会说话这一点,就有可能引得许多人想杀了你。
乖哈!想保护哥哥不着急,等再过两年变成人了,哥哥一定把你带在身边,好不好?”
黄囡囡想不出别的理由了,只好不吭声,水汪汪的大眼睛挤出两滴泪花,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我倒觉得让它跟着你挺好。”白山君忽然开口。
黄囡囡用力点头,完事儿发现居然松了口,赶紧又重新叼住英雄的衣襟。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英雄瞪了白山君一眼。
“没故意给你找麻烦。囡囡是只狐狸,只要它不开口说话,旁人只会觉得它是你养的宠物,说话做事也不会特意防备着它。”
白山君说,“再者,它拥有近乎于天人境的神力,关键时刻,或许还能出其不意,给你提供帮助。”
英雄当然能想到这些,但他根本不在乎黄囡囡能不能帮到自己,他在乎的是不能把一个还未成年的小丫头带入危险之中。
这时,一个人背着包袱从村里跑了出来,却是流觞。
他的脑袋特意缠了布条来掩饰光头,跟猴子阿三似的,看的英雄一阵头大。
“你又想干嘛?”
流觞回身冲村口送别的媳妇挥挥手,咧开嘴巴笑:“我得赚钱养家,殿下你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