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回来的!”早就看见胡周的胡天民练完拳法之后,拄着一根手杖走到了胡周跟前说道。
“可是父亲,儿子此去河南,兵凶危险,恐有不忍言之事,此次来权当见父亲最后一面!自儿子从军以来,从未回来看过父亲,父亲大人一向可安好?”胡周说完,给胡天民行了个大礼。
“唉你呀!”看见自己儿子跪在面前,胡天民叹了口气。
“起来吧!”
“是,父亲!”
“三爷常说:身为军人,当思保家卫国,既为大家,当舍小家,马革裹尸、血染疆场只是平常事耳。当年我们一干兄弟出村报国,就没有人想着会活着回村,我能苟延至今,也算对不住九泉之下的兄弟们了!只恨此身已残,不能再赴沙场了。你兄弟三人,当年在为父的逼迫之下从军,可有怨恨?”
“有,也没有!我们兄弟三人知道父亲的意愿,所以并没有怨恨父亲让我们从军。只是听到大哥二哥为国捐躯的时候,心里难免有所怨恨。只恨父亲没能让我们早日成家,我们死后,谁来照顾您?我胡家的香火又由谁来延续?”
“所以你就偷偷的养了外室?还怕我老头子知道?”胡天民说道。
“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把我儿媳妇跟大孙子带进来!真以为我老头子老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胡天民说道。
“啊!您等等啊!我这就去!”胡周快步跑出了院子,胡天民则是看着儿子的背影一动不动的站着。天下没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亲,只是这种爱被藏在心底而已。
胡周很快就返了回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一身旗袍的s,s的怀里抱着一个粉琢玉砌的小男孩。小男孩醒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四周。
“媳妇见过公爹!”s赶紧行礼。她本是南京一个小家族的大,后来跟胡周勾搭成那个啥之后就一直跟着胡周,有了孩子之后就被胡周安排在了重庆。
“嗯,起来吧!”胡天民淡淡的说道。
“是!”
“爹,这是您的大孙子,有个月大了!”胡周抱过小娃娃递给了胡天民,一脸的讨好道。
“嗯,给我!”胡天民淡淡的说道。说完伸手接过了小男孩,把孩子抱胸前仔细的的端详着。小男孩也不怕生,只是好奇地瞪着这个一脸长髯的老头子。
“嗯,不错,是我胡家的种,跟你小时候一摸一样!取名字了吗?”胡天民淡淡的对着胡周说道。
“小名叫宁儿,大名还没取,只等您老发话了!”胡周说道。
“宁儿?愿天下得安宁?日寇一日不去,何来安宁可有?你下一辈是云字辈,就要胡云麾吧,希望宁儿将来能成为我胡家的云麾将军,带领我汉家儿郎驱除日寇,永保我国家之安宁!”胡天民说道。
“行,听您老的!”胡周说道。
这时候,一脸好奇的宁儿小朋友一把抓住了胡天民飘飘的长须,把胡天民的注意力给抓了过来。
“哈哈来来宁儿,爷爷带你去买好吃的!”胡天民看着自家的大孙子越看也欢喜,全然不顾揪着自己胡子的小手,一边走一边笑着,拐杖也不要了。
“行了,我家儿媳妇跟大孙子就跟老头我一块儿住了,你小子该干嘛干嘛去吧!没事别回来烦我老头子。还有,多跟你那个叫胡一舟的本家兄弟学学,人家一仗灭掉鬼子一个联队,你再看看你!”
胡周“”
太行山,九寨以北的山路上。
“行行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眼看着队伍在山与水之间穿行,胡一舟突然之间来了诗怀,一首出自古诗十九首的行行复行行缓缓而出,惹得周围的战士们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同是乱世,怨妇思良人不归的诗歌传唱至今。可谁知道她的良人是否是在跟外敌交战之中死于战场?还是在兵灾之中死于非命?
所以胡一舟想的是如何的在杀敌之余尽量的保存好自己的士兵,能不枉死就不枉死。
松烟镇,鬼子终于发现玉女山上的路军已经全部撤离,急追之下就来到了这里。
“报告大佐,镇子里空无一人!”传令兵从镇子里跑出来想泽子郎大佐报告道。
“吆西,继续追击!”泽子郎大佐下令道。
“轰轰”就在这个时候,镇子里传来几声sn的b声。
“嘎!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镇子里没有人么?b是怎么回事?”泽子郎大佐怒道。
这时候,另一个传令兵飞也似的从镇子里跑了出来。
“报告大佐,镇子里的院子里有被埋藏的地雷,尖兵小队踩中地雷了!小队长让我向您请示下一步的作战指导!”
“地雷?狡猾的路军,他们这是想着延缓我们的追击速度命令佐川队长,不要进房屋,只需要把通过镇子的路径打探清楚,并且派人守好街道,注意警戒四周!”泽子郎大佐说道。
“哈衣!”传令兵跑了回去。
“连长,小鬼子不上当啊,才踩中一个地雷就顺街道溜了,咱们布置的地雷没起多大作用啊!”一个20多岁的战士对着肖连长说道。
“那没办法,我总不能把小鬼子硬往百姓家里面塞吧?这样也好,百姓的房子保住了,小鬼子顺街走就不会去破坏百姓的房子了。你给老子记住了,等会儿派人去把埋在百姓院子里的地雷都给起出来,别伤了百姓!”肖连长说道。
“放心吧连长,这些俺都懂!可是俺起完地雷之后干啥?”战士问道。
“等,回到这边山上,等人过来!”
“连长,您让俺在这里等谁啊?”
“等谁?九寨保安团,胡一舟,胡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