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海崖。
这里是闻名于世的观潮胜地。
一条白线由远及近。
“砰~”
迭浪滔滔,潮声阵阵。
“唰~”
一只海鸥从天而过一分为二,鲜血洒在沙滩上,猩红猩红。
阿蛮无比写意的打了个哈欠,荡去残血,收刀入怀。
“第三次!”
说完若有所指的瞄了一眼海潮道人。
海潮道人脸色一变,这是海鸥‘第三次’在她头上飞过。
自己这弟子自己最清楚,向来是事不过三。
阿蛮用菜刀在下巴上蹭来蹭去,胡渣被刮得“铛铛”作响。
一双透着精芒的小眼睛盯着海潮道人:“哼哼~”
海潮道人心中咯噔一下,终于知道为啥后背发凉了……
不禁汗如雨下,他心思百转,该怎么躲过这一劫呢。
看到面前深深鞠躬的少年,忽而计上心头。
沉吟片刻:“咳,其实你也不必谢我,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该谢小徒才是。”
说完指了指一边的阿蛮。
“多谢这位……姑娘相救。”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不知公子何门何派,可曾婚娶?”
阿蛮一副女儿态,悄悄给了乔阿诺一记秋菠。
乔阿诺心中咯噔一下,胸口犹如被大锤轰了一记。
强忍着腹中不适,回复道:“在下……并无师门。”
谁知道阿蛮眼前一亮,给了海潮道人一个眼神。
后者哭笑不得。
收弟子这种事不能这么随便的啊。
得讲究……缘分。
“我看你四肢无力,脚底虚浮,怕是不曾练过武功吧。”
这方世界修行是常态。
再不济也能拜进武馆、帮派,若有些资质,更能得到朝廷和门派的青睐。
乔阿诺苦笑一声,前身的资质不差,但父亲乔三元却严禁他习武。
“小子无门无派,的确不曾修行。”
海潮道人听后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他仔细看了乔阿诺的根骨,却是上佳。
【叮,道长的话让你有了拜师之心,但你又不想受到门派的束缚,你该如何选择】
【A:拜师,‘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奖励:洗髓丹】
【B:拒绝,‘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奖励:真武剑】
这是两个选项吗,明明就是一个。
就目前乔阿诺的现状,山海楼濒临倒闭,要债的接二连三,你让他咋选,这还用选吗。
正好缺根大腿抱,也不知道这便宜师父能不能帮自己渡过难关。
只是……人家救了自己,自己却恩将仇报……这心里多少有点……
咳咳,没有丝毫犹豫,选择A。
只见海潮真人面有迟疑,然后右手不停地掐算,片刻之后双目含光:“咦,你竟然真的与贫道有缘……”
他本来只想做做样子,让阿蛮传他一招半式就算了。
没想到竟然被阿蛮一语成箴。
曾经他给自己算过一卦,卦象是‘一匡九合’,意思是当他收到九个弟子时会成就伟业,可闭门弟子阿蛮早就投入门下,反倒其他八个沦落天涯,哪里有‘一匡九合’的迹象。
没想到自己如今再算,卦象已经成了‘九变十化’,而眼前的乔阿诺正应在自己的十弟子身上!
海潮在这六爻指卦上倾尽了不少心血,所以向来自信十足。
他盯着乔阿诺,又是一顿操作。
这一次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手指翻飞。
良久之后,实锤了,这卦象乃是天作之合,是亲生弟子无疑。
【叮,选择达成,奖励:洗髓丹】
海潮道人的这番骚操作让阿蛮喜笑颜开,海潮道人也当顺水推舟。
“师弟!我流落在外的可怜师弟,师姐等你等得好辛苦~”
乔阿诺发誓他已经尽最大努力躲避了,但……阿蛮她真是个灵活的胖子……
不知道再亲她一次会不会再获得什么天赋。
努力摇了摇头,把这种想法抛出脑外。
被阿蛮死死抱住,真的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嗯,不错不错,同门情深,要多鼓励,多发扬”
阿蛮在背后给了海潮道人一记赞扬的眼色,海潮道人顿时感觉浑身一轻,有些飘了。
海潮道人十分大气的拿出一方锦盒:“今日你入我门墙,那便送你一份见面礼,也算是为师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以后能够刻苦修行,早日得道。”
“多谢师父。”
乔阿诺双手高举接过锦盒。
【叮:洗髓丹*1】
系统衔接的不错。
“这是……你三师兄根据一道残缺古方炼制而成,那个……具体功效尚未可知,等你见着三师兄之后再问吧”
海潮道人有些不好意思,他身上的确别无长物,只剩下这枚丹药。
“那三师兄他……人在何方?”
“闭关中,闭关中……”
这时候阿蛮面露不屑的拆台道:“三师兄自打中了苗疆‘迷梦蛊’,变成活死人都十年了,这辈子恐怕是醒不过来了。”
“闭……嘴,你三师兄是百年难得的炼丹奇才,只是……若有所悟若有所悟。”
“呵呵”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乔阿诺赶紧岔开话题:
“师父,咱们门派所在何处。”
“咳咳,咱们家大业大,一般……四海为家。”
海潮道人尴尬的道。
按他说法是够大的,啧啧,四海为家。
“散修?”
乔阿诺也不掩饰,直接点题。
“咳咳,目前可以这么说。”
在这方世界,修行至上,所以宗门林立,大族纵横,而散修只能在夹缝中生存,一般无甚大的建树。
往往受到修真界的唾弃。
不过乔阿诺心中却没有半点轻视,一是救命之恩,二是以目前自己的处境,还要啥自行车啊。
“师父师姐,不如随我到家中再叙。”
根据乔阿诺脑中的记忆,山海楼就在这海崖百里长堤之上。
百里长堤是海边上一处山丘。
从此处观海,更加波澜壮阔。
向来是游人必经之处。
一路迤逦便能看到一座灰败的三层酒楼。
这就是是乔家苦心经营多年的产业——山海楼。
背靠崖山,面朝东海。
在百里长堤上,独占鳌头。
一左一右两道楹联。
上书:山海两分歧
下书:停舟偶此期
中间是山海楼的匾额已经斑驳不堪。
坐在三楼的雅座往远处看去满眼海天一色,顿时胸中仿若有千般气概,波澜壮阔,正好瞧见这潮涨潮落。
师徒三人借一壶茶互诉衷肠。
因为得罪了当地的势力,山海楼的生意日渐衰微。
慢慢的入不敷出,直到乔阿诺的父亲乔三元被仇家追杀,葬入茫茫大海,再无踪迹。
住在海边,毁尸灭迹最是方便,可怜老乔连尸首都没留下。
再到后来债主盈门,山海楼岌岌可危。
“唉,没想到徒儿你竟有此经历,放心为师定替你做主。”
海潮道人掷地有声,不似枉言,又瞧瞧阿蛮师姐,同样的义正言辞,乔阿诺心中忽然一暖。
“多谢师傅。”
“看这潮涨潮落,便如人生一般,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海潮道人靠在窗边,看着远方孤帆远影,心中惆怅万里。
他向来志向远大,一心想建立门派,将自己所学传承下去,可事与愿违,散修想要立足,那是千难万难,到头来不也只是蹉跎半生,竹篮打水。
好在如今收了十个弟子,倒也算是安慰。
不禁长叹一声,不经意间瞄见远处的另外几栋酒楼,依稀点缀,竟然遥遥相对。
心中轻“咦”了一下。
旋即右手掐算,紧接着眉头紧皱。
这百里长堤……似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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