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弦惊!”
阁老韦兴朝抬起头,脸上露出瞠目结舌的神色惊呼道。
就连一旁的叶惊风似乎也没有听说过,脸上满是疑惑。
“霹雳弦惊是一门近身搏战的弓法,曾在五六十年前于中州惊才绝艳,不过很快就消失无际,据说……是轩辕台的麾下。”
轩辕台是朝廷‘亭、台、楼、阁’中仅次于升升亭的存在,可见这套功法的底蕴多么强大。
“可惜呀,他的弓箭似乎太过普通,我曾见过一次霹雳弦惊的威力,那弓两头带刃,弓弦锋利无比,运之无声,十分凌厉。”
却见场中乔阿诺忽的跃起,凭空一踏,身法转折间,大荒拳最后一式使出,一道道拳影轰出,岳云鲲节节后退。
手中的长弓一转,也不搭箭,空弦而发。
“嗡!”
同样发出一道波纹,与空中的拳影相叠,消弭无形。
“好!”
满堂喝彩。
乔阿诺大荒拳一转一化,又迎头抢上,依旧故技重施,不过这一次拳影从天而降,范围更大,距离更远。
岳云鲲那柄硬弓却是有些力有不逮,连续划出三道才解了危机,不过腹部却中了一拳,顿时嗓子眼里冒酸水。
“咳咳!”
“不打了不打了~认输!”
岳云鲲直接半伏在地,双手疾摆,连连认输。
“老大,你可以点都不留情啊。”
“是你先说的不留情啊,我这是尊重你。”
“你真是个糟糕的老大!”
最终乔阿诺得偿所愿,赢得武试。
燕赵人在一旁看的热血沸腾,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精彩,这次的武功试的确出人意料,燕行走,其中可有良才美玉?”
叶惊风看到燕赵人蠢蠢欲动,于是遥遥一笑道。
“回太岁,本届考生实力非凡,犹胜往昔,恳请将此二十七人都留下以充玄衣行者。”
燕赵人抱拳行礼,意图一网打尽所有武试考生。
“你这厮,看似鲁莽,却心思如发,打得一手好算盘,你且退下,本官自有计较。”
叶惊风摇了摇手中纸扇,他怎能看不出燕赵人的心意,并没有直接答应燕赵人的意思。
他不经意的给了青衣行走翟清月一个眼神,后者会意,手中铜锣一响。
“朱衣试!”
话音刚落,注意行者鱼贯而入,每人手中拿着大小不一的水桶。
而考生中通过朱衣考试的考生是最少的,只有区区十八人,临考之前又有五人交了牌子放弃朱衣,只剩下可怜的十三个人。
每个人身边都站着一位朱衣行者,两两之间隔有屏风,而行者站在屏风之后,手中各拿两只木桶,
看一切就位,朱衣行走卫无忌缓缓走到中间:
“每人手中各有两桶,一为三升,一为五升,水任用,吾欲得四升,如何为之?“
用三升木桶和五升木桶盛四升水,要不要太简单。
这道题依旧是逻辑思维。
5-(3-(5-3))=4.
就这么简单。
先把五升桶盛满,倒入三升桶中,三升桶水满,则五升桶只剩两升水。(5-3)
将三升桶的水倒掉,清空。
然后将五升桶(有水两升)的水倒入三升桶,此时三升桶倒入了两升水,还有一升水的空间。(3-2)
最后将五升水接满水,倒入三升桶,当三升桶水满时,五升桶中所剩的水即为四升。(5-1)
乔阿诺几乎没有停顿,一连串动作之后,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便得出了四升水。
至于其他人有朱衣行者监督自然不敢放肆,只是埋头苦想,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叶时雨第二个得出四升水。
岳云鲲第三个。
阮欺霜第四个。
其他人都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最终得到朱衣行者认可的只有六人。
卫无忌长叹一声,转身对叶惊风道:“恳请太岁留下此六人加入我朱衣行者,并申请乔阿诺立即参与‘赵氏灭门案’的调查。”
“你这捡尸的,莫不是没把咱姓燕的放在眼里,这几人早就是咱玄衣行者内定的了,怎地还出来抢了。”
倒是叶惊风微微一笑:“这几人去向并未确定,我倒是有些好奇,为什么让乔阿诺参与‘赵氏灭门案’。”
“回太岁,原因有三:一是赵家在海崖经营多年,名下有一酒楼,名曰‘望海楼’,跟乔家的‘山海楼’相距不远,颇有相似之处,或许有他加入会有新的发现。”
“二来,属下无意中听到他对‘银针测毒’之法的见解,却与在下师叔柯向楠观点一致,而这灭门案中,虽然用银针无法测出毒来,却并不能排除是毒杀。”
柯向楠是玄都大内的刑侦高手,天下闻名,号称:玄都刑首。
日前乔阿诺曾经跟赵杰出提起过银针测毒并不准确,有许多毒是银针测不出来的。
没想到赵杰出听后很受启发于是汇报给了自己的上司朱衣行走卫无忌。
这引起了卫无忌的兴趣。
“三则是乔阿诺思维敏捷,观察细致,实在是成为朱衣行者的上好苗子,假以时日海崖定能多一名天下闻名的刑侦高手。”
“原来如此,本官记下了,你且退去,我自有计较。”
叶惊风还是用同样的办法,没有直接答应卫无忌。
“铛!”
“青衣试!”
这时候有青衣木牌的考生上前考试,人群顿时少了一大半,乔阿诺终于可以看热闹了,青衣试通过的考生是最多的,也是每年招生最多的。
青衣试为笔试,这一百多人纷纷坐好,准备笔墨。
“以‘集’为论,如何维护好治安环境。”
依旧是社论,集的概念就有点复杂了,集会、集合、集众。
想来应该从治安角度来考虑才对。
这一百多人奋笔疾书,恨不得把脑子里的东西直接呼在宣纸上。
而高台正中央叶惊风和韦兴朝正小声侃侃而谈。
“阁老你可曾见过乔阿诺写的那篇社论。”
叶惊风面色揶揄,似乎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哈哈老朽虚度百年,论起骂人的调调,竟还不如一少年。”
韦兴朝微微一笑,想到那篇不拘礼法,荡气回肠的社论,不禁发笑。
乔阿诺当时看到那篇‘认母’的题目十分气愤,一番言论虽然合情合理,但终究跟这个世界的世界观不同。
“虽说少年人一时热血,但乔阿诺所言有理有据,并无不妥,只是与当今礼法却是相违背,定然会被一些腐儒卫道士之流所不齿。”
“对于腐儒卫道士自然会觉得不齿,但对于那位视礼法为糟粕的……来说,这可是个宝贝。”
韦兴朝老谋深算的给了叶惊风一个眼神,后者顿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