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江大哥竟是仲家的小公子。”
仲家,乐朝最神秘的家族,莫澜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从宫中一位前辈那儿获得了直接线索,查出了真相。
将震惊起身的乐柔按下落座,警告一番后莫澜继续对江郾溪道:“接下来呢,如何打算?如果你要回仲家,我帮你。”
江郾溪捏着所谓的‘家书’,未曾打开。
其实,他所追求的并非什么身世真相。
他想要的不过一个她罢了。
诸多行径,也只是为了让阿卿留在他身边,多一点,久一点,再久一点。
“不必了。”江郾溪抬手拿起信封扔进了身旁的花灯内。火苗吞噬,顷刻燃烬。
莫澜和乐柔不可置信地看向江郾溪,予卿也错愕非常。
“从前想知道,如今,又不想知道了。”江郾溪牵着予卿的手,温柔开口,“我与阿卿现在已无阻碍,所谓身世,自然就不重要了。”
莫澜尊重江郾溪的决定。
人生在世,过往可重要亦可不重要,全因心境所然。
未来岁月可期,过去又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呢。
乐柔虽然挺看不惯江郾溪成天霸占与若,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很是相配。
所谓天作之合,也不过如此了。
与若,你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他们彼此眼中,唯有对方。乐柔心想,这,就是所谓的欢喜吧。
是夜,月光皎皎,灯火通明。
各式各样的花灯瞧得人眼花缭乱,十里长街,不见尽头。
“阿郾,我们去湖边放莲花灯吧。”
“好。”
两人各自写了心事在莲花瓣处,花灯随水而逝,将它们带去更远的地方。
……
初九,宜嫁娶。
红妆十里,满朝欢庆。将军嫁女,天子主婚,帝后亲持,前所未有。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礼成。
龙凤红烛,呈祥呈吉。
喜帕下,是他爱的人。
他们,已是夫妻了。
江郾溪忽然间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真实,美好的不太真实。
“原来,阿郾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啊。”她还当兄长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保持冷静如常呢。
江郾溪与夫人同坐一处,那抓着喜帕的掌心不知不觉间已浸满了汗水。
不一样的兄长,不一样的阿郾,不一样的——夫君。
饮下合卺酒,红了的不知谁的脸庞。
月亮羞答答的藏于云间,又忍不住时不时露出些角来偷看。
良辰美景,暮暮朝朝。
……
荼白:宿主大人,即便您选择了留下来,身体也撑不了多久的。
江予卿: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可我不在乎长久,只想自私地陪在他身边。
哪怕,没有多久时光。
宿主大人心意已决,荼白自觉遵守。
哪怕作为旁观看客,他亦无比羡慕两人之间的感情。
两人一猫,休闲打闹,平淡也温馨。
后书记载,江氏夫妇,恩爱相守,正可谓生同穴死同寝,羡煞旁人。
——“我想一直一直一直和阿郾在一起。”
——“无论阿卿在哪儿,我都会找到她,陪着她,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