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梁家已经是上午十点钟,即将离开谷阳市时,麦小吉等人找了一家饭店吃饭,稍作休息后出发。
为了多赶路,直到晚上八点多,这才下了高速,进入丹云市。
麦小吉平日给人的感觉,吊儿郎当爱享福,但真实生活中却不是这样,南宫月有心想发几句感慨,说些心疼的话,但又不想替换开车,还是不地道地保持了沉默。
“道长,梁守一不差钱的,你要点收入也没问题的。”麦小吉说道。
“不是有头发了嘛!”麻衣道长说道。
没来由的,南宫月打了个寒颤,突然想起来,车上还有一缕已经故去人的头发,嘟囔道:“道长,你要这头发到底有什么用啊?”
“也是炼丹的材料之一,这人一生荣华富贵,心平气和,且突然离世,发丝尚有生机,阴阳并存,很是难得。”麻衣道长说道。
“头发上也有阴阳,这说法真稀奇。”
“这头发平时没用,落在了地上,不清理便越聚越多。而如果长在心里,便变成思念着的牵绊,也会越来越多”
“道长,你的意思我都懂了!”南宫月连忙打断,这种故事太恐怖了,嘀咕道:“大晚上的,想到这点就让人害怕。”
“无妨,且明日邮回聚仙楼即可。”麻衣道长说道。
南宫月这才露出笑脸,回头笑道:“道长,你不要梁守一的钱,我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啊?”麦小吉问道。
“笨!道长当然还是为你考虑,拉近你跟梁守一的关系!”
“嘿嘿,积德行善的是道长,坐享其成的倒是我。”麦小吉自嘲道。
“凡事不可说破,我虽点拨一二,但无根基无博爱者,也不会管他人闲事。”麻衣道长赞赏道。
“小吉是心眼儿不错,换了别人谁管老头的死活!”左慈也帮腔。
保持清醒,不能被古人们忽悠,因为,他们的目的向来不单纯。听着赞美的话,麦小吉开车也不累了,美滋滋笑呵呵一路来到云端大酒店。
这家酒店总共六十八层,直插云霄,颇有气势,夜空之中,灯光璀璨,照亮了大片星空。然而,这并不是酒店名字的来历,在顶楼之上,设有观星台,玻璃结构,配合光线,犹如漫步星空,吸引了不少网红,当然更多的是天文爱好者。
只要是高档酒店,古人们都表示无所谓,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就好,但这一处却是麻衣道长提出来的,他们对楼顶的观星台,十分感兴趣。
麦小吉早就饿了,但左慈却说,这个时辰正是观星最佳时机,没法子,只好先去顶楼观星,回来后再去用餐。
去观星台,还需要另外收费,每人九十八元。
价格不贵,来这里的顾客都消费得起,观星台的人虽多,但都保持安静,各自守着环形摆放的专业望远镜前。
西部省份空气污染没那么严重,何况还在这么高的楼层,抬头便是璀璨星空。观星台光线较暗,脚下又是玻璃地面,果然有徜徉星空的安逸感。
麦小吉、南宫月、关羽一组,其余四人一组,而且左慈和麻衣道长的阵势还挺大,一左一右让郦道元和班超拉平图纸,在上面绘制图案。
先转了一圈,麦小吉回来,却发现左慈和麻衣道长各执一笔,正在绘制星空图。左慈表现出眼所未有的严肃,遇到难不准的,还会反复观看,并且与麻衣道长交流。
麦小吉不知星空图的含义,就觉得两位道长画工极好,简单勾勒也有十足的立体感,而且明暗有别,十分工整。
“没想到两位道长也是大画师啊!”麦小吉竖起大拇指,不是恭维,如果两人去画画,只怕连张择端还有张飞都得靠后站。
麻衣道长微微一笑,说道:“画画不足为道,画符才讲究形气神,提笔就画,全神贯注,非得是一气呵成不可中断,否则便要作废的。”
厉害!
麦小吉由衷赞叹,显然左慈也是画符高手,嗯,他认真的样子也不帅。
两位道长认真绘制星空图,麦小吉不再打扰,慢慢退到不远处,通过望远镜观看星空。而就在这时,一位带着金丝框眼镜,穿着灰色西装的老者被两位道长所吸引,信步朝这边走来。
老者只是站在旁边,静静观看,麻衣道长回头看到他,却又开始主动搭话了,“这位先生行走端正,气宇轩昂,堪比天上星辰。”
老者微微一笑,显然听多了恭维话,让他对此有免疫力,但彼此间的陌生感被打破,“不知道长对当今的星象如何看?”
“二十八星宿各归其位,主星明亮,为国运昌盛之象征。”麻衣道长说道。
老者又是轻轻点头,又问:“请问黄纪星在何处?”
麻衣道长先是指了下天空,又对比刚刚画下的星空图,说道:“在此,于紫薇宫内,也于观星台中。”
老者一愣,随后爽朗笑了,这才做了自我介绍,“本人名黄纪,也是云端大酒店的董事长。”
“萍水相逢,幸会。”麻衣道长不卑不亢。
麦小吉唏嘘不已,麻衣道长这看人本事太厉害了,大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南宫月则推了麦小吉一把,小声道:“道长又给你拉了条人脉,过去认识下吧。”
“黄董您好,我叫麦小吉,就职于求知集团。”麦小吉过去握手打招呼。
黄纪微微思索,露出欣喜表情,“可是滨江求知集团?”
“正是。”
“两位道长也是跟麦董一起来的?”
“不错。”
“哎呀呀,青年才俊啊!我自叹不如!”黄纪握住麦小吉的手不放,对这位身边高手云集的年轻人很有好感。
“我们也是慕名而来,两位道长对这观星台也是向往已久了。”麦小吉嘘呼道。
“不胜荣幸,刚才与道长交谈几句,一字一珠,全都是妙言要道,我就知道遇到了高人,却不想还是麦董的朋友。”黄纪开心道。
左慈摸了摸肚子,不耐烦道:“这些虚头巴脑的话,以后再说不迟。小黄啊,能不能给弄点吃的?”
小黄?黄纪一愣,他已经五十七岁了,换做旁人这么说,早就翻脸,不过麻衣道长却说道:“前辈确实年长于黄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