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早晨,全家人都因为守岁起得很晚,上午九点多才吃完早餐,之后就是忙着接待前来拜年的亲朋好友。
晚上一帮年轻人约着聚会,宋遇软磨硬泡让孟渐晚答应了。
“地点在周暮昀家里,他父母过年都去热带度假了。”两人并肩往外走,宋遇提了一句,“我来开车?”
“我开。”孟渐晚想到车库里还有几辆车她摸都没摸过,这几天窝在家里也没时间出门,只有车运过来的那天,她多看了几眼,早就心痒难耐,想要出门飙车,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行吧。”
宋遇对她向来纵容,每次都惹得林春华絮叨,说早晚惯的孟渐晚上天。
孟渐晚选了辆车,坐进驾驶座,还没启动车子,爱不释手地摸着方向盘,扭了扭身子试着座椅。
等宋遇在副驾驶坐好,系上安全带,孟渐晚没打声招呼就一踩油门驶出了停车位,发动机的轰鸣声震天响,坐在客厅里的人都能听见。
车子从车库开出去不过眨眼间,宋遇猝不及防就感受到一阵推背感,连忙抓住座椅侧边:“孟渐晚,你别那么兴奋,开慢一点。”
孟渐晚眉梢眼角都是兴奋,根本听不进他的话:“这种车开慢了有什么意思。”
门卫远远听见轰鸣声就知道是少夫人开车,赶紧提前打开了别墅两扇铁栅门,不过两三秒,车子就如离弦之箭从眼前一闪而过,不见踪影。
宋遇后悔了,他就不该答应让孟渐晚开车:“晚晚,路上车多,你消停一会儿。”
孟渐晚飙了几分钟,算是过了瘾,渐渐将车速降下来,手指敲了敲方向盘,这才问起聚会的事:“来的都有哪些人?”
车速慢下来,宋遇咽了下口水,坐直了身子,侧目看她:“除了从国外回来的那几个,其他人你都认识。”
孟渐晚只是偶然想起来随口一问,认不认识她都不在意。
车子开进周暮昀的别墅时,那里已经停了好几辆豪车,排在他们前一辆的车刚熄灭了车灯。
赵奕琛从里面下来,注意到后面的车,等车灯熄灭后,透过挡风玻璃看到里面坐的人,微微诧异,随后露出一个笑脸:“这么巧啊。”
以往聚会,朋友们都要求宋遇带孟渐晚过来,可结果都是聚会快结束的时候,孟渐晚才过来露个面,接宋遇回家。
关于这两人之间的事,众人是既好奇又纳闷。
他们闪婚闪得莫名其妙,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不太可能,众所周知,宋遇爱惨了孟渐晚,追她的时候闹得轰轰烈烈。可要说感情有多深也不见得,孟渐晚对宋遇的态度,总是差了点意思。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公开参加聚会,实在是难得。
想到这儿,赵奕琛没忍住挑了下眉毛。
两人一左一右从车上下来,宋遇回了他之前的话:“是挺巧。”说着,他绕到孟渐晚那边,牵起她的手。
赵奕琛撇了下嘴角,表示没眼看了,聚会还没开始,恩爱已经秀上了。
三个人先后进了客厅,原本在沙发上坐着的顾邵宁、燕北等人都扭头看了过去,果然都在看到孟渐晚的那一刻表示出意外。
顾邵宁抿了口茶,笑意满满地说了声:“不好意思,差点以为是一家三口。”
宋遇和孟渐晚的夫妻关系毋庸置疑,“一家三口”岂不是在说他是他们俩的儿子。赵奕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艹,顾邵宁,你他妈长了张嘴就是罪过。”
话音落地,他就冲过去抄起抱枕砸向顾邵宁,顾邵宁往旁边躲,不小心撞到了燕北,几个人闹成一团。
周暮昀拎着几瓶酒从厨房过来,拧了下眉:“幼稚不幼稚?”
几个打闹的人这才停歇,把目光放在今晚的主角身上。
赵奕琛的八卦心思再次涌上来,只不过面对孟渐晚那张冷酷美艳的脸时,心里开始打退堂鼓,沉吟了下,还是问出来:“采访一下,你和我们小八结婚是自愿的吗?”
燕北闻言嗤了声,赵奕琛不当娱乐记者真是可惜了,上次采访了宋遇,这次又要采访孟渐晚。
孟渐晚坐下以后没客气,手里拿了块点心吃着,对于赵奕琛的采访,她抬眸看了他一眼。身侧的宋遇却有些莫名的紧张,生怕她说出平时挂在嘴边的“后悔”“想离婚”之类的话。
正想暗示她在外人面前给自己留点面子,孟渐晚就把点心塞进嘴里,漫不经心地说:“那不然是你把我绑到民政局的?”
赵奕琛一噎:“……”
其他人会心一笑,心说赵奕琛这个八卦er总算提到了铁板。
周暮昀准备的东西很丰盛,除了酒水饮料、水果点心,另外还叫了专门的厨师比照着年夜饭的标准做了一桌。
大家吃吃喝喝聊着天,然后转移到牌桌。
今晚来的人多,牌桌不止一张,宋遇、顾邵宁、赵奕琛组了一桌,其他人随意,客厅里充满欢声笑语。
宋遇因为孟渐晚那会儿的回答,眉眼间的笑意都没淡下去过,心情好得仿佛外面不是寒冷冬夜,而是明媚春日。
他坐在牌桌上理着手里的牌,眼角的余光瞥向孟渐晚,她在厨房那边,吃着厨师刚做出来的烤羊肉,手里端着杯热热的茶,没参与他们的牌局。
赵奕琛的手在宋遇面前晃了一下:“喂,该你出牌了,走什么神呢。”他顺着目光往厨房那边看,只看到孟渐晚毛衣的一角,心中了然,“小心你情场得意,牌场失意。”
不知道是不是一语成谶,宋遇输得很惨。
赵奕琛不厚道地笑了:“我说什么来着?”
顾邵宁:“跟情场没关系吧,小八平时牌技就烂得很,这么多年还是没长进,回头让周老三给你开个补习班。”
周暮昀难得没参与,在一旁看大家打牌,莫名其妙被点到名字,他摸了摸鼻尖,淡声道:“我不收徒。”
宋遇蹙着眉啧了声:“打牌就打牌,不带人身攻击的啊。”他懒得说,要拜师也是向自家老婆拜师。
宋遇记下来又连着输了几把,顾邵宁和赵奕琛赚得盆满钵满,心里乐开了花。
“再来再来。”赵奕琛声调上扬,“我就指望着过年多赚点零花钱。”
宋遇:“……”
宋遇也不知道今晚是怎么回事,可能是运气太差了,他以往牌技是不怎么样,可也不至于一把都赢不了。
孟渐晚在厨房吃撑了才出来,随手放下杯子,过去看他们打牌,双手抱臂站在宋遇身后看他的牌,后背抵着沙发背,懒散地歪着头。
宋遇这一局的牌实在不怎么样,松松散散一盘沙,过于惨不忍睹,孟渐晚摇了摇头低叹一声。
对方出了一对十,宋遇准备出一对j,手指刚碰上牌,孟渐晚就在后面踢了下他的凳子,出声提醒:“不出,过。”
“欸欸欸,怎么回事?”赵奕琛连忙伸出一只手,做出拦住的动作,“观棋不语真君子,听没听说过啊?”
孟渐晚:“我又不是真君子。”
赵奕琛闭了嘴,这是今天晚上第二次被孟渐晚噎,要不是此前两人的交集不多,他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孟渐晚。
宋遇听了老婆的话,没出牌,赵奕琛那边出了一对k,紧接着是顺子,宋遇手指敲着桌边,一会儿看自己的牌,一会儿看对方的表情,开局到现在一张牌都没打出去。
孟渐晚闭了闭眼,又揉了揉额头,看不过去了,食指点了点宋遇的肩膀:“起开,把牌给我。”
宋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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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遇:让开,我老婆要大杀四方了!
你的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