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已经有人开始吐了。

“黄爷，用瓷盆，托盘里有瓷盆！呕~”童贯自己开始吐了！

全场一片呕吐之声，此起彼伏。

苦胆都要吐出来了！

啪~啪~啪~，高处传来三声手掌的拍动，低沉的朗音：“各位大人，别来无恙，柳哲柳逸尘给各位大人行礼了！”

止住呕吐，无数幽怨的眼神死盯站在高处的柳哲，能用目光把柳哲杀死千万遍，哪里都有这个衰仔的影子！

真晦气。

“刚刚那个烟花好看吗？柳哲只是在里面稍微加了点佐料，各位大人就狂呕不止，是不是把今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柳哲缓步走下楼梯，挺立在庭院当中，戏谑地看着吐到腿肚子转筋的群臣。

“柳逸尘，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对满朝文武下药！”

“柳哲狂徒，吾等定要到皇上面前，告你一个谋害大臣的死罪！”

“柳逸尘，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柳哲面对群臣的口诛笔伐、漫天飞溅的唾沫星子，淡然处之：“呦~，呦~，呦~，各位大人先消消火，不要一时意气用事，酿成大祸。柳哲要提醒各位大人，七日前，皇上圣旨下，说的是什么？”

群臣面面相觑，个个都是官场的老油子，愤懑地盯着柳哲，噤若寒蝉。

“既然诸位大人都不说话，柳哲就说两句，圣旨下，严禁荤腥、娱乐，违者重罚！敢问各位大人手里的瓷盘装的是什么？”柳哲环顾一周，扬头看向天空，四野寂静，无人应答。

“柳哲，你放肆，即使你使诈阴我们，吾等岂是那种坐吃等死之辈。大家冲出去，给这小子来个死无对证！”有聪明过头的，煽动群臣，给自己壮胆。

立刻有人想趁着没人注意，溜出红楼梦。没走几步，就吱哇乱叫地退回来，毫无体面地鬼嚎：“啊~！猪，全是猪！后门让几百头猪堵得死死的！”

“啊！前门也有几百头猪。赶都赶不走。整齐划一，看那副凶样，似要咬人！”

群臣立刻炸庙了！

堂堂大宋文武百官、勋贵权臣，竟然被几百多头猪给前后堵上！说出去都没人信！

“各位大人，猪可不认识你是高官还是勋贵，它只听柳哲的口令。倘若今天有人不服，大可去闯。出了什么意外，柳哲概不负责。”搬个小板凳，柳哲带着凌振淡然地坐在院子中央，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晃着脚尖。

张家湾的猪！？群臣面色骇然，以前略有耳闻，张家湾的猪不但会齐步走、排队列，更能左转右转，步调一致地抬起同一只猪脚！

不是猪，是猪精！

荒天下之大谬。竟然要向猪屈服。读书人的脸面、皇亲贵戚的脸面，全都丢尽了！

唉声叹气，应接不暇。

柳哲掏出准备好的本子，放在面前的桌上：“各位大人，不必惊慌。柳哲今日是有事相求。”

群臣皆义愤填膺，求？你这是明目张胆地逼好吧！柳哲柳逸尘，贼胆包天！

“皇上要修圆明园，国库空虚，缺钱。听闻各位大人家资巨富，每人捐献一些，就算孝敬皇上了。今天的事，一笔勾销。如何？”柳哲要把赵佶的锅甩回去，本来就是为了修圆明园。

柳哲是不怕得罪满朝文武，但一码归一码。冤大头，柳哲从来不当。

赵佶躲在角落的桌子后面，肠子都悔青了。不该来的。现在可好，被猪堵在群臣面前。一旦暴露，以后皇帝的威信将大打折扣。

跟猪过招，赵佶算是两宋史上、二十四史上最牛皮的皇帝。绝对的无与伦比。

给皇上帮忙？群臣的心理防线就松弛许多。硬在这里僵持，明天还上不上早朝了？皇上要是追究起来，细查呕吐之物，一个跑不了。

权衡利弊，总感觉跟柳哲做交易比丢官罢职强。

“各位大人不用着急。咱们是有标准的，按品级来，七品就五千贯，五品就一万贯，二品就两万贯。宰执五万贯！”柳哲都是在本子上明码标价，根据官员自己的品级高低，按个手印，立个字据，就可以走人。

明天把钱拉到张家湾，换回字据。童叟无欺。

“柳哲，群臣个个都有标价，你敢给皇上定价吗？”哪个不知死活的咽不下被宰的这口气，扯着嗓子大喊。

赵佶一听提到自己，缩得更紧，竖起耳朵仔细听。

柳哲也是想给赵佶一个提醒，他自己想修圆明园，却还要来烦老子给他搞钱。给赵佶来个大的，柳哲大嘴一撇：“你说皇上啊？大宋第一人，不给十万贯，甭想走！”

群臣一听，倒吸一口冷气，柳哲不光衰，还狠，连皇上都要宰。

瞬间老老实实地排队，按品级立字据。个个心头在滴血，可是他们费时、卖力，劳心劳苦贪来的血汗钱。

上百的官员，立一个字据放走一个。

看着本子上近百万贯的总数，柳哲伸个懒腰，拍拍屁股要走人。

“柳哲~，柳哲~，朕在这儿，朕在这儿~！”暗影之处，赵佶跟三巨头偷偷摸摸、躲躲闪闪，冲柳哲小声地低喊。

柳哲心头一笑，赵佶是个活宝，爱面子的皇帝，绝对不在群臣面前丢脸。

皇帝的面子，可值十万贯！柳哲还是往低里定价，真论起来，指定无价啊！那可是皇帝的面子。

“皇上，三位大人，怎么也来了？”柳哲假装很惊讶，之前是跟赵佶定的计划，赵佶怎么能自己往自己的套子里钻呢！

这不科学。没见过自己坑自己的。赵佶是第一个。

“那个~.......柳哲啊！他们三个都是可以捐的。高卿家~、蔡卿家~、童卿家~”赵佶摆正脸色，拿出皇帝的王八之气。

宰执五万贯啊！起早贪黑多少天，才能昧下五万贯！三巨头苦着脸，不得不屈服，在柳哲的本子上按下手印，立下字据。

赵佶脸色缓和，嘴角微翘：“柳哲~，你看.......朕~”

“哦，皇上，您的价位已经定好了，十万贯整。请按手印，立字据。”柳哲把赵佶噎回去，你自己立的规矩自己是要遵守的。

红楼梦里一个不能跑，皇帝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