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到底怎样了?真的不会有事吗?怎么还不醒来呢?”
少女忧心如焚得看着床上双目紧闭昏迷不醒的少年,询问的声音中已带上了哭腔。
“他没事,呼吸平稳面色也正常,现在或许是因为太累了,所以睡得很沉,才会一直不醒。”
少年来到沈家时已完全昏迷,午后二郎带着四郎为少年清洗了一番,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又喂了些热水和果汁,少年都喝下了,却一直昏迷不醒。
二郎同样的话已回答了好几回,此时依旧耐心地回答着,没有敷衍或不理会也没有不耐烦。
话落又转眸看了看不远处正坐在桌旁,不知在垂眸沉思什么的沈离?
她手中摩挲把玩着竹杯,丝毫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他知道姐姐性情颇为清冷,对自家人还好些,对外人一向冷然淡漠。
一开始对方询问时,姐姐已应了两回,对方却三番五次的追问,她定然不会再理会。
二郎见少女这般忧心如焚,也能理解对方焦急万分的心情,不好不予理会,只得一遍遍代为回答。
少女闻言有些惭愧,她知道这一次次的追问会招人烦。
可她忍不住也控制不了,哥一时没醒来,她就没法安心。
“打扰了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我没办法。
我太怕哥哥会出事了,更怕他会一睡不醒。”
少女说完这话忍不住低声抽泣,心里的恐惧蔓延将她淹没。
“会好的。”二郎神色温和的安抚了一句。
他虽不太清楚这人到底什么情况,可看着大姐那胸有成竹的态度,想来这人不会有性命之忧。
“借您吉言,但愿如此,希望哥哥能快些渡过此劫,逢凶化吉平安无事。”
少女强忍着心中的惊惶恐慌,声音发颤的说道。
话落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紧紧的抓住哥哥的一只手。
沈离神游了许久才回神,看着屋外的天色已暗,三兄弟却还依旧陪在这里。
不由出声催促,“夜深了,都去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二郎看了看床上瘦弱的少年,神情犹豫,离开的脚步有些踌躇。
“这人该怎么办?总要有个人在这守夜吧。”
不然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却找不到人该如何是好?
沈离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些去歇息,不必再管。
“这人没事儿,就是饿的太狠又加上失血过多昏睡了而已。
明天应该就能醒来了,你们在这守着也帮不上忙快些去睡吧!”
少年啊!不好好睡觉,以后是长不高的。
当然这话她只是想想,没有说出口。
毕竟有个瞬间长大的四郎在那站着,不管说什么都没可信度啊!
“那我们赶快走吧!大姐你也早点歇息啊!”
四郎闻言高兴的从凳子上跃起,拽着还想说些什么的二郎,大跨步的走出了东厢房。
五郎看看大姐,见她朝自己挥手催促,只能快步跟上俩哥哥的脚步走了出去。
四郎早就困了,巴不得早点去睡,可大姐和二哥都在这里看着那个瘦弱的少年。
他想回去睡都没好意思说,只能在那对抗着困意陪着。
现在大姐发话了他们就应该乖乖的听,哪那么多有的没的要说。
东厢房,三兄弟走了以后,沈离又起身看了看那少年。
“你哥现在只是昏睡,没什么事,我先回房去了。
你知道我房间在哪里,若有什么事可以去叫我。”
一直在这耗着纯属浪费时间,她还有许多的事要做,可没法一直陪在这里。
沈离话刚说完,少女抬起红肿的眼睛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几息后,才愁眉紧锁又小心翼翼的询问。
“我哥他真的能醒吗?他,不光流了好多的血,还好久都没怎么吃过东西。
在路上还背着我走了很远,又打退了好几个心怀歹念的人。
他一路上既疲惫劳累,又忍饥挨饿,身上还那么多的伤。
当真能好吗?”
少女越说越绝望,眼中的光芒渐渐的暗淡了,眸中满是死寂。
沈离见她这般神色,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住。
“那么难的困境你们都过来了!还等不起一夜吗?
到底如何明早必见分晓!”
话落,沈离不再言语转身离开了,这人典型的焦虑症犯了,跟她说一百遍人没事也没用,唯有亲眼见了才能安心。
回屋后,沈离立时进了空间,拿出了从前收藏的笔墨纸砚,准备将记忆中的一些信息记录下来。
上回用这些时,还是在山里,抄了一夜的武功秘籍,和几本将有大用处的书籍。
毕竟空间里的那些书籍,若是原模原样的拿出来,里面的字也没人认识啊。
沈离辛苦一下,将一些认识的书籍,以这个世界的文字抄录下来。
幸好原身是识字,若是个文盲,以后很多事都不好找借口!
沈离回想拼凑着脑海中那些杂乱的记忆,将感觉能用的全都记录了下来。
老话常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所以她将有用的全写下来了,省得以后忘记。
最先写的是这个朝代的历史,和记忆中将来要发生的几件重要的事。
现在的朝代是沈离从未听说过的,她猜测自己现在可能已经不在地球上了。
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记忆中那些凌乱又少的可怜的信息,根本了解不清这是哪个朝代?只能作为参考。
沈离现在所在的国家,名为大盛朝,从建国时至今日刚好百年!
大盛朝乃百年前国中大乱时崛起的一位枭雄所建。
今时的当朝皇帝乃是开国皇帝之孙。
而今是安和十年,秋。
当今皇帝安和帝,乃是庶子,据传言得知,是个昏庸无能,贪花好色,骄奢淫逸的皇帝。
朝中若不是还有一些肱骨之臣苦苦支撑着,可能早国中大乱了!
大盛朝开国皇帝临终留下遗诏,大盛皇位传承,有嫡立嫡,无嫡立贤立德。
当今皇帝是哪一样都占不上!能当皇帝只因,皇家他是仅存的一位皇子。
先帝有三子,一嫡二庶,上任皇帝乃嫡长子,能力虽平庸了些,可继位是理所应当的。
在位十年虽无大功,可也无过,有先帝留下的一众忠臣良将辅佐,守成足以。
可皇家却出了位能力卓绝,智谋过人,勇武不凡的二皇子。
自是不甘平庸做个闲散王爷,千方百计想夺位。
在嫡长子上位十年的时间里,百般绸缪,千般算计,终于将皇帝拉下了马!
皇帝被算计至死时尚无后继之人,帝后伉俪情深。
皇后紧跟着殉情了,皇后母家定国公怎能善罢甘休?
皇二子将要得偿所愿时,却在定国公拼死反扑中重伤致残,从此与皇位绝缘。
皇位因此才砸在了被养废了的皇三子头上。
穷人乍富,都有劣性尽显的。
更何况是被二皇子特意养废了的纨绔皇子。
朝中虽有辅政大臣,可架不住奸佞花言巧语笼络了皇帝,把持了朝政。
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大臣再能干,皇帝不知人善用,反倒信任奸臣。
不但如此,还因宠妃之故重用外戚乱政。
长此以往下去,国当如何可想而知。
沈离看着分析整理出来的信息,不由扶额叹息。
“内忧外患,有这么个不靠谱的皇帝,敌国不在此时入侵更待何时?
怪不得前世战乱会持续了几年之久都未曾平息。
也不知盛国最后如何了,灭没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