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坦诚,那关于我的一些事情,想来也理应告知你。”
说着,沈离起身离了花厅,“你随我来。”
顾浔虽不知她要说什么?可也毫不犹豫的起身跟在了她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卧房,沈离直接朝着那张垂着纱幔的圆形大床走去。
前后脚进来的顾浔见状,白皙的俊脸霎时间染上了红霞。
从脸颊一直红到耳垂,又蔓延到了修长的脖颈。
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就慢了下来,张了张嘴却发觉嗓子有些干涩,话都不会说了。
紧接着又见沈离竟一言不发地解开了腰带,随即脱下了身上的长裙。
顾浔见了连忙低下了头,更是局促的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大、大白天的,这、这不好吧,马、马上就到午时了。”
羞红了脸的青年,只觉心跳如擂鼓浑身僵硬,眼神更是无处安放。
说话的声音小到自己都没听清,脑海中忍不住就想起了两人那夜旖旎缠绵的画面!
便不受控制的开始胡思乱想,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双脚却好似钉在了地上一般没法挪动。
沈离穿着中衣坐在了床上看向顾浔,轻声说道。“你过来。”
“你、你、”顾浔飞快的抬眼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头,脸色爆红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来呀!”沈离语气有些不耐烦了,离得那么远,她怎么说,这模样是怕人吃了他还是怎么的。
“我、不、不是不愿意,就是能不能等到晚上再、再、这样!”
顾浔只觉他从未这么羞赧窘迫过,按理说这个情况之下,女子才会这么羞涩。
他和沈离倒是完全相反了,对方平静如常,他却紧张羞涩的有些手足无措,说话都不顺畅了。
“哪样?过来我有话与你说,快些。”
沈离不解地反问了一句,见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催促的说道。
顾浔见她这般坚决,也不敢再推迟,生怕惹恼了对方。
所以在她话落时,便抬起了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圆形大床走去。
脸上一副豁出去的表情,看的沈离有些无语,也不知对方到底脑补了什么。
顾浔刚走到床边,低垂着眼眸,正犹豫着要不要解腰带时,忽听沈离又说道。“你看!”
他有些不解,看什么?
这么想着他一抬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雪白。
两条修长笔直骨肉匀称肤若白玉的腿,映入了眼帘。
“看、看什么?”顾浔看了一眼便撇开了视线,感觉自己像醉了一般有些晕晕乎乎的轻声询问。
“看膝下小腿处。”沈离卷起了裤腿,轻声说道。
顾浔,闻言便顺着她说的看了过去,很不明白她这到底何意?
然而细看他才发现了问题所在,沈离的小腿内侧,竟然有两团如婴儿拳头大,黑如浓墨的的黑色。
“这是什么?”顾浔心里一惊,也顾不得旁的了,又仔细的看了几眼,关切的询问。
沈离伸手抚了抚腿上黑色的雾团,轻叹着回道。
“很不好的东西,比剧毒奇毒还要麻烦。
说不定哪天发作了,还能要人命,我之所以需要坐着轮椅,还不能长时间行走,皆因它之故。
我每年都要离家几回,在外一待便是几个月,也是为了找寻解决之法。
每次外出去的地方多数都很危险,说不定哪天就回不来了。
所以,这样你也不后悔吗?还愿意?”
她此刻一改往日的冷淡疏离,惜字如金。
难得详细的与对方说了许多诚心诚意之言。
顾浔却听得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神情停在了满眼心疼。
“怎么会变成这样?疼吗?”
想来应该是很疼的吧?不然怎会连路都没法多走几步,去哪里都要坐在轮椅上。
“此事说来话长,也只能长话短说了。
疼到不疼,就是很麻烦,轻易没法解决。”
顾浔闻言有些不信,以为她是在安慰自己。
“那这到底该如何?才能将它除去。”
沈离摇了摇头。“暂时只能压制,还没有办法将它除去。”
若是可以除去,早就将它彻底除去了,哪还会留到今天?
顾浔闻言担忧不已的问。“那、我能帮你什么吗?”
虽然知道自己可能什么也帮不了,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
沈离将卷起的裤腿放了下来,语气依旧平淡到没什么起伏的说道。
“不能,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外出的这几年,我也不是毫无所获,除去它指日可待。”
虽然解决的办法已经有了,可是还要多久才能实行,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能没等到那天,她就已经失去神智变成个嗜血暴虐的怪物了。
也有可能丧生在那些个奇幻又奇特的秘境里了。
毕竟,遭遇过太多的意外,经历过太多起伏不定的变数。
谁又能真的敢断言,明天会如何?以后又会如何?
“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将能说的一些情况告知你。
以后,说不定哪一天我也会命不久矣,也会、”沈离正说话间,微凉的手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唇!
“不会的,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的。”顾浔的嗓音有些微颤,眸中是毫不遮掩的情愫!
“嗯!”沈离轻轻的推开了还捂在她嘴唇上的手,轻声应道。
她没想到对方的情绪那么激烈,以致于在他手伸过来的瞬间,竟然没能躲开。
“以后这些不吉利的话不要再说,如果我这般的人还能好好活着,你定然会长命百岁的!”
顾浔说这话时既郑重又认真,话落执拗地看着她,像是一定要得到肯定的答复一般。
沈离唇边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语气是感叹又是允诺的说道。“长命百岁吗?如你所愿!”
这话也不知是在说她自己,还是再说顾浔。
被这突如其来的诺言震得心跳加速,更有满足的喜悦从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顾浔唇边的弧度更是无法压制,他强忍着眼神不去直勾勾的看向她,迅速的转了话题。
“文瑞他们好像很不赞同我们的婚事,你看,方才我们所说的那些要不要告知他一声。”
虽然,只要沈离愿意,其他人怎么想他也不是多在意。
可沈家几兄弟却不同,他们是沈离很重视的家人。
他知道自己在沈离心中的分量,绝对是远远不如他们的。
所以,对上沈家几兄弟他只能让步,决不能与他们发生矛盾或冲突。
“你不用担心,文瑞那里我会去说,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