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八,你的阵图师从何人?”宋天像尊大炮,填好了饭食便直直地捅出用意。
“黄离远,重器宗黄派长老。”桃花惬意地喝着饭后海茶,知无不言。这海茶由海苔炒制而成,十分新鲜,喝一口便仿佛置身海水与虾蟹同游,十分得用。
“哦?那我拜他为师如何?他可愿再行收徒?”
“师……”桃花还未来得及发话便被打断。
“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如何?脾性如何?今年贵庚?”宋天步步紧逼,脸色十分的热切虔诚。
“……”桃花索性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宋兄不急,说来咱是师父唯一的弟子,这些事情问咱是最适合不过了。”
“小虾米,上几盘海胶糕子来!”宋天对门口站着的海兽喊道,可谓气势汹汹威风凛凛。待再回了头,却是一副憨实厚道的样子。“一三八师兄且慢些说。”
“宋师兄客气!”桃花点点头,“师父他老人家身体不错,脾性尚可,不知年岁,至于这收徒一事么”
“如何?”
“啧!难说。”桃花拈了一块绿色的方形甜糕,十分为难地放进自己嘴巴。
“难道师父只收一个徒弟?”宋天忽然看向桃花,目露凶光,“你这个样子和死了有何差别,若是真死了,黄离远师父定会认我为徒!”
“宋兄莫急,师父为人古怪,需寻着性子来,咱身死异乡倒是无谓,少一个好心的师妹实在可惜。”
“我唐突了,师妹莫怪!”宋天说风便是雨,言谈举止皆随心所欲,桃花一早习惯了。
“以咱俩的交情,怎会注意这等小事。”桃花换了一种点心,“师父他为人古怪,行事刁钻,曾经有过几个徒弟,但都死了。”
桃花垫吧了口茶水,“直到后来收了咱当徒弟,便没死过徒弟了。”桃花抬眼看了看宋天,“自然,像宋师兄这般重情重义,手艺高超的徒弟,师父定然不会错过。”
“当真?”
“咱为何骗你?世人皆避师父为蛇蝎,只有咱一三人大义凛然地占了坑儿,自此便再无弟子身死黄派,为师父点灯了啊!”桃花一脸的感叹,说及深情处还眯着细眼,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
明明是怀揣着学手艺讨生活的美梦,却被那虚假的吃食蒙蔽了双眼,禁锢了手足……
“可包吃住?”
“包。”
之后便是一入黄派深似海,再见却是美人干儿。
“一三八?一三八!”
“师兄唤咱有何事?”桃花伸手拿了几块糕点,扯下一块淡黄色的裙纱包起来顺到了怀里。
“我看你方才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心事,那嘴巴要笑不笑的跟抽了一般,我看着就着急。”
“啊,那是苦中带甜的笑,自然是不一般。”桃花看向宋天,“师父待咱极好,传授阵法,淬炼器胚,无一不是亲力亲为,可谓是尽心尽力,无所不用其极……”
“既然如此尽心,为何无人愿意去当弟子?”
因为黄离远一个不高兴就要抽筋扒皮点天灯桃花若有所思地看向宋天,“师父瞧上一女弟子,为其他派所不耻,故而无人敢来。”
“那一三八……”
“宋兄多虑,师父看上的女人面若貔貅,嘴如磨盘,臀大似牛,站在黄派门口便是一堵坚墙,师父曾跟咱提过,女子当如此!若他的女弟子还在,门前一堵就再无人打搅他了。”
“呷……这可真是……令人……”宋天感叹了半天也未蹦出来半个字,“这糕点如何?”
“甚好!”桃花笑笑,“师父为人硬气,不喜旁人打扰,你若去拜师定然不要太过唯唯诺诺,将他绑来便是了。师父向来喜欢被推着做事……”说到此处,桃花露出一个你知我知大家知的眼神,小声说道,“那个女弟子便是夜夜绑着师父。”
“哦?!”宋天觉得很为难,思前想后都觉得不大对。
“是了。”桃花站起身,“时候不早,宋兄慢慢考虑,咱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