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兄有何贵干?”高渐离甫一开门便见了楚天峰,脸上立马挂上平日里儒雅的笑意。
“可否进去说话?”楚天峰看起来是有话要讲,高渐离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当即请他进了房间。
“你为何也在?”楚天峰看向桃花,话里话外有些嫌弃。
“这话该咱说吧,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桃花摸摸鼻子,一脸的不以为然。
“楚兄不是有话说吗,请坐。”高渐离十分有礼,楚天峰也不好推辞,只好挑了一处远离桃花的地方坐了下来。
“在秘境之中多有得罪,还望高兄不要见怪。”楚天峰在说话这件事情上还是极符合其身段气质的,开门见山,丝毫不拖沓。
“楚兄客气。”高渐离淡淡地笑着,看起来熟稔亲切得很。“以后便是同门师弟,楚兄不必如此。”
“若是请罪也好歹带些诚意,哪有空手来的。”桃花仿佛是在看什么话本,埋着头突然吐出一句话。未果,桃花又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书册封面抖了几抖,“这红尘侠客里恰好有这么句话,咱觉得写的甚好,便读上一读。”
谁会信你啊!楚天峰的笑脸有些维持不下去,他确实是没有准备东西。
“楚兄不必介意,这书中的仁义侠客自然讲究些礼数,我们这些修士只重长生,何必在意这些虚礼。”高渐离说的话终于令楚天峰好受一些,只是楚天峰却不想在此地待着了。
“道可道,非常道,长生之事关乎天道伦常,若仁义不到,何以长生,何以安身立命。抛却身外物,方可得赤心。”桃花又读起话本,那楚天峰彻底坐不下去,只是突然站起,掏出一个细颈子药瓶搁到了桌上,“小小赠礼,不成敬意,还望高兄不要介意。”
“楚兄这是何必。”高渐离笑眯眯站起身送楚天峰走了出去,看来那厮是当真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师叔,你们这是结了什么仇?”桃花将那瓶子药倒给自己一半,问向高渐离。
“不过是栽赃陷害罢了。”高渐离不想多说,若非桃花挑事,他也见不到鸾尊,更别提拜师了。若令桃花知晓,定然会变本加厉的讨好处,总之,多说无益。
“那咱便放心了,差点以为和咱有关。”桃花长出一口气,她先前是提到了高渐离的名讳,若楚天峰不长眼的去寻仇,她也没办法。
“……”高渐离深深地看了眼桃花,拿起桃花所看话本,“天道之言是在何处?”
“在咱的心中。”桃花收起话本回了自己房间,明日就要大比,要将这本子快点看完才是。
约莫是辰时,女使又出现在院中,领着众人上了大比的路。
在小院窝了一天,此次终于见到了这座城池其他的地方。修士们正跟着女使行走在一条宽敞明亮的大街之上,街上有商贩小摊,酒幡茶寮,和寻常的市井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那些店家穿着配饰却大有不同,像是从各种地方而来聚在一起的人。见了众人也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抬头瞧了一眼又去忙自己的事情。桃花一一看过去,这些店家最低的修为也是元婴期后期,实在是极为注重修行的店家啊……
在又拐了两条街后,桃花终于到了目的地。
悬罂馆。
这是个极大的圆形建筑,高达寻常楼宇的五层,粗粗看去,占地起码有十亩大小。馆外张贴了不少押注赚利的帖子,有红衣小厮守在外面见了人便问是否下注。
桃花眼尖的发现了自己的画像,那画像底下已经下了很高的赌注,看来已经有不少人支持自己了啊!桃花不禁一阵得意。
“你这是在利用我们!”有修士愤然道,看来是想讨要个说法。
“没想到上了青云阁却只有被戏耍的份!竟要拿我们的性命做赌注!这不公!”
“我不会进去的!”
“对!我们为何要被当猴看!”
“……”
女使见众人群情激奋,忍不住想说句公道话。
“诸位道友,在昨日……”
“咱押自个儿,下五万灵石!”桃花早已站在红衣小厮跟前,兴致勃勃地下了赌注,看起来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发生的口角。
“……”女使被生生打断,已是十分不满,又见桃花一副神在在的模样,又不知如何告诫。如此只稍稍停了片刻,接着说道,“昨日早已问过诸位是否离开,如今反悔已经晚了,悬罂馆定了名单,即便是死了也要进去走上一趟。”
“既然如此也是没办法。”高渐离劝慰道,“既来之则安之,总不好出尔反尔。”说着便走到红衣小厮那处,看上去也是买了赌注。
除去桃花,众人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一行人方才的好心情径直打了折扣,只沉闷地走进了馆场。
“他们来了!”有红衣女人高声介绍起来,“这些修士全部是朱雀大洲万里挑一的天才!他们到了青云阁又会有何种表现?请尽情下注,拭目以待!”
偌大的馆场当中只中央一个圆形的擂台,剩下的便都是数不清的人头熙熙攘攘挤在擂台周围,擂台上方有建好的一圈小房间,那人影透过细纱照在外面,可以看出也是七七八八坐满了。
“没想到这么多人看咱们打架!”
听到桃花如此兴奋,旁的人修恨不得将桃花生吃活剥了,这种人到了擂台之上也会早早死掉。
在场馆走完了一圈,令那些观看比赛的人将三十七人看了个清楚,女使便让众人坐在了擂台旁的椅子上,以便随时出战。
“第一场,楚天峰对白秀。”红衣女人在台上喊完便下去了,两个被叫到名字的人很快站在了台上。
“楚道友,还望不要下死手才是。”台上叫白秀的女子向楚天峰盈盈一拜,看起来诚意十足。
“楚天峰那么小心眼,决计不会怜香惜玉!”桃花说得很大声,令楚天峰都看了过来。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