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上些好菜,稍后有客要来!”桃花一边招呼着一边往楼上跑去,将雅间儿的门全部给打了开。
“哎!你这是干嘛?”东雅间的客人似乎是一些恼怒。
“诶?!”中间的雅间也不大好惹。
“不知姑娘有何要事?”有人皱着眉头盯着桃花,脾气还算收得住。
“……”
“诸位稍安勿躁,咱是新来的伙计,要把新画给挂上去……”
看着桃花如砍菜切瓜般利落地挂画儿拍手,又顺着楼梯一跃而下,直奔酒馆茅房而去,诸人皆有些愣怔,“真是不懂规矩……”
“新来的伙计,又想着挂东西,又着急上茅厕,断是没功夫想规矩啊。”
几个雅间几乎是齐齐合上了房门,却被一阵杂乱的声响给惊着了。
“定是那其中一个,快追!一个一个地看。”一群叫花子见雅间合门,笃定桃花是钻了进去,闹哄哄地又将雅间的门给挤了开。
“你们这是做什么?小心我把你们告到重器官府去!”老板站在楼梯前面,挡住了还未上去的乞丐。
“老大!里面没有人!”有人在二楼冲着下面大喊道。
“撤!”领头的乞丐看着那个气喘吁吁的老板,不觉有些鄙夷,重器官府又如何,他们乞丐岂非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一群人来得快,去的也快,这酒馆只热闹了一会儿便恢复了平静。
“客官,您是雅间还是……”小二见着来人,不觉矮了半截身子,此人生的俊俏英武,满身贵气,自然是要去雅间的。
只是被瞥了一眼,小二便打了个哆嗦,“您跟我来。”
“你!”见着来人,雅间中人顿时吸了口气,“这位道友是有何事?”
男人并未回话,只是在墙上扫了一眼,是张颜色烂俗上不了台面的八仙过海图。
“这……这是一个女子贴的,她去茅厕了。”
“嗯。”男子轻轻勾了勾唇,麻利地走了。
“这是哪号人物?”男子走后,雅间又热闹起来,这吃顿饭竟然来了三拨人,重器岛是越来越不得了了。
槐花正开的旺,槐树街的味儿一直窜到前街,有人途径槐树街,不经意间也会染了花香回去。重器岛重修仙炼器,孩童甚少,有也聚到了槐树街摘起槐花,三五成群,甚是得趣。有爬树者,有摇树者,不少槐花簌簌落下,白生生的十分好看。摘够了槐花,街上还有个糖水铺子,铺子外且摆着一个凉瓜摊,正是解渴避暑的好去处。
“道友如今是什么境界?”一个黄发小童仰着脖子看向眼前高大的男人,声音脆嫩,又在用力地充着熟络。此人好像正在空摊前面等人。不过看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倒像是侠士!
小童发髻散乱,衣裳也被挂的破烂不堪。手上正拿着已经啃了一半的白瓜,红扑扑的小脸上一把汗渍一把鼻涕,还有几颗瓜籽粘在嘴边不肯落下。
“滚。”男子笑得很凉,直让小童打了个寒颤,却挪不动脚。
“高人莫怪,小孩子不懂事!”瓜摊主人哆嗦着将小童抱去,心想着那姑娘也不知道招惹了什么厉害的人。
重器宗。
“师父!有人要杀咱!”桃花从洞中掉下,紧张兮兮地看着黄离远。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黄离远一把放下手中器材,气呼呼看着桃花。
“师父,现如今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您老唯一的亲徒弟要被杀死,您总得装模作样地关心一下吧。”桃花凑近黄离远,顺道看了看器材,“不愧是夜神,能用上如此名贵的金重石。”
“那人怎么没杀死你。”黄离远坐下来,擦了擦汗迹,裸露的上半身肌肉遒劲,遍布水渍,已经将下身的裤腰带浸透了。
“师父此言差矣,咱也是名门正派的弟子,若是轻易被杀,岂非令黄派面上无光。”桃花又疼惜地摸了摸炉鼎,“近日咱也只好在此避上一避了,不过,这都是为了黄派啊。”
“哪个要追杀你?竟能让你束手无策,我倒先高看他一眼。”黄离远将桃花不干不净的手从炉鼎上打落,笑得不怀好意。
“梧庙太子凌光,那日咱明明是将他给杀了,谁知此人非但没死,还跑来寻仇了。咱也是没了办法,那人倘若是不死之身,咱便是有几条命也不够霍霍的。”桃花左右观察着地下的环境,头顶上的小细芽也应景地微微颤动,颇有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