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桃花也是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这掌柜与这元毅公主也是有什么前尘往事……虽然掌柜年纪看着大了些,不过胜在底子好,少时定然是个英俊少年郎,可若有什么前尘往事,又何必上来那么狗腿的寒暄。
在桃花不解,钱串串气定神闲的空档,掌柜终于惴惴不安地走上前,“元毅公主有何吩咐?”
“伸手。”元毅命令道。
掌柜胆战心惊地伸出两只手,左右不清楚这公主打得什么主意。
桃花也看了过去,这两只手保养得不错,白白嫩嫩,看得出来平日里是没有做过什么活计,修炼应当也是不怎么上心。
手上也没什么,无非是自己送的黑玉扳指……
桃花一惊,猛然抬头看向那元毅。
只见那元毅满脸情伤,直愣愣地看着掌柜手上扳指,“你是从何处得到的扳指?”
闻此,掌柜连忙摘掉了扳指,紧忙递给了元毅,“这是她给我的,我断然不知这扳指的来历,还望公主高抬贵手啊!”掌柜指着桃花,十分激动。
身后一个宫娥出身接下了扳指,递给了元毅。
纤细的指节翻过扳指,摸向里面的内壁,这扳指之内倏然间亮了起来,竟是个“毅”字。
哎想来又是一段故事,桃花实在懒得听这些人讲什么往事,娘亲还在魔窟里面等着自己,真是的!走也不能走得安生。
“你……”
白族公主还未说完,桃花便接了话,“这是在离清那长清宫找到的,泡在鱼池里,见迟早会被那些丑鱼吃掉,咱便抢先……将此物救了出来,不用谢咱,你拿走吧。”
“这是送离镜哥哥的,怎会到了长清宫?”
见元毅那一脸悲戚无绪的样子,桃花眯上了眼睛,这女子为何一旦沾了男人便色令智昏,没了脑子。
“公主莫要伤心,想来定是离清那厮瞧上你了,于是便厚着脸皮偷偷抢过来,未免旁人知晓,想藏到鱼肚子里。”桃花将整件事说得合情合理,又不落这白族公主的面子,觉得自个儿实在是高明。
“哼……”那元毅拿了扳指便走,想来是找离清追究去了,早就听闻二人不合,想来这元毅也是不信的。
见那公主走了,掌柜还有些惊魂甫定,“你害得我好苦啊!”
“此事是咱的错,这把剑赠你如何?”桃花像变戏法一般变出一把十分好看的细剑。
“这剑不会是你偷来的吧?”掌柜迟疑数下,始终不敢接手。
“怎会。”是咱借来的,那离清将此剑搁在了池子边上,这不是暴殄天物吗,白天夜晚湿气那么重,这剑……多可怜,此举当算是善事。桃花补充道,“这可是把好剑,轻易不要拿出来,以免遭了小人嫉妒。”
“我可不敢要,你还有什么旁的东西,离宫里的便算了。”掌柜义正言辞,令桃花有些为难。
想想自己还有哪些东西是不用灵气,魔修也能用的?
“矮油,咱算是想到一样东西,保准令掌柜满意。”桃花翻出一个陈旧的乾坤袋,从中掏出一扇刺绣屏风来。
这屏风是从那咸溪小筑得来的,一直没有机会送人,如今可算是找到了好机会。
“这…这女人怎没穿衣服?”
“诶?”桃花摆摆手,“你且再看!”桃花将屏风翻了个面。
果然,这屏风成了一个穿衣服的绰约美人。
“咱是女人,这屏风要来又无用,不如送给掌柜,闲来无事,也可赏赏心,悦悦目啊。”桃花哈哈笑起来,教掌柜的一张老脸有些发红。
“这屏风构思奇巧,赏心悦目,确非凡品啊!”钱串串赞赏道。
“算了,我将这把剑转手卖了,想来也无大碍。”掌柜挑中那剑,教桃花将屏风收了起来。
“诶,这屏风是多好的东西,既然掌柜不要,便送给钱兄罢。”
“啊弥陀佛,出家人不可近色。”
“……”桃花又将屏风收了起来,同掌柜告了辞。
钱串串要出魔界,去往朱雀大洲,桃花前往黑山,两人也不顺路,出了魔城便也分道扬镳了。
与此同时,离宫极焰池却是彻彻底底地给没了。
离族族长得知极焰池有异时,极焰池水已经下了一小半。
一经查看,立时大怒,原来池底的金火石尽数没了,这极焰池失了承载之物,自然一层层向地下渗漏,这会儿功夫,没将池水渗完算是好的了。
以防这极焰池彻底没了,离族只好先行将余下的池水给收了起来,待找到了新的金火石,便建个新池子。
盘问了许多人,自然桃花的嫌疑最大,可桃花要做什么,方能将这池底给啃得干干净净呐?这一小块一小块的牙齿印倒像老鼠啃的。
届时找到她,想来也会矢口不认……那金火石岂是那么好找的石头?!看来这极焰池要变得比那魔灵池还要小了。
离族族长有些气闷,近日闭关修炼起来,原打算划给离炫的地盘最终也搁黄了,令那离炫愈加讨厌起桃花来。
“那女人莫非生来便是讨债的?!好容易在祖父眼中留下了好印象,只待到了明日!那块领地便是我的了!”离炫心中有气,对着乐胥全部发泄了出来。“这几日,我日日隐忍,那日她占了粹冰池,我便自己挖了水来泡,她出来找离清,我便远远地绕道走,千算万算地提防着她,谁能想到!她把极焰池给啃了!那管事也是!早一天不说,晚一天不说,偏偏要今天讲!一个两个的全都跟我作对!”
离炫殿中宫娥守卫通通被赶了出去,只乐胥一人见离炫摔碟子摔碗的好不痛快。
乐胥没有出一言劝解,只待离炫气消些时,默默上前端了杯茶水,“离炫殿下,鸿鹄有志,岂会让只小虫乱了阵脚。”
“乐胥,是本殿下唐突了,将东西收起来罢。”
“殿下好气量。”乐胥想来是做惯了这些事,袖子一扫,那些杯盘狼藉尽数没了踪影。
“乐胥,待我做了族长,你定是离族的主事者。”离炫面带感激,十分信任地看向乐胥。
“殿下气过了,乐胥永远是殿下的追随者。”乐胥站在离炫身后的阴影当中,笑得极度温柔。
“乐胥,你可怨我母亲?”
“……乐胥定会好好辅佐殿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