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蒋生到达机场的时候,天边总算迸发出第一束晨光。
平日里拥挤的机场大厅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十人。
蒋生和文彪拖着行李直奔柜台。
航空小姐笑容温和:“请问需要哪里的机票?”
“安南。”,蒋生警惕的看了看周围,报出他和文彪的老家,接着把他们二人的身份证交给航空小姐。
航空小姐按了几下电脑后,抬头笑着说:“很抱歉,没有安南的机票。”
蒋生听到后愣了下,不敢相信的指着大厅里不多的人:“小姐,这里总共就只有几十个人,你跟我说没票了,开什么玩笑。”
航空小姐依然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对不起,先生,请您选过一个地点。”
蒋生郁闷的报出一个地方:“江徽的有没有?”
“对不起,没有。”
“那有哪里的?”
“今天只有飞往西宁的机票,先生。”
蒋生敲了敲柜台:“好,就这张了。”,不管如何,先出了这座城市在说。
取完票后,蒋生和文彪将行李放到托运机上,检查之后,拿着票到二楼准备登机。
文彪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无非是些求祖宗保佑的话。
蒋生也等的不耐烦,一个小时而已居然比一夜的时间还要长。
他频繁回头检查身后和周围有没有奇怪的人靠近,反复掏出手机看时间。
就在登机前的最后十分钟,蒋生隔着十排的休息椅,看到一名小女孩被一个中年男子拖进男厕。
而在场的乘客,要么就是正低头玩手机,完全不知情;要么就是选择忽视,将头扭到一边。
小女孩的嘴被捂住,穿着白袜的小腿用力的蹬来蹬去,拼命的挣扎,清澈的眼睛饱含泪水,流露出绝望。
蒋生看了眼时间,还剩7分钟,如果他去救那个小女孩的话,很有可能错过登记时间,从而错过飞机起飞。
他不愿意留在这个充满了不安诡异的城市,也不愿意成为那些怪物的一分子,更不愿意那些恶心的东西,爬到自己背上用尖细的管子吸走他的脑浆。。。。。
时间一秒一秒的走过,此时闭上眼的文彪睁开眼,看出边上蒋生不安的表情。
“老大,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蒋生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他的内心此刻正在做着巨大的抉择和纠结。
突然不知道是谁的玻璃杯打碎了,一声轻响将蒋生拉回现实。
他站起骂了句脏话,毫不犹豫的冲向男厕所。
文彪急的跳了起来:“老大,你去哪?!飞机要开了,它可不等人的。”
。。。。。
厕所潮湿的地板上,小女孩脸贴着地面蜷缩成一团,中年男子像疯了一样用脚狠狠的踹着她的小腹。
一丝红色的血水流到蒋生的脚边。
他推开中年男子,一拳把他打倒,膝盖骨压住他的后背,迫使他脸朝地。
等他把他翻过面的时候,厕顶的灯照在男子的脸上。
蒋生被他扭曲的脸震住,如何形容他的脸,就像一个拼图模型放错了位置。
这个男子的五官是错位生长。
该有鼻子的地方是嘴巴,该有嘴巴的地方是眼睛,而该有眼睛的地方是两只大耳朵。
蒋生松开他,不自觉的后退两步。
突然地上的小女孩吱吱吱的笑了起来。
蒋生迅速转过身,看着地上的小女孩用一种不正常的姿势从地上爬起来,骨骼节节发响,犹如竹子劈成两半。而地上的中年男人却在眨眼间消失了。
小女孩狞笑着看他,接着她的皮肤被里面的东西慢慢撑开。泛着油脂和血光的人皮被完整剥下,耷拉在地上。
女孩清澈的眼珠被淤血替代。
一个恐怖的生物从女孩的皮里爬了出来,它长着一个鼠头,四肢很短,但上面的爪子很锋利。
正是他在公寓看到的怪物,也是杀死何队儿子的东西
这个“鼠怪“站起来时有蒋生这么高,眼珠很小,全身被褐色毛发覆盖,最恶心的还是它那根足有一米长的尖嘴。
它歪了歪头,嘴里发出吱吱吱的声音,犹如在窃笑。
蒋生瞟了眼厕所门,大概离自己十米的距离,他尝试往厕门慢慢移动身体。
可是这个怪物就像能感知他的想法一样,从角落缓缓蹲爬到门口,堵住了他唯一出路。
文彪在厕所外叫他的名字,可是蒋生却不敢开口答应,他必须一眼不眨的盯着它,避免它突然向自己进攻。
僵持许久后,蒋生发现这个鼠怪根本没打算现在吃他,而是在享受猎物奔溃发狂的时刻。
当然,猎物正是蒋生自个儿。
比起吃他,它更想要折磨他。
这一点让蒋生不太开心,士可杀不可辱。
“你丫的成精了是吧?!敢戏弄你爷爷我。”,蒋生也不想着逃了,踹开厕所隔间,从里面拿出一把还没干的拖把,朝它一指:“我今天就跟你斗上了,谁跑谁孙子。敢装女孩骗你爷爷我登不上飞机,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鼠怪骨碌碌的转了圈豆眼,似乎不理解这个猎物的气息为什么在转眼改变。
它嘶叫一声,朝蒋生的位置扑去。
蒋生一看,立马闪到一边,将手里的拖把锤在它尖脑壳上。
鼠怪愤怒的吼了一声,甩了甩鼠头,重新找到他的方向又扑了过来。
蒋生又把放在池子里的水桶扔向它,当水桶砸到它的时候,这个鼠怪像是受到巨大疼痛一样,缩成一团吱吱吱的乱叫。
我力气有这么大吗?
蒋生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地上的桶。
桶里洒出一些透明液体。
难道它怕水?
为了验证心里的疑惑,他又拿起另一个水桶,接了满满一桶的水泼向它。
当水泼到它身上时,鼠怪发出的凄厉的嘶吼,长满毛发的身体如同被硫酸腐蚀,皮肉翻卷,露出里面发白的骨头。
知道了它的弱点,蒋生自然就不怕它了,走上去,一脚踩住它的长嘴:“现在谁是谁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