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死而复生,而且还能朝他撒娇要最新款的游戏机。
何安将有些恍惚。儿子健康的小麦肤色泛着光泽,开心的舔着手里的冰激凌,计划到了目的地之后怎么玩。
飞机广播正放着欢迎词,机舱内只坐着他和儿子两位乘客。
一个长相甜美的空姐推着餐车走过,在何安将的座位旁停下:“先生,请问需要午餐吗?”
何安将愣了下,微笑的拒绝:“不用。”
空姐礼貌一笑,推着餐车离开。
何安将把视线重新放在儿子的身上,深深的看着他,浓密的睫毛,颧骨上的小雀斑,沾着一圈奶油的唇边。
他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就像那个被关在黑漆下水道里的孩子,只是一个和他儿子长的一样的冒牌货。
“小奇。”,这是他儿子的乳名。
“嗯。”,儿子抬起头,满眼都是对这次旅游的期待。
“对不起。”,何安将哽咽一声,想把儿子搂进怀里,但他还是忍住了,他明白眼前这个“东西“并不是他的儿子。
“怎么了,爸爸?”,儿子停下舔冰激凌的动作,认真的看着父亲。
何安将低头摸了把脸,然后迅速拔出腰上的手枪对准儿子的额头,眼圈发红的看着他:“爸爸真的对不起你,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爸爸会替你报仇,会。。。。。。”
儿子眼皮慢慢耷拉下来,不耐烦的看着他,露出一个不符合孩子的笑脸:“爸爸是要杀了我吗?我已经死了一次,你打算还要我死一次吗?”
“不,你是假的,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何安将痛苦的闭上眼,另一只手也握上枪把,扣下扳机。
他在电影里看过,演员陷入幻觉,只要打破关键性的东西就可以冲出幻境。
他确信面前儿子就是他的梦魇,鼠怪利用了他对儿子的爱,将他拉入虚拟世界。
他深爱他的儿子,甚至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他。他绝对不允许面前这个东西玷污他对儿子的爱。
一声沉闷的枪响在机舱里回荡。
何安将睁开眼睛,准备再次面对残忍的现实,可事情并没有朝他所想的方向发展。
他的假儿子仍旧坐的好好的。
虚拟世界并没有在他射杀它之后消失,反倒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可他若无其事,轻松的说:“爸爸,我想和你玩捉迷藏,先被找到的人要死哦。”
。。。。。。。。
黑暗中,蒋生拿着匕首坐在马桶上,脸朝水龙头的方向,脚后跟一次又一次踮起放下踮起放下。
周围异常安静,心跳声,脉搏声强劲的跳动,他甚至能数出自己一分钟的心跳数。
感应水龙头没人触发却自动漏水,故障吗?
绝对是故障,蒋生自我安慰。
要怎么做才能出去。
他站起来用拳头奋力砸墙,大声嘶喊,祈祷外面的人能听见他的声音。
接着,水流声又响了起来。
蒋生猛然回头,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水龙头哗啦啦的响着。
又出故障了吗?
流水声让他心情烦躁,本来压抑的空间已经让他快要崩溃,现在再加上这诡异的水龙头,简直是要把他逼疯。
他摸到水龙头的位置,想要阻止它流水。
在洗手台的边缘,他摸到一只滑腻的软体。
蒋生猛的抽回手,大吼一声:“什么东西?”
没有人回答他,水流声在他吼出的一瞬间突然停止。
接着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右肩拍了一下。
蒋生这下慌了神,拿着匕首四处挥砍,但是并没有砍到什么实物。
“有种出来单挑!”,他嘶吼着,拿着匕首砍来砍去,如同发狂的野兽。
惊慌中他砸碎了墙面上的镜子,碎裂的镜片划开了他的手背,血腥的味道充斥鼻腔。
但是他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身体因为高度紧张而发抖。
突然后面吹来一股凉风,他转过身,恶狠狠的盯着未知的前方。
接着有什么东西靠在他的肩膀上,冰冷的鼻息打在他的后脖,一阵熟悉的叫声响起:吱吱吱。
这个声音近在咫尺,他几乎能想象出,黑暗中一只长满毛的怪物正趴在他的后背,用尖长的嘴寻找他的头骨下的脑髓。
他疯了一样的用刀捅自己的后面,哪怕刀尖割到自己他也不在乎,一心想着把背上的东西赶下来。
就在蒋生发狂的时候,卫生间的门被劈成两半,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的蒋生闭上眼。
等他睁眼时,只看到乌苏泰—逐邪提着剑走进来,一刀砍下挂在蒋生后背上的鼠怪。
不知道怎么的,蒋生一见到他突然就松了口气,瞬间冷静下来,甚至还觉得一丝耻辱。
折腾蒋生的鼠怪被劈成两半,肠子露出一大截,红色的眼珠还滴溜溜的转着。
“谢谢。”,蒋生擦了擦脸上的汗,真心向他道谢。
乌苏泰—逐邪把剑收回,高冷的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蒋生没有猜错,困住他的地方确实是厕所,飞机上的厕所,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我实力还是不错的,就在你来的前一分钟我差点就把它弄死了。”,蒋生追上去逐邪,极力挽回自己的形象。
“真的,我平时绝对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我战斗力还是很不错的。”,他和乌苏泰—逐邪走在经济舱里,两边的遮光板全部打开,光线充足。
“对了,光头和何队在哪?”蒋生看了看前后,都没看到他们的影子。
乌苏泰—逐邪听到这句后停下脚步:“这架飞机上有一只鬼巫鼠。”
蒋生一听回想起他之前提过鬼巫鼠,好像还很厉害的样子。
“在哪里?”
乌苏泰—逐邪摇摇头:“我只找到你的位置,他们可能还在这架飞机的某处,鬼巫鼠也在暗处窥视我们。”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明明记得自己只踏上飞机。”
“这就是鬼巫鼠的能力。”,乌苏泰—逐邪说完后继续向前,寻找何队和文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