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这次真的要倒,幸好被唐三扶住。
唐三心里那叫一个无味杂陈。他家老爷吩咐他去探查情况,他刚到府中前院时一切正常,像没事儿发生一样,可跑到夫人院子时……
院子里,七八个丫鬟家丁全数倒地,屋内,五六个暗卫七横八竖地躺成一堆,鼻青脸肿昏迷不醒,那场面,真叫一个惨。
他们是从小一起训练长大的,功夫都不弱,这么些年来遇到的绑匪强盗也全数被击退,没想到,今日……
看来,来者是个一流高手,见状,他一刻也没耽搁,赶紧跑过来禀报。
他不敢冒险,万一绑匪一个不开心就将夫人杀了,那他们这群人的小命恐怕也就不保了。
唐黎木然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喃喃一句“夫人”后拂袖就跑。
唐三也赶紧追了上去。
“唐老爷,莫忘了你的承诺啊。”李书生对着唐黎灰溜溜的背影讥诮道。
某书生还真是积极呢。
不远处的樱花树上,夜寒眉毛一挑。
她的行事风格和他家王爷的有些相似。
如今看来,他俩儿似乎也挺般配的。
某间民宅中,若风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疑惑不解。
刚刚夜寒跑来告诉他,想办法让唐黎知道他夫人被抓了,且救人条件是他唐家的一半家产。
要人家产,他家王爷缺钱吗?怎么对银两感兴趣了?
他还没得及问具体缘故夜寒就已经一溜烟跑了。
问了也问不出结果。
夜寒走后,他就带着人家媳妇儿返回唐家府中,光明正大地留下了一张纸条【欲救人,唐家一半家产,明日辰时,庆元酒楼】然后又带着人家媳妇儿回到了民宅。
轻功来轻功去,将唐夫人折腾得是头晕目眩,胃里是翻江倒海。
没办法,保险起见,出入相随他才放心。
果真一个字——虎!
唐黎走后,就该主持人表演了,该走的步骤要走。主持人宣布完比赛的结果,做完总结感言后,便将璃雪带到了柳芜客栈,让她静待,明天就送她入宫。
璃雪虽然着急想见到父皇,但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是以跟随他们来到客栈,静静待明日。
傅弋和阎耀暗中跟随,确认璃雪安全后也各自回了客栈。
明日璃雪只能一个人进宫,他和阎耀打算寻个法子溜进去。
虽然对于皇宫,璃雪再熟悉不过,但如今太子一人掌权,宫中形势大不比先前,她一人深入虎穴,极为危险,他不放心。
而且,他还得去查查副将军被关在何处,顺道拿回将军令牌。
璃雪回到客栈洗洗便睡了,她的戒备心强,又常年被梦魇缠绕,一直都睡得不熟。朦朦胧胧的睡梦中,有一股清幽的香气入鼻,似木兰又似栀子的味道。
她知道,是他。
翌日清晨,迎接璃雪的车队一早就来了。
“叩叩叩——”
“谁?”璃雪一个翻身坐起来。
“璃月姑娘,我是来接你进宫的小张,轿子已备好,就在楼下等候。”
璃雪听出了主持人的声音,揉揉眼回道,“知道了,你且下去吧,我稍后就来。”
“好,姑娘不必着急。”小张说完便下了楼。
一炷香后,璃雪梳洗完毕,戴上面纱便出了客栈。
客栈门口,主持人小张在马车前静候。
小张是唐老爷委派的舞蹈大会的负责人,进宫的事也是他负责。
璃雪瞅了瞅四周,没发现任何异样,没看到想看的人便进了轿子。
昨日主持人说完话后夜暮云人就不见了,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王爷,王妃走了。”客栈三楼雅间,夜暮云正经危坐在桌前,夜寒立在一旁,若风喘着气道。
他才刚刚领完银票回来,不得不说,这唐老爷给钱还挺爽快,不知道心疼不疼。
唐黎心在滴血:我的银两啊!
昨日王爷为了替王妃解围,让他干了他这辈子最违背良心的事——绑架唐夫人。
自此以后,他若风的护卫生涯上又多了笔黑历史。
无妨,只要能帮王爷追回王妃,一切好说。
本以为,如此这般天地可鉴的真心一定能打动王妃,回来便能看到王爷王妃和好如初的场面。谁知,一来便看到王妃跟着人上马车走了。
真是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啊。
“嗯。”夜暮云漫不经心地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夜寒皱眉问道。
他也替他家王爷揪心。
与自己媳妇儿住同一家客栈,还不能光明正大的相见。为了靠近他媳妇儿,昨夜临时换房间,换到王妃旁边。
要知道,这个房间本来已经住了人的,就因为他家王爷一个命令,他就干起了土匪的勾当——将人家赶了出去。
王爷还大半夜的偷偷跑去看人家,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动王妃被发现。
不得不说,他家王爷真的是可恨又可怜。
“进宫。”夜暮云从怀里掏出玉佩,认真地打量着。
夜寒看到玉佩,诧异了片刻。
这不是王爷让若风寻了一年的玉佩吗,已经找到了!
夜寒看了若风一眼,只见若风摇了摇头,嘴皮一动说起了唇语,看嘴型,是说“王妃。”
王妃,夜寒一惊。
那一切地一切就可以说通了……
一个时辰后,璃雪一行人到达千月皇宫。
临近时,璃雪掀开窗幔看了看宫门口。
今日的侍卫比昨日少了些,昨夜她们来过,有十几个侍卫守宫门,都是太子麾下的高手。
硬碰硬不行,必会惊动宫中太子的人,所以她才选择通过这个方式进宫。
“敢问张公子,今日是何日子啊?”璃雪挑着窗帘问一旁骑在马上的小张。
小张拉着缰绳,侧过头看她,“今日是太子的生辰。”
“生辰。”她倒忘了,难怪唐老匹夫要在今日贡献美人,这明显的就是讨好太子。
两人说话之余,已来到宫门前。
小张走上前,掏出一块令牌给侍卫看了一眼。
“嗯,走吧。”侍卫看完令牌后颔首说道。
见状,璃雪眉头微蹙。
穿过高大威严的宫门,映入眸中的是一片熟悉而又陌生的风景,虽只时隔一月,却像时隔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