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幽静清冷的林子中,只听见两把兵器相碰的声音。
璃雪心下一紧,能让夜暮云拔剑的人,恐怕不好对付。
就在这时,若风和林绕走了过来。
“参见王妃。”两人拱手揖礼,脸色平淡如水。
傅弋都抵不过他们王爷,何况一个温如常。
“嗯。”璃雪一心关注战况,没注意走过来的两人。
战况激烈,温如常招数凶狠,每一刀都带着浓浓的杀气,直指对方致命部位。看得出,此人是个弑杀之人。
夜暮云剑法与其截然相反,剑法行云流水,剑快如闪电,招数变化无常,让人捉摸不透。
只用几招,温如常便已伤痕累累,而夜暮云却毫发无伤。
他紫色的身影如雏燕般轻盈,完美躲过温如场凌厉的招数。玉销在他的手中闪着耀眼的光芒,仿佛那把剑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璃雪看得入迷,从未见过哪个人能将冷冰冰的剑使得这么美轮美奂。
人长得好看,穿太监服也能穿出皇袍的质感。
若风依靠着大树双手环胸淡然一笑,姿态很是享受。许久没见过王爷使出玉销了,今日一见,还是这么的赏心悦目。
林绕眉毛一挑,冷冷一笑。哼哼,遇到逸王,算你温如常倒霉。
“呸——”温如常抹了抹嘴角的血,嘴角斜勾,一刀狠狠地劈向夜暮云。
“小心。”璃雪紧张得喊出声来。
夜暮云冷冷一晒,一个翻身躲开,紫色修长的身姿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啪——”剑气呼啸而过,一棵大树被瞬间劈裂成两半。
枝头的乌鸦扑翅而飞,宣告死亡。
夜暮云腾空一脚,重重地踢在温如常的胸膛上。接着长剑一挥,劈过温如常执剑的手。
温如常不敌,狠狠地撞上身后的大树。
璃雪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见夜暮云一个蜻蜓点水,轻飘飘地落地,修长的手一甩,玉销回鞘。
璃雪瞅了一眼温如常,躺在地上,浑身是伤,奄奄一息。
看样子,是活不长了。
“王妃不喜见血,拉到别处,杀了。”浑厚地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诺。”林绕领命,朝几个侍卫一挥手,几个侍卫上前将温如常将死的身体抬去了别处。
璃雪抬眸,看到夜暮云高挺修长的背影在斑驳的阳光下亭亭而立,似天地间统管众人生死的君王,要人性命,不过轻轻一言。
这便是驰骋疆场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一个高高在上立于云端俯瞰众生的逸王。
一个对旁人始终一副冰块脸,却对她笑脸相迎的逸王。
一个对别人漠然,却唯独对她一人温柔的逸王。
她心下一酸,眸中不由得盈出泪花。
夜暮云理了理衣袖,收起冰块脸,嘴角扬起暖阳般的笑,转身,正好看到璃雪泛着泪光的眼眸。
他眉毛一挑,薄唇轻启,“怎么,被本王迷住了?”顿了顿,又道,“做本王的仰慕者可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璃雪忍着泪脱口而出。
夜暮云莞尔一笑,一跃到她身前,低眸看她,“代价就是……要陪本王一辈子。”
璃雪含着泪一晒,“照你这么说,世上那么多仰慕你的女子,全都得陪你一辈子吗?”
“当然不是。”夜暮云伸手挑起璃雪额角垂下的头发,别在她的耳颊,“本王不喜欢他们。”柔情一笑,“本王只喜欢你。”
璃雪小嘴一嘟,“花言巧语。”
“花言巧语只对你一人说。”
璃雪:“……”某人魔障了,这才几日分别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若风和林绕欣然一笑。谁说我们王爷情感方面缺根筋了?这说起情话来嘴比谁的都甜。
神林兄弟:不过一年不见,王爷简直判若两人啊。
“嘴长在你身上,你想说便说,我可管不……”着。
璃雪的一句话又被某男冰凉而柔软唇瓣给堵了回去。
众人:“……”王爷,考虑考虑众兄弟的感受好不好,大家都尚未成亲呢,你这要做良心会安吗?
某男良心倒是安得很。
“你……”璃雪气哄哄地指着夜暮云,这才一个上午,就夺了她的三次吻,以后在一起还得了,她还有没有主动权了。
夜暮云一把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精致的眉眼问,“雪儿,你愿意当我的王妃吗?”
璃雪正在心底谋划怎么夺回主动权,一时间没应声。
夜暮云见璃雪低着头默然,嗤笑一声,有些沮丧,“走吧,回皇宫。”说完转身就要走。
是他想多了,她怎么会同意呢?
众人心下一紧,到手的王妃不会又要打水漂了吧。
“等等,”寂静的林子里,璃雪的声音格外动听。
夜暮云顿在原地,心底燃起一丝希望。
只见璃雪跑到他身前,一把环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他。
璃雪:姐要夺回主动权。
众人:“……”不忍直视,王妃这是什么操作,两人真不愧是一对儿,行事风格都极为相像。
半晌后,璃雪抬眸看夜暮云,一双美眸格外好看,“我愿意。”
“怎么样?”
“毒已侵入五脏六腑,已是回天乏力。”阎耀看着床上躺着的千月皇叹气道。
“那可能醒过来?”傅弋一脸愁容。
“能醒,但身子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醒来时间不会很长。”
傅弋拳头一紧,“只要能醒就好,或许还能与雪儿见上一面。”
“嗯,不知道公主能不能及时赶到。”阎耀若有所思地道。
今日一早,他与傅弋混在温家军的队伍里进了皇宫,没想到半路上遇到夜寒。
夜寒提出要跟他们合作,说逸王会救璃雪。届时逸王以调虎离山之计引开温家军,他们便趁机潜入青月殿为皇上看病。
本以为能解千月皇的毒,谁知会遇到这样一情况,不知璃雪还能不能及时赶到见千月皇一面。
“你去门外把守,我为皇上解毒。”
“嗯。”傅弋颔首,到门口守候。
半柱香后,千月皇缓缓睁开双眼。
“大将军,皇上醒了。”傅弋站起身朝门口喊了一声,然后站到一旁。
一年前的恩怨还在,他可不想千月皇刚醒来就被气昏过去。
傅弋听罢走到床前,跪地行礼,“臣傅弋参见皇上。”
千月皇气若游丝地问,“回来了,雪儿呢?”
傅弋顿住,“公主……她……”
千月皇似察觉出什么,白如纸的脸上涌出几份沮丧,突然……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