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块,你傻了吧?”徐橙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孩子脑子可能进水了。
“你还记得吗,我们分手了,那天......”
“没有,那天我没有同意。”温长寄打断她的话。
徐橙瞪圆了眼睛,哪有,那天明明就分手了。
“你瞎说,我记得我亲口说的。不许说我智商低,这和智商无关,你不能侮辱我超群的记忆力。”
温长寄撑着地坐在她身旁,声音微凉,“你超群的记忆力有没有告诉你,那天我没有说话?”
那天是一个看似平常却又很不平静的日子。
他们又吵架了。
“冰块,你别老管我学习好不好?!!”
徐橙从进了教室门开始就被温长寄监督着学习,不能和这个同学说话,也不能和那个同学打闹,活像个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
“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冰块,我们两的成绩天差地别,我再怎么努力我们也不可能考到一个学校的,你别老是约束我好不好。”
徐橙一开始的态度那叫一个友好,可温长寄始终平平淡淡,态度不软不硬,允许她不学习,却不允许她做这做那的。
气急了她直接就道:“温长寄,我们分手吧,现在就分!!!”
然后,她就气势汹汹地一路跑了,顺带逃了下午的课。
徐橙仔细想了想,然后,嗯......再认真地想了想。
貌似,好像,是她单方面分手来着的。
冰块这家伙一向端的住,她闹分手他也没什么反应,后来她没去找他,他也没来。
哼!臭冰块。
“那你当初不是默认了嘛。”徐橙偏头小声嘀咕,“也不来找我。”
连女盆友生气了也不哄哄,注定孤生了吧。
温长寄当初也没有把她的气话放在心上,那段时间他们经常吵架,主要是徐橙一个人在说,他安静地等她说完,然后没多久她就自己回来了。
他以为,那一次也一样。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一次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说过话,直到......她和他再也没有了说话的机会。
“嗯,是我的错。”温长寄拉了拉她的手腕,“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徐橙看着某人乖巧认错的模样,心里的小人骄傲的不行。
哼!臭冰块,你也有今天吧。
“咳咳!既然你这么认真的道歉了,知道自己做错了,那我就......原谅你啦。”徐橙偷偷瞄了眼他的侧脸,嘴角的笑意一点点聚集。
“那我们,在一起?”温长寄握紧了些她纤细的手腕,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白冰玉镯。
“谁说的,不行!!!!我不答应。”
徐橙睁大了眼睛,圆润的杏眸里盛满了恶作剧前的笑意。他们之间还有一大笔帐呢,今天必须得算一算。
“为什么?”温长寄的眸色幽深,身上隐隐散发出阴寒的气息。
“我们先解决一些事情。”徐橙掰着手指就要开始清账。
温长寄一手捏着她的手,一手随意地搭在膝上,闻言,点点头。
“第一件事情,你现在是怎么样了?你明明......”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期盼着他能给她一个不一样的答案,毕竟,这个梦太真实了。
至少,让她以为他还在这世上。
温长寄抬眼看着她,目光一寸寸的扫过她的面容,好像要把她铭刻在心里一样。徐橙被看的心里打鼓,难不成她变丑了?
“其实你想的没错,我早就死了,现在只是灵魂状态,也可以说是......鬼。”
徐橙眨了眨眼,许久才道:“哦。”
“怕我吗?”温长寄撑着膝盖靠近了些,面容一如既往的白净精致。
徐橙摇了摇头,她不怕,她只是心里有点疼而已。
“大家都说,人死后要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呢,你怎么没去啊?”
“不想去。”温长寄声音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过奈何桥,了却前尘往事,喝孟婆汤,忘却新旧之人,以求一个无牵无伴的新生。他不愿意这一世早早结束,不想让她独自一人,也不愿自己与她分离,即便是生死。
徐橙不清楚他的想法,只能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想着这个梦怎么这样长。
“可是,你不依照这些秩序没关系吗?你一般呆在哪里呀?”作为一个鬼,如果不投胎,那就只能在这世间飘荡了吧。
“我也不知道。”温长寄轻轻摇头,指尖点了点她的腕间,“我一般住在这里。”
也不能说是住,他只能触碰到那只玉镯,平日里他没什么事就会变小一点坐在那里,看着她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和别人来往,偶尔会看到她哭。
“这里?”徐橙惊讶地抬高手腕,那只小巧净透的白冰玉镯静静地挂在那里,“真的吗?”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呢。
俗话说,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辈子,倒是没听过还能养鬼的。
“那平时你看得到我咯?”
“嗯。”
“你不会......”徐橙的脸色一言难尽,“不会在......我去浴室的时候,你也在吧!!!!!”
要真是的话,看她不把他打得爹妈都不认识!
温长寄的脸色僵硬了一下,语气格外的冷:“我不进你们宿舍。”
他太久没有直面她异于常人的脑回路,一时间竟然有点反应不过来。
“哦,那就好。”徐橙不自然的拨弄腕间的玉镯,却又想起他刚刚的话,连忙把爪子乖乖放下。
“咳!咱们接着下......”某人企图挽救一下这尴尬的气氛,按照原有的流程继续往下。
但是,任何想法都是丰满的,而现实却是骨感的。
“若橙,你什么时候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温长寄轻声打断了她的话,把最重要的事情先拎了出来。
徐橙听着这声久违的称呼,心里猛地一颤。
其实在上初中之前,她的名字一直都是三个字,徐若橙,只不过在她小学结束的那年暑假,她回奶奶家玩,奶奶有个很好的姐妹忽然来了奶奶家做客,顺带给她算了一命,那批注她至今还记得。
“若橙,似橙,橙形状圆似日,做名倒是极好。可不巧她偏偏姓徐,倒是阻碍了这意境,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顺遂,不如去了若字只取一橙,早早化了这障碍。”
她那时还小,只觉得徐若橙多好听啊,所以改了名字之后有一段时间她都会和朋友说起这段不怎么美好的改名事件。
而温长寄,恰恰就是其中一个。
“什么问题啊?”徐橙装傻道,她现在还没算完帐呢,休想让她轻轻放下。
温长寄轻轻瞥了她一眼,额间的黑发因着他抬头的动作而露出了些许白净的额头。
“冰块,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咱们可不是一个物种呢。”徐橙嘴角的笑容愈发深了些,“我们如今可是跨物种哦,跨物种的爱情是不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