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子亮和楼所长的嘴角抽搐着,什么时候,他们在清源市竟然成了猪狗之流?
无论从哪个角度,他们说起来都可算得上是清源市一方的风云人物。而今,在安天伟的眼里,竟然若猪狗!
“你,过来一点。”安天伟的手指向着楼所长勾了勾。
楼所长有些惧怕,但又不得不向前,嘴里却嗫嗫的轻语:“你想干什么?你如果伤了我,你也跑不掉。”
他已经没有更好的语言组织能力,只能简单的重复着先前对安天伟的威吓。
他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了安天伟的近处,心跳咚咚,像是心里揣着一个弹跳不已的乒乓球。
随着他向着安天伟走近,四周的嘈杂之声,渐而的沉寂了下去。
所有在场的人都在屏息着,看看安天伟接下来会干什么?
有惧怕、有恐慌、有憎恶、有猜测,各种情绪都有。但所有人都希望此时的安天伟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不希望场面失控。
四野无声,仿佛空气在楼所长向安天伟艰难走近的过程之中,逐渐的停止。
楼所长最后一步落下,距安天伟只有一步之遥。
距离如此之近,他才更能深切的体味到为什么楼子亮一动也不敢动的原因所在。
这个年青的特种兵身上,有着一种浓郁的血腥气,他似乎能从这些血腥气里,闻到战场杀伐的味道!在如此浓郁的血腥气之中,他的腿有点哆嗦,后背凉嗖嗖。
天气不热,但他的脸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密密麻麻,而后汇成一股,顺着脸颊滑到下巴上,成珠成滴,吧嗒吧嗒的掉落下来。
虽然他的脸上全是汗珠,但是嘴唇却很干,他努力的镇定着心神,但却发现这努力全都无用,他的身体仍旧有着微微的颤抖。
他下意识的伸出舌头,tin了tin似乎已经出现干裂的嘴唇。
“你很怕我?”安天伟问,声音无喜无怒,听在楼所长的耳中,却使他阵阵发冷。
“不关我事”
“楼局长跟你说的一样!是吧,尊敬的楼子亮副局长?”
“我我不知情啊!”楼子亮道。
楼子亮和楼所长的声音不高,但现在的四周静寂的有些诡异,使得他们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安天伟突然带着楼子亮向着楼所长进了一步,而后闪电般的挥出一只手,重重的在楼所长的脸上扇了一记耳光。
“啪”
这一记耳光的声音清脆无比,回荡于戒毒所的上空。
安天伟在这记耳光上注入了不少的力量,实打实的扇在楼所长的脸上,将他扇的倒飞而起,脚下腾空,向后飘出三步之远,方才重重落地,摔的一阵轻尘飞扬。
安天伟的出手太快,快到了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直到楼所长摔倒在地时,才引的周围一阵躁动。
楼所长被扇的摔飞之后,静静的躺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恍若一个死人。
半晌,人群中才仿若投进了一枚重弹,炸开了锅。
“打死人了”有人惊叫。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一巴掌扇飞出去了三步这力气”
楼所长也算是体形魁梧,少说也得一百六十斤朝上,就这么被扇出三步开外。有人代入着想想如果这一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那不得将脸扇成畸形?
“他这力量有点变态”有老警官低声警告。
楼所长静静的躺在地上,众人虽然骚乱不已,但却无一人敢上前探查。
“放心,他死不了!”安天伟冷声说道“这一巴掌我只用了五分力,他就是想死,也不会是现在。”
果然,随着安天伟的声音落下,楼所长哼哼着动了一动,而后慢慢坐起。
他用手捂着脸,众人清晰的看到他的脸开始发肿,眼睛被肿脸硬生生挤成了一条缝,以至于他想睁开眼睛,却只是眼皮动了动而已。
楼所长想要站起身来,但几次努力都没有成功,依旧如一滩泥似的重新坐到了地上。
他被安天伟刚才的一巴掌扇蒙了。
“滋”他抽了一口冷气。
众人这才发现,他微张着的嘴巴里,隐隐间,上下两排牙齿竟然出现了数个空档。从他的嘴里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吐沫。
他张嘴,说话,吐出却是一串非人类语言,谁也不知道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这些含糊不清的音节,想要表达的是怎样的意思。
甚至他的脸已经肿的变形,无法从他脸部的表情上,判断他对安天伟的这一巴掌是恨还是惧。
“这是一半的利息!”安天伟看着楼所长道。
楼子亮此时反应过来,心下痛恨失了一次脱逃的机会。他想着如果刚才趁着安天伟扇楼所长的当口,他借机挣脱,现在应该已经将安天伟射杀于乱枪之下。
但这机会稍纵即逝,他没有把握住,心下恼恨激动,竟至于身体上的肥肉也跟着微微抖动。
“你是不是觉得刚才没有把握到机会?”耳边又是那个该死的阴森森的声音。
“没不敢”
“你知道为什么我刚才说是一半的利息?”
楼子亮被这一提醒,陡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里便闪着惊惧之色。
“你不能我是副局长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血红的匕首轻轻一动,像是安天伟突然间手滑了一下。
“扑”的一声闷响,半截匕尖没入楼子亮的身体之中,鲜血顺着匕身涌出,一滴一滴滑到了安天伟握着匕柄的手掌上。
“啊,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啊!”安天伟的声音陡然提高,像是对着包围的众人道歉。
他的声音未落,紧接着响起的便是楼子亮凄厉至极的惨叫之声。
在场的所有人,从没有谁听到过楼子亮如此的惨叫。这叫声如夜莺啼哭,令人发毛。没想到那么敦实肥胖的身体,竟然能发出如此尖厉的声音,刺着众人的耳膜,像针扎一般。
这声音高高扬起,听到的人无不牙齿发冷。
“我靠,这胖子一定是变声期的时候,没有发育完全,这声音也太难听了。”黄奎文被这声音刺的一愣一愣。
“狼王真麻烦,一刀捅了了事,让我们受这个罪。”张宾宇忿忿道。
班长一声不吭,他的目光落点却不在戒毒所之内,而是扫向了几处和戒毒所相邻的高楼。
就在刚才,他发现了高楼的几个窗户间,忽闪过几道幽冷的光。那是狙击步枪枪体特有的反光。
班长微微蹙眉,眼神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