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8章 “你可曾去过桑田与沧海,那儿放着我的真心。”(1W+求首订)(1 / 1)软糖喵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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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的话:不分章,按字数来的,相当于别人家的10章,本来想更2字的,但没有什么人看,就嗯,连续更新五天,混个荣誉吧。喜大普奔,北哥想起来了,以前的阿言性格很软的。回忆录。另外求一下月票哈,明天也是1

陆斐言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些信息。

顾南风说完那些话以后,有些担忧顾北琛。

顾北琛正克制着情绪,年幼的事情他多少也没有了印象,即便是再见到傅冬梅,顾北琛也认不出自己当年为他指路。

母亲过往那些欲言又止,现在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顾北琛有些烦躁,他迫切地想摸出一根烟,缓一缓这烦躁的情绪。

“言言。跟我回北欧!”季辞源压着怒,法治社会,以及顾北琛的影响力,他至多联手霍凌沉将ulun打压。

季辞源显然不愿意陆斐言与顾北琛再有什么纠缠,无论如何,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有她一个亲人了。

商月兮虽然多多少少弄清了些前后,但选择权还是在陆斐言的身上,无论哪一种,商月兮都是无条件支持陆斐言的。

顾北琛想靠近陆斐言,可她的病,让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老天可真会开玩笑。

好不容易在一起,又让她的心生了病,连带着八点档的狗血剧情都降临在他们身上。

陆斐言明亮的双眸盈着雾气,脑袋像是放空了一样,她跟在季辞源的身后,不再看顾北琛。

“你是打算与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吗?”顾北琛在电梯口,死死地盯着陆斐言,“阿言。我不同意被你单方面终结的恋情。”

原本以为她的病是阻在他们不能在一起的鸿沟,现在看来顾北琛当年的无心“善举”,却导致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陆斐言蠕动了苍白的唇,她没有回应。

顾北琛想要追过去,但顾南风拦着他,说是让两个人彼此都有些空间,让彼此都冷静下来。现在顾北琛若是想追过去,不是不可以,只是会意难平。

“三哥。”顾北琛悲怆着脸,“难道只有我和阿言分手才能解决问题吗?”

顾南风望着顾北琛痛苦的神色,他叹了口气,“目前也只是如此。”

“而且你若是强行让她在你的身边,恐怕也不会有好的结果。你也知道,她现在受不得半点刺激。”

是啊。

就像是季光明是陆晚秋的创伤,顾北琛之于陆斐言来说也是创伤。

顾北琛忽然觉得天旋地转,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南风慌忙搀扶着顾北琛去了医院,路上他央求商月兮给母亲打电话。

陆清婉来到医院,第一句就是烧死完了,省着再去祸害人家小姑娘。

医生也瞧不出什么毛病,就说是精神压力太大,导致了昏迷。

也是,最近又是公司又是陆斐言,现在连八点档的神奇剧情都能在自己弟弟身上放出来,顾南风也觉得顾北琛再不昏迷,也太不正常了。

顾聿轩从研究所回来,还没问自己儿子怎么样呢,就听见昏迷里的顾北琛嘴里念叨着:“阿言。阿言”

听得顾聿轩这把老骨头都酥了,总感觉自己儿子不是疲劳过度,而是太过于身体力行。

“言言呢?”

陆清婉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淡定地看着杂志,听到顾聿轩问她,抬起头来,“你自己问问你家老三都做了什么。”

“不是。”顾聿轩不解,将疑惑抛给顾南风,“你们几个小年轻出去吃饭,四个一起走的,结果就回来三个?”

一旁的商月兮,也不知道此事该对顾聿轩从何说起。

不过顾北琛也不知道昏迷状态下梦到了什么,还把小言的名字喊得那么

商月兮不能明确说明,不过大家都明白,说出口会被河蟹的。

顾南风是有点看不下去了,在旋转餐厅时他就想过与顾北琛摊牌,只是不知道如何说起。

“爸。”顾南风压低声音,“我不想再这么欺骗老四了。”

顾聿轩沉默了。

原本以为陆斐言与顾北琛只要两个人不做什么亲密的事情,也不会又什么所谓。

所以一直默许陆清婉的所作所为。

陆清婉认为只要顺着顾北琛的脑回路走,只要他觉得陆斐言是男孩子就不会有什么心思,结果却发现自己的儿子爱上一个人无关性别。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遮掩。

而所有的谎言,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

就像是有些感情早就遁骨髓,根本没办法抽离。

“我们已经对不起言言了”

“那我们也不该拿老四的幸福去偿还啊!”

顾南风说到这,回头望着病榻上的顾北琛,看着他还没有睁开眼睛,稍微舒缓了劲。

“妈。”顾南风顿了顿,“你有没有想过老四如果醒过来,知道陆嫣然与陆斐言是同一个”

果然是同一个人么。

顾南风说得太投入,并没有发觉顾北琛醒了过来。

最近精神的压力使得顾北琛的头痛欲裂,原来自己一直猜测的事情,都是真的。

顾北琛假装没有清醒,听母亲与父亲还有三哥一起商量着他与陆斐言的事情。

阿言啊。

原来还真是自己的小媳妇儿。

顾北琛转过了身子。

脑海里关于过往,一一浮现。

顾北琛回忆分割线

跟阿言确定关系的时候,刚好是她合法的年纪,从英格兰到京城,他哄着骗着拿到了证。

那会儿,顾北琛认为陆斐言跟着自己的不情愿,都只是因为霍柏年。

关于恋爱,他虽然没有经验,却也明白所有的情感。

在两情相愿不能够达成均等的情况下,选择爱自己的永远比自己爱的,结局会幸福许多。

他其实很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认识陆斐言。

这样的话,她的竹马应该是他,不该是霍柏年。

父亲曾告诉他说,喜欢一个人,对她好就够了。就像是母亲最初眼里也是没父亲的,只是后来嫁给了感动。

但顾北琛不愿意陆斐言亦如此,他爱她,便想着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想起了第一次,她恼羞成怒的模样。

当自己拿出结婚证时,她惶恐地跳下了床,可是他早早地锁住了外面的门。

顾北琛紧紧地扣着陆斐言的后脑勺,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接着,他对上她啜着的美目,在意乱情迷的间隙,他哑着声音对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想要她。

他想让她记住,他才是那个能守着她的余生的男人。

顾北琛忽然又想起,那时的陆斐言,眼角流淌出无声的泪。

大概是知道自己反抗无果,他得到了她的首肯。

其实她什么都不用做,只是一句话,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以让他难以自持。

他的爱,太轻易就被说出口,从不隐忍着。

也全然不担心日后他们分手后,这些所谓的爱,会沦为被人谈资的笑柄。

他的小阿言。

彻彻底底地接受了他。

她的声线迷离,问自己可以不可以少做这些事情。

他调笑,以后会带着她一起加强体质锻炼。

笑着笑着,也变成了苦涩。

陆斐言其实并不开心。

顾北琛其实也能够明显感觉到,都是自己强行把那些爱灌溉在她的身上。

只是她不知,他的难过与苦楚也都是因为她。

阿言。

若是你愿意爱我。

我便日日夜夜都欢喜着。

说不出此时的情绪。

后来,他带着她去清河,将她安置在北苑。

清河是古镇,没人会打扰他们。

下了车顾北琛将小女人疲惫的模样收入眼底,进了屋子后,他又很快踢开浴室的门,调好浴缸的水温,笑得招摇,“小阿言,要不和四哥一起洗?”

“不不用了”

看着她神色慌乱,连忙拒绝,面色坨红不敢对视他的眼的时候,他有意戏弄,“你身子的哪一处,是我没瞧过的?”

在他看来,她已经是他的人,一起洗澡又如何。

陆斐言小声说:“你就是个老se胚!”

男人的话都是不能信的。

陆斐言继续道,“在北欧,你还说你忍不住的时候就会带套,结果不还是”

她都做不知道,她有多么迷人。

眨眨眼卖萌的模样,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尾音,顾北琛从很早就明白什么是一眼沉沦。

以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更是,想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话。

那会儿,他真的以为她接受她了。

所以看她打开北苑浴室的门,羞着脸告诉自己,“若是你不再做刚才的事情,今晚,我们就一起睡。”

大概是年轻。

所以才不知道这句话的影响力。

顾北琛的俊容染上了红晕,却不敢再对望上陆斐言纯真的眸子。

小女人瞧着他害羞的模样,唇边漾出靓丽的弧度,再之后就是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声。

等陆斐言裹着浴袍出来时,顾北琛大步迈进浴室,在她本就因水蒸气微红的耳根旁,继续呼着热气,“阿言,吹好头发后,在卧室等我。”

他把话说得极其暧昧,让陆斐言不由自主地在小脑袋里开起了小车。

但这样的火苗,萌生不到几秒,就被她狠狠浇熄。

他们才刚经历了亲密无间的事,顾北琛从来从没顾虑过自己的感受。

浴室的窗户,再次被水蒸汽蒙上。

顾北琛用冷水冲洗自己内心的灼热,他知道她虽然身体是他的,心里还有霍柏年的位置。

虽然陆斐言已经是他的妻,顾北琛还是很担忧。

看来婚礼,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顾北琛还记得

那时他洗完澡,看见陆斐言正窝在沙发刷手机,伸出长臂将她圈在怀里,他问她:“不是说累坏了?现在,还有力气玩手机?”

“四哥”他能够感受到她绷紧的身子,“你怎么这么快洗好了”

顾北琛温柔地吻着她海藻般的长发,她刚洗过后的芬芳让他愈加着迷。

陆斐言涨红着脸,软糯嗔怪道,“四哥。我不想”

“嗯,四哥不会做任何你不想的事情。”顾北琛扳过陆斐言纤细的身子,“我们回房间睡。”

原本以为只是蜻蜓点水的亲吻,陆斐言下意识地回应着顾北琛的热烈,却没想着这个举动,直接点燃了他的沸点,空气的温度越来越高。

“小阿言。”

“往后余生,不许离开我。”

……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姑娘终于在他的怀中,昏睡过去。

再度醒来时,已经日上竿头。

顾北琛在厨房里忙着做饭,见陆斐言穿着他的衣服走下来,喉咙一紧:“怎么穿成这样?”

“你这里又没有我的衣服。”

顾北琛叹了口气,“对,你瞧瞧我。光顾着带你来这里,都忘记添些衣服了。”

她那时候并不知道顾北琛的身份,以为北苑的房子是顾北琛自己买的,还说将来也要买一套送给他。

“这里不好吗?”

“还好。”

“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啊?”陆斐言咋舌道,“干嘛突然送房子?”

“阿言。这房子买来,写得就是你的名字。”顾北琛端上刚煲好的鸡汤,听说是大补的,“你的生日礼物。”

真是财大气粗呀。

顾北琛看着陆斐言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他笑了笑。

顾北琛愿意给她惊喜,包括小女生的那些虚荣心,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满足她。

“四哥。”小姑娘当年倒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她很真诚地说,“房子要买,也是我自己买。”

“阿言。”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小脑袋,“哪有买房子,让自己媳妇掏钱的道理?”

“昨天,我们已经领完证了。”顾北琛温馨提醒道。

“可是”

“别可是了。”见陆斐言还在踌躇,顾北琛盛了一勺鸡汤,待不烫后,递到陆斐言的唇边,“我顾家娶媳妇,连幢房子的彩礼钱都拿不起,传出去不让京圈笑话吗?”

顾家?

陆斐言晕晕的小脑袋这才想起了之前度娘搜索出来的京城四大家族。

她咕嘟嘟咽下鸡汤,出乎意料的美味。

“好喝吗?”

“好喝。”

“那阿言以后想吃什么,给四哥一份菜单。四哥都会给你做。”

“四哥很富有吗?”

顾北琛顺势捏了捏陆斐言的鼻子,摇了摇头,他一向区分与家族的财产和自己所得,“我只是普普通通的厨师。”

考虑到日后阿言与他住在这里,顾北琛提出去买些衣物和生活用品。

那年的清河,阳光正好。

微风吹来,顾北琛宽大的衬衫穿在陆斐言身上,倒有几分诱惑。

他将她按在副驾座上,顺手将安全带给她扣上,不敢再看她,所有的动作快速利落。

“你开大?”

顾北琛整理安全带的手微微一顿,抬眸很认真地看她:“嗯,怎么了?”

陆斐言不自然地将眼神移向窗外,小奶音带着撒娇的味道:“喔,我还以为大厨都是那种开着普通的房车,四处去给人家做饭呢。”

顾北琛勾唇,带着些玩味:“原来我们阿言喜欢坐房车?”

“也不是”

“是不是房车的空间够宽敞?”顾北琛看似很随意地问起,眼神却斜瞟着陆斐言,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坐起来,其实更舒服?”

望着窗外快速后退的风景,陆斐言好看眉头微微蹙起,食指和拇指慢慢互相摩挲,琢磨着顾北琛问题背后的深意。

他现在是认真的吗?

“四哥。”半晌,陆斐言才觉察到顾北琛话语背后的含义,“你在开车。”

“嗯。”顾北琛认真地点了点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是在开车啊。”

他们也曾那么甜蜜过。

哪怕是情动之时,她也曾说过爱他的句子。

“四哥?你怎么在发呆?”

“我在想”顾北琛声线有些慌乱,“带我们家阿言,去选什么衣服好。”

陆斐言轻轻一笑,也不再勉强他。

倒是顾北琛有些拘谨,很怕陆斐言揣测他内心的那些占。有。欲。

在商场刷卡结账的时候,顾北琛的电话响起,他手拿了太多东西腾不出空,就让陆斐言接听。

“四爷。”何助理的声音从那边徐徐而来,“我真没想到霍氏这次派过来,竟然是他们家那个私生子。叫什么霍柏年……”

何助理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按了挂断,吓得电话那头的何助理一阵紧张。

“怎么了?”顾北琛结完账,瞧着陆斐言正愣神,“接个电话,还失魂落魄的?”

陆斐言将手机还给他,主动帮忙拿他手里的东西。

此时顾北琛的手机再次响起,何助理又重复一遍,“四爷。霍氏派来合作的人是他们失散多年的私生子,叫霍柏年。”

是了。

那个小姑娘的小竹马。

怪不得情绪那么反常呢。

“四哥。”陆斐言怔怔地盯着不远处屏幕播放的新闻,“你说,人成名以后,心就会变吗?”

“大概吧。”

“那你呢?”陆斐言紧紧地拉着顾北琛的手,“你会变吗?”

“阿言在担心我将来变心吗?”顾北琛轻轻地弹着陆斐言的额头,“傻瓜。你的问题根本不会成立。”

看着陆斐言疑惑的小脸,顾北琛笑着说:“因为我不会进娱乐圈。”

“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陆斐言摇了摇头,“算了,我们先回去布置我们的家吧。”

家。

本来就是一个温馨的词语。

现在,又被陆斐言加上定语“我们的”来修饰。

顾北琛就觉得,心暖暖的。

大包小包的将货物塞进搬家公司的车内后,陆斐言站在林荫道下,等顾北琛从车库开来。

街道上无论哪一处新闻,都是霍柏年回归霍家。

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与她之间,也许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并排坐着聊人生了。

人的情感,时常因被忽视的时候,才会产生起伏。

顾北琛按着喇叭,愣神的陆斐言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不用问,他也知道她为什么发呆。

看来,是时候该给清河市政府反映,大街上滚动同一条新闻,不仅容易使市民产生视觉疲劳,还容易影响市容。

“阿言。”顾北琛拉着陆斐言的手,“我知道你跟霍柏年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嗯。”

“那你”

“我跟他什么也没有。”见顾北琛良久缄默,陆斐言又补充道,“……我们已经领完证……我就是你的人了……”

她是他的人。

这句话被说出来后,陆斐言面红耳赤。

“我会给这些异性朋友,保持距离的。”

陆斐言不敢抬头看顾北琛。

“阿言。”顾北琛沙哑着嗓子,“往后,不要说这些暧昧的句子。”

陆斐言用余光扫了一眼顾北琛,他竟然如此不能忍受撩拨吗?

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魅惑的苗头啊,这个人的脑袋,为什么总是想歪?

瞧着顾北琛渐渐下去的情绪,陆斐言一本正经地说:“四哥。”

“嗯?”

顾北琛眯着眼,示意陆斐言继续说下去。

“我发现你是一匹永远吃不饱的饿狼。”

顾北琛笑得花枝招展,“阿言。我充其量也就是灰太狼,那你是我的红太狼吗?”

“你才是红太狼呢!”

小女人撅着嘴瞪眼的模样,在顾北琛的眸子里越发宠溺。

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揉着她的脑袋。

夜是寂静的。

许是连续三天的荤菜吃撑着了顾北琛,很快就睡着了。

陆斐言因为身子乏,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瞧着顾北琛。

若是说霍柏年属于那种温润型的,顾北琛未免有些太妖娆了。

尤其是睫毛,怎么能比女孩子还密长呢。

陆斐言伸出小手,戳了戳男人的白皙的脸。

皮肤简直嫩出水来。

神造物真不公平,这么漂亮的人,竟然还是蓝孩纸!

第二日。

陆斐言揉着太阳穴,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朝着屋子里唤了声,“四哥。”

房子里静悄悄地,腿部传来的酸楚让陆斐言没有站稳。

“四哥。”

她又唤了声,可是还是没有答应。

此时床头柜的手机铃声响起,“阿言,饿不饿?”

陆斐言想到男人的不辞而别,语调不由低了几分,“不饿。”

“声音怎么回事?”

陆斐言鼻音传到顾北琛的鼓膜,“阿言。你哭了?”

“没有。”可又在下一秒很不争气地问:“你干什么去了?”

“家里面没有食材,我在集市采购呢。”

顾北琛那儿嘈杂着,“阿言。想我了吗?”

“谁会想你。”

室内有片刻的寂静。

随即,顾北琛听到小姑娘咕噜噜的肚子响声,他笑道:“饿坏了?”

“没。”

“可我们阿言的肚子在抗议。”

陆斐言将脑袋埋在枕头,“你管不着的!”

“我的小阿言肚子饿了,我能不管么?”

菜市场的卖鱼摊位的大妈见顾北琛煲电话粥,乐呵呵道,“跟自己媳妇打电话呢?”

“嗯。”顾北琛点点头。

陆斐言听到大妈说:“新婚没多久?跟宠孩子似的。”

“我媳妇比我小四岁,所以能让着就让着。”顾北琛嘴角扬起弧度,“阿嬷。这鲤鱼是刚从湖里钓上来的吗?”

“小伙子有眼光啊。”

卖鱼的大妈捞了两条最肥最大的,“活鱼新鲜。留着跟你小媳妇煲个鱼汤养养身子,来年准生个胖小子。”

“我倒是想要个女儿。”

霍柏年成功入股霍氏的消息被媒体传得沸沸扬扬。

霍母六年未见儿子,心里的思念可想而知。

霍柏年的车,刚在老宅门前停下时,激动地贵妇人老泪纵横。

刚下车,那受伤的手臂让霍母格外心疼,“怎么受伤了?”

“小车祸。”

“哪家不长眼的,敢碰我霍家的继承人?”

霍柏年听着霍母的话觉得可笑,继承人?他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霍母怕不是戏精附体了吧。

“顾家。”

“什什么?”

一旁的霍老爷子明显一惊,但在京城经商多年,大大小小的场面他见得多了,在霍凌沉投递眼光的时候,老爷子心知肚明。

老爷子动了动嘴,将霍柏年的双手拢在自己掌心,“这都几年了?还喜欢着陆斐言那个小丫头?”

看到他点头,霍老爷自顿了顿,继续说道,“阿年。你跟那丫头不合适。”

“合不合适……”霍柏年鼻腔中还残留着医院消毒药水的呛味,“不是你说得算。”

想到这些年,都是霍柏年一个人在外面打拼。

霍母心疼地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

霍柏年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他扶着院墙。

想到陆斐言和顾北琛在一起,北欧那些回忆,都成了自以为是的甜蜜。

霍柏年似乎将五脏六腑的酸水,如海浪般波涛汹涌吐了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胃部,揪心般绞痛。

“凌沉。”老爷子急忙吆喝着霍凌沉,“快去叫老李来家里,跟阿年看看。”

顾北琛这厢买完食材,回到北苑。

小姑娘抱着手机,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真是个不肯嘴上认输的小坏蛋。

顾北琛来到卧室,语气温和:“阿言。起床了。”

“不然一会儿饭就凉了。”

小姑娘迷迷糊糊,觉得浑身酸痛,嘤咛着,“四哥”

顾北琛瞧着陆斐言疲倦的神情,内疚之感席卷心头,“阿言。对不起。累着你了。”

“还不是某只大灰狼的错。”

“嗯。”

“我们下楼去吃饭。”

陆斐言揉了揉眼:“不吃。”

“肚子都在抗议了。”

顾北琛咬着陆斐言的耳朵,“刚刚打电话,是不是一个人偷偷哭了?”

陆斐言气鼓鼓地说:“谁会为你不辞而别掉眼泪!”

“嗯”顾北琛好脾气的哄着陆斐言,“都是我不好。”

然后顺着她的意思,“那阿言。现在我们一起下楼去吃饭,好吗?”

“我要去先洗澡。”

小姑娘晃晃悠悠地起身,从衣柜里拿出昨日购置的衣物。

在陆斐言走进浴室后,顾北琛瞧着她床上的手机还亮着屏幕,又帮粗心的小家伙挂上了电话。

穿戴梳洗好,空气里滞留她身上清清爽爽的沐浴香气。

顾北琛拿来吹风机,温柔地吹干她湿漉漉的长发,然后强制性地抱着她下楼。

等到一切都弄完以后,顾北琛拆开保温杯的白粥。

肉夹馍已经凉了,顾北琛并不主张陆斐言吃这些冷掉的东西。

可是别不过小姑娘的坚持。

所以也就由着陆斐言从自己手里抢过凉的肉夹馍。

“若是拉肚子了,可不许再哭鼻子。”

“顾北琛。”

小姑娘嘴里呜咽着,“你啰里八嗦的样子,真像个老太太。”

“嗯。我是。”

陆斐言望着面前绷着脸要笑抽的男人,越想越觉得羞愤。

吃过饭以后,顾北琛接了个电话,何助理说京城音乐学院院长问他们啥时候能开学。

挂了电话后的顾北琛,心情很复杂。

这些日子小姑娘跟在自己身边,要不是他早早地打了招呼,京城音乐学院早就开学了。

“明天,我送你回学校?”

“哎?”

见陆斐言疑惑,顾北琛顿了顿,“是不是在清河都忘记了,你们马上就要开学了。”

“啊!”陆斐言尖叫一声:“完了完了!四哥。都怪你,我们还有开学考试的!”

“我看过你要考的试卷,不难的。”

陆斐言皱着一张脸,不知所措。

“阿言。”顾北琛从后面抱着陆斐言,他的下巴压在她的肩上,“对不起。”

“你是在为耽搁我开学的事情内疚吗?”

“嗯。”顾北琛的声音变得怪怪的,“也不全是。”

“好了,你快把你的下巴收起来。”陆斐言抖着肩膀,“重死了。”

瞧着被自家媳妇一脸嫌弃的模样,顾北琛无奈地笑了笑,并松开对陆斐言的束缚。

“阿言。”他拉着她的手,“在学校的时候,好好学习。”

“还用你说嘛”

“还有。”

见顾北琛支支吾吾的样子,从他接电话的时候,陆斐言就觉得很奇怪。

女人的直觉向来准确,于是她问:“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顾北琛不想告诉陆斐言任何关于霍柏年的消息,可又不想昧着良心骗她:“嗯。”

“什么事?”陆斐言故意拉长语调:“难不成是我们顾四爷是出轨了?”

“阿言!”顾北琛涨红了脸,“那种事不许乱说。”

陆斐言以前没关注过,原来逗顾北琛是这样快乐的一件事。

她装作颇为失落的模样,“哦。”

“阿言。”

“干嘛老是叫我啊?”

“若是有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还会原谅我吗?”

顾北琛试探地问。

“你要是出轨瞒着我的话,我就把你休掉。”

“我永远都不会。”他吻上她的眉尖,“公司出了一些事情。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去学校了。”

“何助理待会儿会开车来,那个家伙整日神经兮兮的,说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四哥。”小姑娘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你刚刚一直别扭,是因为没办法送我去学校吗?”

见顾北琛不自然地点头,有一种叫做喜悦的情绪攀上陆斐言的心头,她们家四哥真的好可爱。

“嘻嘻。”

陆斐言笑得像花一样,顾北琛瞧得失神,忘记问她为什么笑。

何助理开车迈巴赫赶到北苑的时候,望到一双璧人站在阳光下,这般岁月静好。

他看得眼泪湿湿的,偷偷趁四爷没有注意,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冯卯。

这些日子,冯卯忙着科研工作,本想着老爷子可以帮忙扶持,可是老爷子心之所向是游山玩水,自己只能默默忙碌。

微信后台通知消息,他不耐烦地点开,竟然是言姐和何助理家的四爷在一起的合影。

总觉得言姐最近似乎清瘦了很多,顾四爷果然是匹狼呢。

“拍得不错。”

冯卯把四个字发给何助理的时候,并未意识到自己嘴角洋溢着弧度。

“那是自然,不过主要是我家四爷玉树临风,上相。”

冯卯:“呵呵。我家言姐倾国倾城,更上相。”

陆斐言感到一阵恶寒,顾北琛关心地问道:“阿言觉得冷吗?”

“没。”陆斐言摇摇头,“就是觉得,好像有谁在背后说我。”

“估计,是在背后夸我们阿言好看呢。”

“就你嘴贫。”

顾北琛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何助理向来不迟到,现在还未到,难不成路上遇见了麻烦?

他刚要掏出手机夺命连环,余光扫到陆斐言正冲着马路对边的何助理招手。

“四爷。”

顾北琛斜睨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这么晚?”

“对不起。四爷。路上堵了车。”

何助理拘谨着,“所以耽搁了。”

陆斐言拉着顾北琛的手,“四哥。”

“嗯?”

“你看你,都把何助理吓坏了。”

“哦?是吗?”顾北琛故意反着语调。

何助理情商再低,也明白自家四爷在吃自己的醋,头上直冒冷汗:“陆小姐,我没事的。”

“称呼什么陆小姐!”顾北琛皱着漂亮的眉毛,“我跟阿言领完证了,以后叫夫人。”

“啊?”何助理垂着头,“是夫人,刚刚我嘴瓢了。”

“那四爷,我先送你回京城处理霍”顾北琛立刻打断何助理的话,,“我自己回去,你先送阿言回学校。”

“夫人。”何助理绅士地打开车门,“请。”

陆斐言坐上车,眼睛像小鹿似的,蒙上水雾,“四哥。你真的不打算跟着我们一起走吗?”

“公司有急事,不耽搁了。”顾北琛替陆斐言关上车门,“在学校,好好复习。”

“好。”

陆斐言隔着车窗跟顾北琛摆摆手。

“还有,记得想我。”

“喔。”才不呢。

北苑离京城音乐学院倒是很远。

工作日,车流量比较大,路上堵车的情况也蛮严重。

何助理是个话唠,还时刻保留一颗八卦的心。

憋了半天,终于问道:“夫人,您和四爷什么时候领的证啊?”

“一周前。”

“一周前?”何助理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该不会是四爷去英格兰那天。”

陆斐言红着脸,没有说话。

“夫人。您跟四爷是不是要准备婚礼了?”

“啊。”陆斐言觉得脸更红了,“差不多吧。”

“真好。”何助理笑着,“四爷再也不用担心您会跟着霍二爷跑了。”

“我为什么跟着霍二爷跑啊?”陆斐言扑哧笑了,“四哥在背后,是不是总跟你说我坏话?”

“没,四爷那么爱您,怎么会说您的坏话?”何助理脑海里浮现顾北琛凶神恶煞的眼神,冷不丁地打个寒颤,“夫人。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

何助理转了个方向盘,“霍二爷如果有天和四爷同时掉进水里,你会选择救谁?”

“四哥不会游泳吗?”

“我只是在打比方。比如说四爷不会游泳,又刚好掉进水里……”

陆斐言的心好像有什么拉扯着,这种感觉很难用三言两语去形容。

“当然是四哥。”

她既然已经是顾北琛的合法妻子,就不会和其他的男人有所牵连。

“那我就放心了。”何助理心里的巨石落下,“欢迎夫人加入我们顾家。”

送完陆斐言以后,何助理回到公司。

ulun总部。

总裁办公室坐着两个矜贵的男人,一个妖魅,一个温润。

“四爷。”

何助理鼓起勇气推门进去。

“把阿言送回学校了?”

顾北琛无视着沙发上吊着胳膊的男人,问道。

“嗯,夫人已经安全抵达宿舍楼了。”

何助理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两杯白开,“四爷。您和霍二爷请用水。”

“不必。”

霍柏年冷哼道,“你称小言为夫人?”

“阿言是我的媳妇,小何叫一声夫人,又怎样?”

“我没有在问顾四爷。”

“我也没有回答霍二爷。”顾北琛捏着手里的合同,“霍二爷舟车劳顿,不再自个家里待着养伤,四处转悠,是想着明日的头条上,增加点流量吗?”

“你”

霍柏年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来ulun,于公是,代表着公司的合同于私,是想对陆斐言解释清楚。

“我怎么样?”顾北琛将合同摔在桌面。

“抱歉。请霍二爷回去给你们家老爷子说,多瑙河旁的那块地,我势在必得。”

“顾北琛,你这是假公济私!”霍柏年站起来,用没有受伤的胳膊指着顾北琛嚷道。

何助理悄悄地退出办公室,公关小姐姐拍了拍他的肩膀,“里面什么情况?”

“妈呀。”何助理左手拍着胸口,“徐姐姐,你走路不带声吗?”

“里面怎么回事?”徐珊珊没在意何助理的反问,“我从老远就嗅到一股火药的味道。”

“还能怎么回事?”何助理扫了一眼徐珊珊,“夫人的竹马坐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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