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开武馆一事黎飞早有谋算,跟老爷子隐约提了一嘴,在父母这里倒是没怎么讲。
一来是时机没到,二来则是钱不到位。
现在时机到了,钱也足够,自然是时候付诸行动了。
离开银行,黎飞回到大哥家,对父母坦然相告。
黎永安与张想芝听到后都不觉得惊讶,就是有些担心。
因为,他们早就想到了这些,以两人对小儿子的了解,一旦让他走上这条路,肯定不会回头,会比谁都执着。
“钱够吗?”黎永安询问,心底微微叹息。
“够,而且很多,我给大哥转了一部分,你们商量着用吧,趁妍妍还小,早点在城里买套房。”黎飞开口。
“池家人给了我们一笔钱了,足足一百万,我跟你妈没敢动,你的钱也是之前池家人给的吧?”黎永安道。
“是的,爸,给了就用吧,我救了他女儿,拿了钱我们与池家就两清了,没关系的。”
黎飞让父亲不要担心,这是他们一家该得的,没什么敢动不敢动。
毕竟池家就池烟然一个孩子,独生子女的重要性不用多说,任何人都明白,尤其是对龙城首富池家而言。
“我刚刚去银行看了,我的卡里是一千万,在山上开武馆需要很多钱,但用不了这么多,我给大哥的卡里转了五百万,加上你们手里的一百万,应该能在县里买套不错的房子。”黎飞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卡里的数额告诉了父母。
“这么多?!”
两人听到后,惊了又惊,一百万他们还能镇定,但是足足一千万,这可不是小数目,他们这一辈子可能都挣不到。
“以池家的能量这不算什么,九牛一毛,一千多万可比不上池烟然一条命。”黎飞悠悠道。
“儿子,要不你别练武了,有了这些钱还练什么武,开什么武馆,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张想芝转了转眼珠子,觉得很不真实。
“妈,别想了,不练武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您还是好好带妍妍吧。”
“唉,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张想芝叹气。
“房子的事情早点考虑,大哥跟嫂子回来后你们去商量,我就先回去了。”
……
黎飞带着母亲买的一大袋子食物,在路人频频的议论声与羡慕的目光中,离开了星马镇。
这一次,他没有步行,而是搭上了章银杏的顺风车。
章银杏工作很早,个人能力出众,几年里就有了不错的积蓄,从黎飞搭乘的顺风车——红色小宝马,就能看出来。
车上,章银杏笑着问道:“叔叔和婶婶还好吧,身体怎么样?”
“都挺好。”
“阿飞,车后座上有一个礼品盒,是我给你买的礼物,打开看看。”
黎飞挑了挑眉,道:“给我的?什么东西?”
“你看看就知道了。”
黎飞扭了扭身子,伸出胳膊,从车后座上拿过来一个精致的礼品盒。
礼品盒正正方方,成年人巴掌大小,边角镀金,装饰异常精美。
看的出来,章银杏挑选时很用心。
打开盒子,里面的物品让黎飞神情一滞。
一块相当名贵的手表,外形端正大气,表身拥有黑银两色,表盘上有一条淡金色的龙形纹络,看上去非常高端。
“银杏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黎飞关上了礼盒,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章银杏。
“这可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你必须收,不然我会很伤心。”
章银杏目视前方,不知怎么回事,声音要比平时大许多,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行,那我就收下了,银杏姐,谢了。”可能是感受到了章银杏不好的情绪,黎飞也没推辞,赶紧收下了。
“对不起,我有点没控制住情绪,有些失态。”章银杏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
“没关系,银杏姐,我们之间用不着道歉。”黎飞道。
“碰到了一些事情,有些烦人,心情不大好,刚刚不知道怎么了,就……”
章银杏用力捏了捏方向盘,指节都白了,可见心里显然在想着什么,事实并不像嘴上说的那样。
“都说了没关系,银杏姐,你碰到了什么事,要不要我帮忙?”黎飞试探性的问道。
“不用,我能解决,我送你的表可千万别给弄坏,以后我想你每天都戴着它。”章银杏道。
为了照顾章银杏的情绪,黎飞也没多想,直接答应,承诺肯定会珍惜,也会每天都戴着。
红色小宝马速度很快,章银杏车技很不错,十六分钟左右,两人就回到青阳了。
“记得每天都戴着,我会看的。”摇下车窗,章银杏看着黎飞向家里走去的背影,喊道。
黎飞摆了摆手,表示知道,让她开车注意安全。
车里,章银杏抿嘴笑了笑,启动车子,心满意足,沿着水泥路回家了。
……
回到家里,黎飞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的礼品盒,微微叹了口气。
“不管了,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开武馆。”
抛却心头的烦恼,黎飞开始筹备开武馆的事宜。
他不懂这些事,但是有钱就行。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黎飞就投入到了买地建馆的事情上。
他先是跟老爷子商议,要把武馆建在哪里,最终爷孙俩达成共识,买下了青阳最高山头上的一块地。
青阳村三面环山,村子是建在三山中间的。
选择在最高的山头建房开馆,离村子远一些,这是黎飞与老爷子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
有钱确实好办事,仅仅两天,一切事宜就已经水到渠成。
五天后,工程队就投入到了土地的考察、开发与建设。
只要钱到位了,建房这种事很容易。
钱多人手多,费不了多长时间,青阳山头就能出现一座不小的武馆。
“爷爷,武馆修建的事情就麻烦您了。”
朝老爷子丢下这句话,黎飞就走了,一路向北,坐上了去金水的火车。
两个小时的车程,抵达金水。
黎飞出了车站,在旁人异样的眼光中搭乘上了出租车。
半小时后,出租车进入市东区。
黎飞下了车,向周围看了看,随后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不久,他就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尚一道馆门前。
尚一道馆很大,占地面积极广,门上挂着一口珍木制成的牌匾,上书三个鎏金大字——尚一道!
虽然时代在不断进步,很多古时的习用都成为了历史尘埃,但是有些东西代表的意义不同,仍然延续至今。
就比如这口珍木制成的牌匾,其意义重大。
往小处说,是代表了尚一道馆的门面,往大了说那是代表了尚一道馆的尊严与地位。
黎飞望着这块匾,冷不丁的一跃而起,飞起一脚,将之踢飞。
牌匾高高飞起,在空中咔嚓一下,断成了两截,随着哐啷啷响了几声,落在了不远处。
“我去,一跃三米高,一脚踢碎尚一道馆的招牌,这特么还是人吗?!”
“看样子是去踢馆的,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小伙子胆肥啊,不知道是练什么拳的,能跳那么高,腿功肯定不错,刚刚那一脚刚硬迅捷,该是泰拳之类。”
“我想也是,这个小伙子看上去有点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此时,已是下午六点左右,很多工作的人都下班了,路过者见到这一幕,纷纷议论。
“靠,真是孤陋寡闻,连他都不知道还当什么金水人,就凭那神仙一样的颜值,全国上下就应该没几个不认识的!”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学生开口,激动无比。
“小兔崽子,说什么呢,没大没小,那你倒是说说,他是谁啊?”有人诶了一声,问道。
“咏春,黎飞!”
此话一出,附近的人一下子都想了起来,可不就是前段时间网上爆火的那个咏春少年吗?
看这架势,绝对是去踢馆。
“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赢了一次就不知自己姓什么了,还敢上门踢馆,踢馆哪有那么容易,小心被打死。”人群中,有人冷漠道。
“就是,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但这样鲁莽去踢馆,就相当于主动找事,被人家打死就白白死了,以尚一道馆的能量,事后也是正当防卫。”有人附和。
“年轻人就是毛躁,要踢馆事先也找个律师咨询一下,了解了解法律,可惜了……”
“哼,什么尚一道馆,尚一分馆罢了,真有本事,上一次就不会被打趴次,连人家身体都靠近不了,我看,那什么咏春就是比松涛馆流的空手道厉害!”
之前那个学生哼了一声,替黎飞说好话。
“没错,阿河说的对,还黑带四段的高手,开石劈砖,打假打疯了吧,什么人都敢去打?”又一个学生开口,一脸愤愤不平,道:“我就知道,在我们华夏大地上,肯定有身怀武功的人在,只是他们不愿意出山罢了,现在飞哥出山了,就是要灭一灭海外拳的威风!”
“小屁孩,我看你是武侠电影看多了,什么身怀武功,不愿出山,你去写武侠小说,肯定受欢迎。”当即,就有人出声嘲讽。
“别把我们当小孩子,我们读过历史,看过武术史,中国的拳就是比海外的拳厉害,就是比他们强!”
“王序,别跟他们理论了,一群装睡的人,你永远叫不醒他们,走吧,我们过去,去看飞哥怎么踢了徐峰的馆。”
之前的那个学生名叫杨河,方才开口的则是王序。
两人是同班同学,虽然两人与武术毫无渊源,但一直热爱着武术,心里一直怀着一颗功夫梦。
杨河此时拉了拉王序的胳膊,又瞪了瞪周围人,没给他们训斥的机会,两人直接朝着黎飞那里靠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