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犀为魔尊按摩,稀里糊涂又滚了床,毫不意外地吐血昏厥。
在她的人生规划之中,即便是牺牲也得轰轰烈烈,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沙场为国死,马革裹尸还。
可如今时运不济,好不容易重生,却极有可能被魔尊折磨死在床。
平日闲来无事时,她喜好言语撩拨美男,并没有太过分的逾越之举,却被一众长舌贱人传的沸沸扬扬,桃色绯闻漫天飞,假如真的死在魔尊后宫,那简直是身败名裂。
楚灵犀身为堂堂妖女战神,不要面子的吗,老天爷究竟存的什么心,口味也太重了吧!
华胥山中的柳芽坚守刻苦型学渣人设,深夜来到仙医院借光温书,顺便还打算向书禹灵仙请教吐纳气息不畅与仙魔同源之事。
不过书禹灵仙始终专注于配药与撰写药方,她不敢多打扰,决定先去做宵夜。
柳芽经过鱼缸时玩心忽起,顺手施纵物咒,竟成功使一条金色锦鲤飞出水面,掉落在地。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成功来的太突然,她一时惊喜无措,半晌方才回神,手忙脚乱地将滑不溜手的鱼重新放回缸中,诚心祈祷锦鲤不会因此而丧命。
这时若水仙的冷音响起:“想来是处罚太轻,纵的你越来越放肆!”
柳芽不禁周身颤栗,结结巴巴地承认错误。
旁观的楚灵犀围着若水仙绕圈圈,小小的脑子里装满了大大的问号:“您仿佛每日十二个时辰一刻不停地关注着豆芽菜,哪怕她犯点芝麻绿豆大点的错,也会不依不饶重罚,究竟有何目的?仙隐藏的太深了,简直滴水不漏,这明明是玄幻言情话本,您为何非得扮演一个悬疑角色呢,坦诚相待不好吗?”
跟随前来的暮亭圆场道:“柳芽的纵物术有很大长进,初入仙门时运笔都不大顺畅,短短十日便可捕到活物,实属不易。”
若水仙不言,仅以寒冽目光相视,杀伤力强于刀剑千倍。
暮亭即刻认怂改口:“虽是有进步,可也不应做如此失礼逾矩之事。”
书禹行礼后道:“仙,柳芽是舍妹好友,夜晚偶尔在我这里温书,小小年纪,贪玩调皮一些也情有可原。”
若水仙质问道:“仙医是否认为本仙过于苛刻?”
书禹不敢顶撞,也走认怂之路:“仙见谅,在下不该妄议管理道生之事。”
若水仙袖中戒尺再次飞起,又罚柳芽五手板。
暮亭与书禹侍立于侧,组成认怂兄弟帮,演绎塑料兄弟情,以眼神交流互怼——
“怂,我鄙视你!”
“明明是你先认怂,还好意思鄙视我!”
“我是有原则的男子,绝不轻易认怂,除非面对女子。”
“巧了,这也正是我始终坚守的原则。”
遣柳芽离开后,若水仙浅浅一笑,意味深长:“嘉木那小魔头在华胥的日子逍遥快活,全仰仗二位相助,本仙特来道谢。”
“仙恕罪,但以嘉木的个性,硬手段不如软工夫,压制过多反而会适得其反”,暮亭心知终究逃不过这一劫,主动陈恳认错,以求宽大处理。
风流暮亭怂的与众不同,认错快,犯错更快。
若水仙自有整治风流白虎的办法:“不可无度纵容,下次考试若嘉木再一字不写,你便一道受罚。”
暮亭有苦难言,辣手姨母管教魔头外甥,他偏偏不幸被卷入其中。
若水仙踱步于药架之间,对书禹道:“你将药酒视为珍宝,不少仙君都无缘品尝,为何对于嘉木分外大方?”
书禹颇为尴尬,不得不如实相告:“小仙有愧,是因…嘉木帮我寻到不少人间与魔界的珍奇医书。”
若水仙无奈摇头:“这魔头的花招还真是不少,可若再有下次,我便让仙医院永无清净。”
书禹行礼遵命。
若水仙向二人训话:“师长之责乃引导道生修仙向善,应当为之计深远,心软宽纵为害,严苛相待为利,今日之道生为明日仙界之希望,尔等切不可玩忽职守!”
楚灵犀庆幸自己没有出生在仙界,否则迟早得被辣手仙和清规戒律逼死,她提出一个极有哲学意味的深刻问题:“敢问仙,您是因冷血无情而单身,还是因单身而冷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