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四皇子殿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小姑奶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那当然,姑奶奶是天选之人,福大命大!”楚灵犀没心没肺,看谁都是兄弟,展臂热情招呼道
“让我们愉快地吃起来吧!”
众人入席,两盘新的水晶荷叶鸡在法术的加持之下,飘飘悠悠地飞上了桌。
元国主的嘴又欠了起来:“看在老朋友如此记挂你的份上,把鸡腿让你我们吃好不好?”
“白日做梦!鸡腿在我在,鸡腿亡我亡!”
楚灵犀向石头使眼色,茅石无可奈何,只得把四个鸡腿都送到她碗中。
她照旧让了一个给元庆:“你是妖族未来的花朵兼团宠,姐姐分给你一个,多吃点!”
除此之外,她还不忘颍国主:“小颍子虽然长大了,但从刚刚的表现来看,他是所有人里最想念我的,理应奖励一个大鸡腿!”
元国主的嘴似连环弓弩箭,一旦扣动扳机,就没完没了地发动攻击:“你都一把年纪了,我儿子该称呼你为姨姨或姑姑,不是姐姐。”
楚灵犀犀利还击:“你才是一把年纪的糟老头,姑奶奶永远十六岁!”
厉国主兴起插了一句:“你原先常说自己永远十八岁,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楚灵犀霸道回应:“我乐意,你有意见吗?”
“没有,你开心就好”,厉国主举杯:“让我们为十六岁的重生灵帅干一杯!”
元国主耍起了脾气:“不和你碰杯!明明知道宠妃柳楚就是灵犀,却缄口不言、秘而不宣,眼睁睁看着我们一群人干着急,你太不够朋友了吧!”
楚灵犀晃悠着鸡腿道:“厉国主知晓真相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他讲出真相,远不及你亲眼见到活生生的我来的震撼!”
“勉强有几分道理”,厉国主许久没与妖女战神斗嘴,颇为寂寞,非要在鸡蛋里挑骨头
“装嫩须有分寸,十六岁太不像话了,你如果与元庆同龄,那就得称呼我为叔叔。”
楚灵犀豪横质问:“我敢叫,你敢应吗?”
“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不与你一般见识”,此为元国主认怂的标准用语,又道:“妖界团宠始终都是你,我儿子可没有你的好命。”
“我是妖族团宠吗?”
楚灵犀身在福中不知福,接过兖州四皇子递上的如意荷叶面夹,之中填了满满的旋煎羊白肠,肥而不腻,脆而不膻,是她最爱的美食之一而后又吃了一大口两熟紫苏鱼肉,兖国主为她细心挑出了所有的刺厉国主也没闲着,在旁兢兢业业地剥虾。
“小姑奶奶,我们就差把你放在佛龛上供着了!”元国主一桩桩一件件地摆开讲
“不管骑马射箭,还是马球围猎,整个妖界无人敢赢你,每逢宴席,你爱吃的美食,我们连筷子都不沾,最坑人的是,你闲来无事逛诗会灯会,做不出诗、猜不出谜,大家都得陪着你装文盲!”
楚灵犀被宠惯了,在一众国主好友面前,骄娇二气尽显:“昔日我哥叱咤风云,我自然能沾点光,现下哥哥身陷囹圄,可怜的我连个剥好的螃蟹都吃不着”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元国主口嫌体正直,戳了戳元庆,再现坑儿子属性:“给你灵帅姐姐剥螃蟹!”
过后他又贱贱地补了一句:“庆儿你可得多留个心眼,你满月的时候这个狠心的姐姐就想吃掉你。”
楚灵犀针锋相对:“血口喷人!姑奶奶即便吃,也得先蒸你这块老腊肉吃!”
“你俩怎么一见面就吵,消停会儿谈谈正事好不好?”兖州四皇子追问根由:“灵帅,把你推下煞魂谷的人,真的是楚国主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
此恨难消,此怨难除,楚灵犀怒从心头起,力在掌中生,咬着后槽牙猝然拍案,力道十足,一尺多厚的黄花梨桌面被震的颤了三颤,元庆被惊的心肝齐抖,刚揭下的蟹壳滚落在地。
魔尊君棠拉住她的手,心疼地轻轻揉了几揉,抬眼正遇上颍国主的目光。
作为资深醋坛子,他仅凭一眼就可以完全确定,颍国主这块半嫩半老的伪鲜肉,双眸满溢嫉妒醋意,这厮果然对妖女战神心存爱慕。
魔尊君棠打算久握楚灵犀的手,用胜利者鄙视失败者的傲慢眼神,把颍国主这块半鲜的肉煎的外焦里也焦,黑炭一般的焦,让他今生今世不敢再妄动觊觎之心。
楚灵犀哪里知晓醋坛子的内心戏,怒不可遏的她干脆利落地甩开魔尊的手,痛快尽舒心中所想,把近些日子不方便与魔尊中人讲的话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我究竟遭了几辈子的孽,竟然摊上这样一个丧尽天良、禽兽不如的渣爹,姑奶奶一定要杀回楚州去,让混蛋渣爹后半辈子生不如死!你们支不支持我!”
元国主在站队方面从不含糊:“我们四大州永远是你的坚强后盾,是不是得快点动手,最起码要先把楚云帅就出来,楚国主既然能狠得下心杀女儿,那儿子他也不会放过!”
他的智商总是这般令人捉急,楚灵犀心中的复仇火焰本在熊熊燃烧,怎料一不留神,就被元国主脑子里的水浇灭,空留缕缕郁闷白烟,她不愿多费无用口舌,直接点名元庆
“小庆庆,给你老爹好好讲讲,他刚才的话傻在哪里!”
元庆不得不指出糊涂老爹的错处:“万年之前,上古凶兽裂天兕被镇于楚州,此兽威敌千军万马,不死不灭,只能以楚州国主和储君的鲜血与灵力封印,一旦国主或储君殒命,相应封印的力量便会消散。”
元国主有限的智慧,仅愿贡献于诗词歌赋与琴棋书画的文艺事业,从不在政国大事上耗损智力,茫然问儿子:“那又怎么样?”
当着外人的面,元庆总得尽力维护糊涂老爹的颜面,补充齐了背景知识,就等同于把答案送到嘴边,奈何老爹依旧傻傻搞不清状况。
别人家是爹嫌儿子不成器,元州却完全颠倒,儿子对爹满怀恨铁不成钢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