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这等迷惑众生的本事,三界之中怕是没几个人学得来。
未免被其倾倒世人的姿容祸害,长依收回了目光,又暗自投向别处。且装得一副认真的模样道:“一木一浮生?
这话,小仙倒是在哪里听过。”
晋枫好整以暇地欲听长依将话说下去。
长依想了想,待心中稍有定数,方转向同少君道:“一木头于水中沉浮便可救人与危难,那便是生?”
“嗯?”
晋枫与长依的解释显然错愕至极,眉间隐隐有几分趣味作祟。
长依对自己这番独特见解极为赞同,不料端看少君这般神色,却像是否决了一切。
她讪讪与少君问道:“若不然……少君替小仙讲讲可好?”
晋枫垂眸看她,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叫长依心头紧了紧。
长依觉得自己不过是阶品最低微的小仙,少君该不会有此功夫浪费在自己身上。
“走……”
少君淡漠的声音在长依耳畔响起。
待其回过神去,红色身影已出了策天揽胜。
路上长依便好奇少君缘何走得这般匆忙,说好要叨扰应老家几日的呢?
见长依喋喋不休,晋枫方脚下止步,转身与她道:“本王有事在身,自然要离开,你莫不是还在留恋那一坛子果酒?”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长依愣在原处没好气地白了晋枫一眼。
说来与少君相处亦有个几日,想来少君的脾性是极好,长依对少君的崇敬之心不曾减,可胆子却肥了些。
但晋枫这般一说,长依难免心有不平道:“此事说来少君还得承几份责任。”
“此话怎讲?”
长依本以为少君最多只会应自己一声便不了了之,不想他却极有兴趣要自己讲与他听听。
长依清了几声嗓子,迎上少君的桃花眼轻笑一声:“小仙虽不知少君与应老家的关系如何,但应家那群美人们可是个个将少君当成了心尖之人。”
长依斜眼观了观少君,见其一副不以为然的姿态,暗暗吐槽其果然是经验老到。
于是话锋一转,故意将语气压低些,听起来更像有几分无奈,几许心酸:“昨晚若不是小仙替少君承下那些果酒,到头来,怕是受罪的便是少君了。
少君不知,这果酒后劲甚大,醉便醉了吧,偏有一条魔龙跑进我梦里来与我作对。
今早醒来全身乏力不说,合着连自己衣裳都不翼而飞。”
长依越说越卖力,她将自己所受之过皆推在少君身上,心里更连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最后,她甚至都觉得,此乃源头问题,自然是同自己无关的。
少君负手与胸前,静静地看长依如何声情并茂地描绘自己那时的无奈。
最终由于实在不忍心再看她这般委屈,便打断道:“听你这般说,倒真是本王之过……不过,你酩酊大醉之时本王亦未曾闲着。”
“是啊……”
长依暗自咬牙,心中苦闷,少君你自然不会闲着,后院繁花正盛,春光无限,焉能辜负?
听长依应得如此敷衍,晋枫浅笑不止。
凉风将长依身上衣裙吹乱,层层薄纱随风舞动,勾勒出女儿家应有的姿态。
待其抚平胸前碎发之际,却见眼前又多出来一位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