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亚盛湾的家,豆腐这一段时间都是由保姆在打理。
陆时很累,几乎是瘫软在沙发上,用力的在汲取孟姜起的味道,可似乎,已经没了。
豆腐感应到了主人不开心的状态,摇摆着尾巴,伸出舌头舔了舔陆时的手背,因为它知道自己家爸爸的脸只能自己家妈妈能亲。
陆时反手摸了摸豆腐的耳朵,瘪着嘴,“我没能力把你妈妈带来找你,对不起,豆腐。”
豆腐汪汪几声,似乎也在嘲笑他,“谁让你听我妈的!”
陆时笑出了声,“你什么表情,你的眼珠子在说什么坏话呢?”伸手弹了一下豆腐的脑门,“小心我把你丢了!”
陆时就连恐吓一只宠物都是特别温柔的杀手。
豆腐可机灵了,吓得呜呜几声,还是我妈温柔。
这是酆庭君私人的宅邸,偏欧式风格的别墅,每个角落都特别的金碧辉煌,屋内摆设就很符合他的气质了,刚。
周韵之今天穿了一件碎花连衣裙,修身中长款,露出一截手臂,很港风,没了镁光灯,实际上明星也很接地气。看到酆庭君,她的眼神都温柔极了,自从上个月自己突然闯入了他的别墅,没被阻拦架出去,就有些趾高气扬,好像进自己家一样,放下手里的《激荡三十年》,她是真的看不懂,喜笑盈盈的迎了上去,“庭君,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想你了。”毫不吝啬凑上前,想在他的脸上亲一口,就被拦路杀出来的漫漫,端着茶盘,“周小姐,您的鲜榨果汁。”
周韵之费解,跺了一下脚后跟,“庭君,你看漫漫~”
酆庭君将茶盘里的果汁拿起,放在了周韵之的手里,“果汁新鲜的,快喝了,漫漫这丫头也是为你着想,怕你口渴了。”
周韵之一直没有摸透酆庭君对她的感觉,是利用?还是真的动情了?她反而偏向于后者,可是这个冰山冷面大直男,是和自己以往看到的男人决然不同,依然是笑着接过,看向漫漫,“谢谢你。”
漫漫自觉的退下,不过她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周小姐,和电视上的人绝对不是同一个,所以她就会更加肯定了,人设。
“你怎么跑来了?好像你最近挺空的,都不用回百桉?”
“我把档期都挪后了,就想和你在一起。”说的时候,像个小姑娘,她确实年少成名,现在也就和陆时差不多大。
“你呀,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酆庭君其实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我说过了,我和你是朋友也是兄妹也是合作伙伴,你可别把自己丢了。”
周韵之最讨厌听酆庭君说这些话时,毋庸置疑的眼神,让人无法抗拒,“我知道,我会慢慢适应的,谁让你太优秀了,黄金单身汉,能不肖想你么?”放下手中的玻璃杯,细看,杯壁的指纹印很重,她在用她的笑容掩盖自己的怒气,她阴晴不定。指了指二楼,“我听人说你带回了一个女人?要金屋藏娇?给我看看?”作势便要起身,很强势。
酆庭君依旧不动声色,迅速抓住周韵之经过自己身边的手腕,“她睡了,别吵她。”
周韵之默不作声,她和酆庭君杠上了,“你是不是喜欢她?”背对着她,“我依旧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说的那句:要不要来我身边……”音调有些委屈,“看来你真的就是把我当玩具了,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丢掉。”
头疼,酆庭君对于男女之事真的很木讷,“韵之,你多想了。”
“你也是口是心非的人。”周韵之甩掉酆庭君的手掌,回身,“你的眼神语气行为,种种都出卖了你,你就是喜欢楼上那个女人!”伸手指着二楼,颐指气使,“是孟姜起对吧?”
“你平复一下心情再和我说吧。”背对着周韵之,呼唤漫漫,“漫漫,送周小姐离开。”
周韵之气急败坏,真的是她!“不用,我自己会走。”拿起沙发上的背包,头也不回的离开,说实话她也不明白自己有什么资格生气,可就是不爽那个人是孟姜起。
而酆庭君并不想对周韵之多做解释,因为越解释越说不清,反而影响合作关系,周韵之对他来说也是一颗很好的棋子。
在酆庭君的眼里,利益至上。
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容忍不了有任何人说孟姜起不好。
比如现在。
拨通电话,“民止,调查一下周韵之近期的工作内容,还有她有没有调查过孟姜起,明天我就要知道所有。”酆庭君的大长腿交叠着放置在茶几上,慵懒,看着对面茶几的那杯没有喝完的橙汁,折射出不同的微光,慢慢扩散到空气中,不见踪迹。
酆庭君的板寸头,还是在军队里那样,他已经习惯了自己板寸头的模样,舒服好打理。脖子靠在沙发,仰面朝天,眼神深邃,想不到孟姜起是孟承远和宇文素的女儿,也想不到她的父母和自己的母亲曾经也是旧相识,那张黑白照片里的几个人,就算连结被人恶意打断,但缘份总归会延续下去,毕竟,不是顺应自然规律所消亡的东西,自然都会重新还给你,或许是加倍偿还。
而二楼,孟姜起正超级嗨的和曾予糯在聊天。
糯:死丫头,我可想死你了!
起:我不也是嘛!重获新生了,第一个就想和你报备,我尚在人世。
糯:我要给你写一本自传了,叫离奇失踪。
起:那我会是你第一个读者。
糯:你现在想干嘛?继续留在A城?
起:我本身也是无家可归,我要找到我父亲离奇失踪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我需要你男朋友徐警官的帮助,不知道你会不会帮我引荐一下。
糯:那必须的呀!什么时候都行,我说了算……
起:好,那就约个时间,当面和你们聊。
结束对话,裹紧被子,孟姜起隐约觉得,不久的将来,一段尘封的历史就会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一切罪恶将无法遁形,是福是祸,她也都欣然接受。
这个孩子,最近很喜欢摸摸自己的小腹,孟姜起都没有告诉曾与糯她怀孕的消息,告诉她她非得八卦的要命,还是先藏着掖着一段期间吧,垂睑,“宝宝,我还是选择留下你,这确实很不负责,但是我此刻唯一坚定的想法,当下想到了什么就做什么,这就是我呀!你~会原谅我的对吗?原谅~妈妈~”
起风了,很快就要到落叶缤纷,灌木丛生的季节了。
玻璃箱里的蜥蜴正在东张西望。
躲在了别人看不清的地方。
纱缦飘动,珍珠吊坠叮叮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