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四海镖局不大的原因,所以他们走到内堂并没有花多长的时间。
陆长生观察着周围的摆设,墙壁上的字画。不得不说,很有品味。
和外面的古朴老旧不同,一点一滴中,都透漏着典雅与精致。
院子里的兰花,桌子上的木琴,墙壁上的字画。
让人根本不会想到这是一个镖局的内部。
三人人分着主客坐下,侍女奉上了茶水,钱不少轻轻的抿了一口,看着陆长生说道,“不知道陆兄,这会找我,是来谈什么生意呢?”
陆长生说道,“我想和钱兄打探一个消息。”
钱不少笑,“陆兄实在和我说笑么?你身边坐着烟雨楼的大小姐,这世上还有什么消息是他们打探不到的?”
“当然有。”陆长生端着茶,看着杯子里面漂浮着的些许碎叶说道,“比如说……皇家。”
陆长生抬起头,看着钱不少,说道,“不知道钱兄,对我这个回答满意否?”
钱不少眉头蹙着,深深地看了一眼陆长生,说道,“陆兄认真的?”
“认真的。”
钱不少笑,“这可不是一个好生意啊。”
“你怕了?”
陆长生问。
钱不少霸气的说道,“这世上钱家只有谈不拢的生意,就是没有钱家不敢接的生意。只是……”
钱不少看着陆长生,玩味一笑,问道,“有道是涉及皇家无小事,打探皇家的消息……陆兄,你准备好价格了么?仅仅是你英才榜第一的身份所能付出的价格,能打探到的消息不会有多么的隐秘。”
陆长生笑,“这些我当然知道,既然我来了,自然也是做好了准备,不如……我把事情说出来,钱兄你给估个价,看我能不能出的起?”
钱不少笑,“说得有理,陆兄请说。”
陆长生笑着说道,“我要知道的,是关于任长欢的消息,和他这次来扬州城的目的,还有……昨天晚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星月楼。钱兄你……给这个消息估个价?”
“任长欢……任长欢。”钱不少皱着眉头,嘴里将这个名字念了两边,似乎是在思索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但是好像并没有所得。
昨天晚上任长欢虽然出现在星月楼,不过并没有引起什么动静,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星月楼理所当然的封锁消息,所以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钱不少抬起头,看着陆长生笑道,“陆兄,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一时间,我还真没办法给出个价格。”
陆长生笑,“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人物,而且昨天晚上虽然任长欢出现在星月楼,但是并没有引起什么动静,所以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钱兄没有听过也很正常。”
钱不少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么一时间我是说不出什么估价了,不如这样,陆兄你先在我这里住下,我安排人去洛阳找找卷宗,毕竟路远,从洛阳总部拿卷宗回来怎么着几天,等消息回传过来之后,根据消息机密程度,我再估价?”
陆长生点头,说道,“可以,不过住在这里就不需要了,有消息的话,钱兄找个人去星月楼找我就可以了。”
钱不少笑着,“那就好,星月楼,我记下了。”
随后,他又看了看陆长生身边的柳如云,莫名一笑,说道,“陆兄真乃神人也。”
陆长生表示摸不着头脑,钱不少却只是神秘的笑。
钱不少说道,“昨天因为一些事情没能和陆兄畅饮,实属遗憾,不知道今天钱某有没有这个荣幸,和陆兄和柳大小姐一醉方休?”
柳如云面无表情道,“从今天早上开始,我已经决定戒酒了。”
“这……”
钱不少尴尬一笑,“既然如此,是钱某福薄了。”
于是,陆长生和柳如云起身告辞。
因为柳如云的存在,钱不少也不好挽留,所以只能说道,“陆兄,下次一定要畅饮一番。”
陆长生笑着,“一定一定。”
在钱不少的相送下出了四海镖局,陆长生和柳如云往星月楼走去。
陆长生问柳如云,说道,“你为什么那么不给钱不少面子?”
“没有为什么。”柳如云说道,“不喜欢而已,怎么?”
柳如云看着陆长生说道,“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没有。”陆长生怂的很快,“其实我对他也没有什么感觉,虽然钱不少表现得很好很完美,但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舒服。”
“因为虚伪。”柳如云翻个白眼说道,“明明不熟的很,却非要表现出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来。我原本以为你和人不一样,看来是我错了。”
“就单纯的是生意关系不好么?”柳如云问,“钱不少不管再怎么表现得完美得体,但是洛阳却盛传他是个纨绔,这说明他很会隐藏真实的自己,我们根本不知道他面对我们展现出来的是他的哪一面,不过,不论怎样,但是总改变不了他钱家人商人的本质,商人重利轻义,你和他相处,终究是与虎谋皮,而且你一个无门无派的人,也没必要和他套什么交情。”
陆长生咧嘴,只是笑。
心里却是在想,除了你,又有哪个人,会只有一面呢?
如果我真的只是一届散修的话,可能我也会像你一样活得纯粹一点。
但是可惜不是。
我不仅是唐门子弟,而且还是唐门少主。
我需要考虑的事情,也有很多。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多想,不过,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
钱不少背后的钱家,自然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盟友。
至于是不是与虎谋皮,谁又知道呢。
“得,是我多管闲事了。”见陆长生不说话,柳如云也不会自作多情,她转移话题道,“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陆长生笑,“回星月楼等消息呗。原本来扬州,是想和敏仪见识见识这里的七夕有什么不同的,不过人生啊,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那一个先来。”
柳如云挑眉,“所以,你就不看了?”
陆长生笑,“一个人,就没什么兴致了。”
柳如云踹了陆长生一脚,扬长而去,只留下她轻飘飘的声音。
“呆子,也不知道莫何敏仪怎么看上的你。”
陆长生咧嘴,揉着小腿,看着柳如云的背影,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那是因为从小到大,她接触的男人只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