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宴会厅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冉相儒正在底下招待客人。
冉凉故坐在房间里,有些紧张,球球趴在她的脚边,耷拉着脑袋。
不知道傅霆衍会不会来,他要是不来,那一瓶拉图不就白喝了,可他要是真的不来,那也没办法不是吗?
“球球啊,你这个笨球球,傅霆衍他会不会来呢?你说他应该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商人不是重诺吗?对不对?”
球球摇了摇尾巴,一点也不搭理她,有骨头吃就比什么都好,谁还搭理主人在说什么。
“唉,我跟你说有什么用呢!问了也白问,笨球球!”
冉凉故拍了拍球球的背,自嘲的说着,原来等待是一个痛苦而又甜蜜的煎熬,心一上一下的,像漂浮在大海上的船只,不知道何时才能靠岸。
楚家,楚渊一早就准备好了礼物,换上一身燕尾服,让管家开车一辆拉风的法拉利,就要往郊区胡同巷子开,去接宁晨雪。
胡同巷子是整个帝都最乱的地方,狭窄幽长的巷子里,道路布满脏水,两边住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各样的杂货摆放着。
路上行走的都是一些,嘴里叼着烟,大裤衩,拖鞋,大花臂的男人,和一些穿着暴露的女人,画着浓妆站在门口,招揽着来往的行人。
时不时还能传来一阵地下水的恶臭。
狭小黑暗的小屋里,宁晨雪看着床上的礼盒里躺着的晚礼服和鞋子,还有首饰,这些都是冉凉故送过来的。
好看是不用说了,只不过这要怎么穿出去,她可没想过大张旗鼓的穿着晚礼服从这个巷子出去。
屋外传来母亲和几个女人打麻将的声音,“三条!”
“二饼!”
“快点,赶紧出牌!”
……
烟云缭绕,她隔着门都可以闻到那股烟味儿,从小到大,她已经习惯了。
想了想,她把衣服装了起来,提在手上,看了看身上的校服,觉得可以。
随即拿起桌子上的礼品袋子就往外走,门一拉开,她便仿佛从自己的小世界掉进了尘世的污浊里。
小的只能放下一个桌子的客厅里,坐着四个女人,年过四十,嘴里叼着烟,专心致志的打着麻将,沉浸在她们的世界里。
宁晨雪就当做没看见一样,径直往门口走,反正她妈也没时间管她。
“哎哎哎,晨雪你去哪儿?你给我站住!”
宁母放下手里的牌,把烟扔在地上踩灭,喊了一声。
宁晨雪只好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她,并没有说话。
“你们先等一下,我跟她说个话!”
“你快点啊,打个牌还磨磨唧唧的!”
宁母扔下牌快步走了过来,拧着宁晨雪的胳膊走了出来,“你现在脾气大了?连人都不会叫了?”
“妈!”
宁晨雪低声喊了一句,面无表情,握着袋子得手紧了紧。
“你是不是要跟那个富家少爷出去?你看你怎么都不打扮一下,要是能让人家看上眼了,妈后半辈子的日子就有找落了!”
宁母看了眼她手里的袋子,两眼发光,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好多的钱在向她招手。
养个女儿还是有好处的,嫁个有钱人,这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宁晨雪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你别做白日梦了,我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住在这种地方的女孩有什么资格嫁给有钱人,你以为有钱人都是傻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