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马车修建的十分华丽,在这些土匪的眼前立刻就将这马车在自己的脑海中转成了明晃晃的金子。
好家伙,如果将这一单给干成了之后,以后自己岂不是发达了。
小西也在看着这辆马车流口水,可是好景不长,那马车居然就这样大大咧咧来到了山寨的门前,被许多护卫簇拥着,将整个清凉山都给包裹住了。
看这个架势,倒更像是专程过来算账的。
这下好了,一帮土匪的贼胆儿在这个时候吓得也没了,只见马车里传来一阵极素雅的笑声,一片白色的衣角飘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右手的手腕上悬着一颗十八子的佛珠,不是一般僧人的黄色的袈裟,他身上披着的衣服洁白似雪,衣服的边边应该是用金线勾成的云纹,宽衣大袖的摆动之间恍人眼睛的很。
偏偏这和尚看起来年轻的很,原本应该是一个极其俊美的少年,看起来浓眉大眼,又兼这一身的通透气度,富贵尊容。
这穷山僻壤里过去的许多年哪见过这架势,小西一边在自己的心里揣摩着这男人的来历,一边花痴对方的脸。
真是可惜了,长得那么帅,居然去做了和尚。
这跪在地上一地的土匪恨不得把自家闺女的眼珠子抠下来,这都什么关键时候了,居然还敢对这位大人发花痴,谁知下一秒,那和尚就冲着小西的方向看了过来。
“你,过来。”
和尚慈眉善目的冲着小西摆了摆手,将她唤到了自己身前来:“孩子,我是来接你回国都的”。
这般姿色的美人突然和自己近距离接触,小西憋了许久,才磕磕巴巴地说出了一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和尚摇摇头,将一只胳膊背到他的身后去,看起来十分的恍若嫡仙,可是说出口的话却直让人背后冒冷汗:“你没得选择,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的护卫会踏平整个清凉山”。
小西咽了咽自己的唾沫,看了对方因为这张脸长得太优秀而看起来十分软弱好欺的模样,深感那一句老话真是诚不欺我。
果然,这长得越好看的人就越会骗人。
扭过头看了一眼外面黑压压的护卫,小西心里不停的打着退堂鼓,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了话:“那个,为什么专程让我一个土匪跟你走呢?我们两个人远日无仇,近日无冤的。”
那和尚勾着嘴角笑了笑,小西被他笑得头皮发麻,刚刚转过身,就被这和尚准确无误的揪住了后颈。
变态啊!你个死和尚!大庭广众之下拽姑娘家衣服!
小西努力却又徒劳无功的挣扎了两下,顾不得那一帮土匪爹爹们的惊讶眼光,利落的向后偷偷挪了一步,一个轻巧的翻身就离开了对方的魔掌。
谁知对方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模样,反而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不知怎么回事,小西只感觉自己像突然是被人给包裹了起来,再回过头,一双手变成了毛绒绒的猫爪子。
努力的扑腾了两下,那和尚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妖法,随后就是连动也动不得了。
和尚弯腰将小西抱在怀里,用自己雪白的大袖子将它整个包裹起来,抚摸着那猫咪毛绒绒的脑袋。
你个妖僧!小西忿忿不平的咬着牙,嗷呜一口就冲着和尚的袖子给咬了下去,牙齿穿透布料,接触到一片冰凉的皮肤。
“看你这模样倒不像得是一只猫,到更像是一只狗了。”和尚抱着小西几乎宠溺的说着。
变成了猫咪的小西依旧顶着一张又大又圆的圆脸,一双眼睛圆溜溜的滚动,几根儿弯的十分漂亮的胡子在半空中颤抖。
“国师!”一旁的护卫上前一步,轰轰烈烈的说道:“这其他人要怎么处理?”
和尚低着头看了小西一眼,这才低低的说道:“既然我们带走了这个人,多少还是要补偿一二的。”
“叫当地的官府书写一篇土地证,将这个山头赐予他们吧。”
和尚意犹未尽的笑一笑,顺手扒拉了两下那猫咪的耳朵:“这样他们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收取过路的费用。”
“怎么样啊?小猫咪,原来是违法打劫,以后他们打劫的营生可都是国家允许的了。”
被那些护卫看守着跪了一地的土匪们纷纷站起来,用自己的胳膊抵着旁边护卫:“你是什么人?究竟要把我们的女儿带到哪里去?”
和尚转过头,说话的态度很是礼貌:“她是不是你们的女儿,你的你们的心里都是清楚的,养育多年,如今吾以一山作回报,想必诸位应该没有怨言了。”
土匪窝里的土匪们彻底炸开了,好一会,一个胳膊上拥有着大块儿大块儿肌肉的土匪,直接冲着那和尚跪了下去。
这人就是一个典型的陆林好汉的装扮,腰上扎着一块汗巾,皮肤被常年的烈日晒的发黄发黑,一双眼睛却格外的有神。
“这女娃娃当年是我把她从山窝里捡回来的,我们这一帮大老爷们一直把她当成最亲的女儿,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了国师,要将我们的女儿给带走。”
和尚高高在上的撇着往外看了一眼:“你既然知道我是国师,就更加明白我的来历,许多事情没有必要全部说出来”。
“十八年前我朝皇室动荡,你趁机带走了她,而后便带着她在这一方荒野之地落草为寇,如今前程往事近在眼前,难道你都已经忘了吗?”
和尚从自己的鼻孔中冷哼了一声,一边伸手抱在自己怀里的猫,一边咬文嚼字的说道:“是吧,裴副将?”
那男人听到裴副将这三个字之后,立刻就像是被人抽去了浑身的骨头,他跪在地上,久久的不敢言语。
距离当年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到如今已经有了将近二十年,国师容颜未变,依旧是曾经的模样,就连这语气和口吻,亦如往常。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任何一个人都无法逃脱它的制约。”
和尚将自己右手上佩戴的佛珠冲着土匪们扔过去,头也不回的钻进了那辆昂贵的马车。
那和尚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样的法术,将这猫咪整个定了下来,片刻也动不得,当和尚再次入马车的时候,这猫咪长长的舌头流出来的口水已经将和尚的衣袖给濡湿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