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一觉醒来,小西躺在软软的公主床上扭了扭脚趾头,睡眼朦胧的坐了起来。
眼睛外还挂着昨天晚上哭下来的泪痕,小西坐在床榻上发了好一会儿的愣,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哭好像根本就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
那个假和尚的来历自己根本一无所知,仅凭用现代社会发到的那些山海异闻录,又能说明得了什么呢?他既然是艺术,还有着那般通天的本事,必定不是自己作为一个小小凡人能挽救得了的。
从前自己在做女土匪的时候,没少见到各种佛寺和神仙庙里去敲钟,倒也不是对这些仙人神明有多少敬畏的之心,最多也只不过是觉得敲钟这件事情比较好玩儿罢了。
小西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当时眼看着那盏和尚在自己的眼前变成一片灰灰似的消散了,自己居然下意识的就相信了他,这假和尚法力通天,应该没那么容易死掉的。
八成就是把自己给投到现代社会后的一个骗局。
在床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西做了好一番的心理建设,汲着拖鞋跑到洗手间里去洗刷。
头发还窝得像一个鸟巢,光洁明亮的镜子后面,突然探出一颗蓝幽幽的光芒,那一朵小火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窜了出来,他像是一个人立在半空之中,冰冷又淡定的看着一脸迷糊的小西。
嘴里还塞着牙膏刷挤出来的泡泡,背后已经暗幽幽的站了一个人,那人白衣白袍,安静的透过窗户看着她。
这个人看起来容颜倒是和普通的年轻人并没有什么区别,长相还算是俊美,小西还未来得及提起胆子,仔细地看一看对方究竟长什么模样,就已经下意识把手里的牙刷给扔了出去。
“你是鬼呀!”
小西躲到洗手间的门后,把嘴里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响,一脸惊恐地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那男人笑了笑,好看的眉眼里透着一卷儿书卷气,恭恭敬敬地对着她说道:“主人,吾乃万鬼斋化成的精魄,上一任主人国师解便称我为,溯世书”。
小西愣了一下,伸出舌头舔着自己在嘴角里因为刷牙刷出来的白沫,愣神又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说你的上,上一任主人是国,国师解”。
“那个漂亮的假和尚难道是真的死了?”
那男人冲着小西笑,眉眼处笑出了几丝涟漪,十分温柔地对着她解释道:“是的,国师解因为一些比较特殊的原因,已经不再是万鬼斋的主人”。
小西让他的肯定之后心里反而乱了起来,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就这样被人给轻易的击垮了,她前后走了两步,然后十分安静且面无表情地坐在了床榻上。
“那个家伙那么厉害,怎么能轻易就死去呢?”
小西过了好一会儿,再抬头望着眼前的这个人,眼圈已经红了起来。
“是天道,解原本就是诞生于人心的神明,便注定要为其而死。”
这句话说的的确是超纲了,自己怎么想也是想不明白,小西摇了摇头:“天道?你说的这个天道是什么意思?”
“等以后主人慢慢熟悉了之后,机缘在现,估计会揭开这密。”那男人笑了笑,一派风清云淡与了然于心:“既然您已经成为了万鬼斋的主人,从现在开始就由我来辅助您。”
小西望着那男人看了一眼,只见他身上肉眼可见的白色长袍以及快的速度化身成为了现代社会里的浅蓝色西装。
男子身着浅蓝色的西装,细腰长腿,丰神俊朗,如皎玉一般的面孔上还挂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盘靓条顺,像极了在现代社会之中掌控着一个商业帝国拥有许多生杀大权的总裁大人。
小西狠狠的咽了咽口水,这可真是见了鬼了,自从碰到那假和尚又莫名其妙的穿越之后,身边的男子便一个比一个要生的好看,这要是放到以前,想要把它们给抢到自己的山头里立马就会动手,可不会是如今一样只敢想一想。
“准确的来说,万鬼斋是一个十分详细的组织,您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现代社会维持正义的司法局,广义上来说,我们可以穿越于每一个时空和每一段历史之中,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可以前往。”
那男人继续向她介绍道:“但是万鬼斋需要运行,必须食用人类的秘密,这其中还包括已经死去化成了厉鬼的人的力量和精魄,尚未死去的人类的力量。”
“当然,这一切的规则都将由你来进行规划。”
小西费了好大一番的脑子才想清楚这个帅气的男子刚刚对自己说的是什么,她几乎下意识的便张口说道:“什么组织?”
那总裁一般的男子弯了弯腰坐着,做出了一个十分绅士的西方礼节:“请您跟我来。”
小西他会来得及张口说话,只感觉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股力量,只是轻巧地闭眼和眨眼之间,人便已经来到了一片极为黑暗的环境里。
就好像一个人突然掉进了万丈深渊,这里没有什么非常明显的光明,要是非要讲特殊的话,星星点点的星光倒也能勉强照亮前行的路。
但是那并不足以被称为是一条路,脚下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看不到任何的突起和凹陷,那西装男子已经转过了身,向着她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知道您会不太适应,但是没关系,只需要放下您的紧张,您于这里,原本就是浑然一体的。”
小西紧紧的握着对方的手,还能感受到那男子手上传来的温暖的感觉,听着他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让整个人也陷入了安静。
这男人说的没错,自己如今安静下来,整个人不复从前一般紧张,便能慢慢地探视到这一片平和,又仿佛是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还带了一些温馨和久别重逢的感觉。
二人往前只是走了两寥寥的两三步,便已经来到了一个巨大的阁楼前。
与其说是阁楼,不如说是一个豪华的宫殿,这里飞角詹与,气势恢宏,亭台还叠放着楼阁,看起来倒有一丝截然不同却又十分突兀。
哪里有房子是高很多的,又用楼房一层一层的叠上去,而且这庭院的后面还有一座高高的塔。
“比皇宫,也不过如此了吧。”
小西目瞪口呆地看了一阵儿,只感觉这些比自己原来在各种书籍文献和影视剧中看到的皇宫都要富丽堂皇。
“由于上一任主人是解,所以兼顾了一部分其他的权柄,而我们则游离于三界之外,与地府和丰都鬼城相守相望。”
小西顺着他的话呆愣愣地想了半天,歪了歪脑袋:“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地府和鬼城都是我们的兄弟”。
“这样说也是没错的,只不过与二者之间不同的是地府主管于人间灵魂的刑法和轮回之处,而丰都更多的则是接管鬼族和魔族的地界。”
小西在自己的心里狠狠的摇了摇头,趁热打铁地问了一句:“那我们呢?和他们的区别又是什么?”
那男子笑了起来,整个人如同芝兰玉树,便是有一万朵花同时盛开也不及他的笑容。
小西喜欢看美人,看到这美人笑,便觉得自己的日子也有了极大的奔头,刚刚心里感觉到无法接受的事情,如今倒比之前要容易接受一些。
“你刚刚说,你是书?”
小西凑过去,想要趁机捏一把那美人的小脸蛋儿,却没好意思下手。
“是上古的一位神,将自己的一部分心得凝结成了我,时光漫漫后来便又得到了些机缘,这才化身为书灵。”
小西伸出去的时候停留在了半空之上,看着对方着彬彬有礼的模样,又觉得自己突然之间像极了人间的渣男。
这个长得太好看也是一种罪过,小西冲着对方的脸傻笑了两声,多大的脾气都在这张脸的面前化为了乌有。
原本自己是想要发脾气的,这莫名其妙的就被一个假和尚给抓了过去,然后莫名其妙的就又被他给扔到了现代社会里,后来又莫名其妙的觉得他死了,自己居然还继承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说起来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够让她心烦意乱的。
小西原本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可是看到这张脸之后,居然渐渐地将怒火平息了下来,一句也不敢对这位俊俏的书灵训斥。
啧,怎么说呢,美人儿是稀有资源,可以美化心情,当然也可以消压降火。
小西终于认定了自己要接管这个什么鬼斋的事实,想到身边以后将会有这一个美人陪着,日子应该不会过得非常糟糕。
又近乎于憨傻又刁蛮的脑子硬生生地消化了这一切还能从中作乐,顺道着想要调戏一把旁边的美人儿,将自己的原则扔得一干二净,小西毫不知羞耻的捧着自己的脸蛋,听着眼前的美人跟着自己说话。
也许是眼神太过于赤裸裸,那美人笑着用自己的食指扶了一下挂在脸上的金丝眼镜:“主人您有哪里没有听懂吗?我可以再给您详细的解释一遍”。
小西摇摇头,如果现在她还是一只猫的话,恐怕连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没有没有,你说的很好,以后只要有你在身边,所有的东西都会慢慢的适应的。”
那男人原本洁白的面颊快速的拢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连耳朵尖都化成了樱红色,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他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主人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小西傻呵呵的笑了两声,捏着那男人一只手:“因为你长得好看呀”。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之后那男人的脸比刚刚更加红艳,只见他害羞的已经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眼神躲躲闪闪连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我,我们,回,回去吧。”
小西的头还未来得及向一抬,人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身边的景物突然变化,下一秒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因为突然之间的转移导致有一点晕眩,小西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抓住了那男人的胳膊,只见那俊美的男人快速的将小西按到在床塌上,立刻便消失不见了。
小西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公主床上发呆,刚刚的动作实在是太快,让他有一些反应不过来,只觉得那男人将自己按到床榻之后,自己便飞也似的逃了,在这中途,小西甚至还看到了对方已经红成猪肝的脸。
啧,看这个模样是害羞了?
小西眼珠子一转,坐在床上喊了两句:“书书?你人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背后突然飘来了一朵蓝色的火焰:“主人,您的母亲已经在上楼的路上,要叫您一起吃早餐了,改天我们再议吧。”
这句话的声音刚刚落下,果然便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母亲的声音通过门穿了进来:“西西,宝贝,你醒了吗?我们到时间吃早餐了哟。”
“哦,好的妈妈!我这就下来!”
小西立刻站起来,跟门外的母亲说道:“等我换身衣服就下去了。”
母亲又嘱咐了两句,这才离开了房间门,小西走到衣柜前,想要给自己挑一件合适的衣服。
衣柜前面有一个巨大的镜子,是一个穿衣镜,小西认认真真的看了看,这才注意到让那书灵脸红的原因。
自己这副身体原来那人的睡衣是极为性感的蕾丝吊带睡衣,最外层坠了一层薄薄的蕾丝,裙摆处是十分舒适的冰丝,剪裁的十分合体,如今也不知道什么缘故,一边的吊带儿已经落在了肩头的下面,隐隐约约露出一大片好风景。
平时单穿这件睡衣倒是让人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差别,可是这样一来倒是透着一股别样风情的性感,更别说这圆碌碌的大眼睛像是含着一汪水一般,愣是给人一种美人出浴的感觉。
怪不得那家伙看到这一幕之后便跑得飞快。
小西勾着嘴唇笑了笑,伸手在自己的身上勾勒出了一个曲线,捂着姣好的模样,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