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舌灿莲花看着对方的脸色源源不绝地向他说道,偏偏圆圆的脸上还带着认真的意味,让对面的这位侠客倒是有了几分相信。
“如今我们两个人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哪里还有资格去骗您呢?”
小西一边说一边强硬的笑,谄媚而又讨好的恭维对方:“如果我们骗你的话,随时都有可能被直接杀掉。”
这句话说的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就凭借这两个没什么伸手的小丫头,肯定奈自己不了分豪,思索一会儿之后,那土匪终于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小西伸出自己的手,从背后紧紧的握住丽泽的手轻轻的摇晃了两下,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丝毫改变:“我们还有一个同行的小伙伴,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了,能不能麻烦恩公和我们一起回去看一看”。
那男人看了一眼,这两个小姑娘,穿红衣的小姑娘还在瑟瑟发抖,眼睛向下轻轻的垂着,不管看向自己,而自己面前的这个灰衣阑珊的小姑娘,却睁着一双大眼睛寻求着自己的帮助。
“你们就不要想了,他必死无疑。”
那男人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别的都不知道,这有一样,我是明白的,这一片儿最多的就是野狼。”
“若是按照你们所说一整天的话,那人肯定是被野狼吃了。”
小西看到他这样斩钉截铁的和自己说话,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过了很久之后又抬起头看着那男人。
那男人的话说的不错,这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在耳夹旁总是能听到狼和野兽之间的互相厮喊的声音。在没有碰到这个男人之前,自己无数次曾经想过,也有可能下一秒就要被狼给吃掉。
丽泽在他的身后强硬地拽住了她:“小西!我们我们得回去,哪怕是为他收敛一下尸骨呢?”
小西咬了咬牙反而伸过手拍了拍那人的手掌:“在我们草原上,人死了之后是要被立刻用火燃烧的,火焰会把一个人的灵魂带到天上去。”
“可是现在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先要保重好自己。”
小西一边说,一边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给了对方一个眼神:“你看!那个人既然已经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过去了,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强人所难。”
看这两个小姑娘私下嘀嘀咕咕的说话,虽然听不太真切,但是可以看到他们打量自己的眼神,那男人又从自己的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两个人到底想的是什么。”
“我在这一片已经生活了近10年了,哪里有狼,哪里有食物,我比你们都清楚。”
丽泽还想说话,只是张了张口,却闭上了嘴巴。
小西拉着对方的手,强硬地拽着往后拉。
丽泽已经被吓蒙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和自己的草原上见到的那一些粗枝大叶的汉子是一样的,只不过他面露凶狠自己在草原上的时候受许多人尊重,他们怎么敢用这样凶神的眼光看向自己呢?
小西将自己拉到一旁去,然后伸手就去拽他发间的装饰和衣裳,念念有词的说道:“眼下,眼下,我们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把你身上比较显眼的这些东西全部摘掉,或者是直接给我这样,等到危险来的时候,我才能保护你。”
丽泽对他是一起来的一些动作给惊呆了,过了好长一会之后才知道小西究竟在做什么,她伸手抓住对方的衣服,后知后觉地发问道:“你刚刚和那个男人说的什么宇文司徒公,那是怎么回事?”
小西听到他这样冰冷的正问自己,不由得自己也有一些心虚,只能强硬的沉住自己的心态:“其实我说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那个小丫鬟在死之前曾经跟我说过,朝堂上最有名的一个就是司徒公,想来应该是家大业大,无人不闻的。”
丽泽反过手紧紧地扣住了他的手掌,刻意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所以说你刚刚是在骗他,骗他,把我们给带出去!他会把我们给杀了的!”
小西听到这些之后,身体反而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反应过来,伸手拽住了对方的肩膀。
“现在我们没得选择,如果这个男人不救我们的话,我们刚刚就已经因为冻饿而死。”
“听着眼下我们的情况十分的严重,我也不知道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们必须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们不认路,我们只有靠他才能活下去。”
丽泽听到这些之后反而有一些绝望,他死死地拽住对方的衣领,像是不可思议的访问,眼睛里盛满了许许多多的仁义道德,却又无法张出口来斥责面前的这个人。
怎么去斥责呢?这是自己从小到大一起长起来的小伙伴,如今两个人都是危在旦夕,想要活下去只是骗人而已。
可是丽泽是做不到的,知道对方在骗人之后,恨不得立刻端起自己大小姐的架子,好好的训斥一番,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化成了无声的谴责。
小西看着对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眼睛里装满了许许多多曾经他想要说的话,过了一会儿之后,小西又只能故作坚强地拍了拍对方的手掌。
“我们可以往好一点的方向去想,假如我们正好有这个机缘可以回到中原的城里,那我就可以趁机找到求娶你的那个王公贵族,让他拿一些银钱来酬谢这个男人。”
丽泽听到对方这样说,又觉得他说的事看得有道理,眼下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活下去而不得已为之,而作为一种牺牲式的妥协,可是如果两个人能够如愿以偿的回到都城里去,那么拿到一些赢钱来报答面前的这个男人,自己也不用再承担这些骗人的痛苦。
小西要活下去,而且还要确保自己的丽泽跟自己是一起活下去的,就算他有许许多多的错误,趁机骗了许多的人,一切都是情有可原。
丽泽转过头去,不愿意在对面前这个撒谎成性与虎磨皮的家伙说话,小西与他一起长大,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些想法呢,他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你好好的想一想吧,你什么都不用考虑,这些事情就由我来做,我们两个人只需要继续好多余的体力,然后一起离开这里。”
小西拍了拍他的手,然后将自己怀里一直抱着棉毡塞到对方的怀里去。
小西重新回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看着那男人对着这篝火,有一口没一口的抬起头喝着酒。
那男人手指甲十分的粗糙,一看就是长久的从事体力劳动,都已经磨出了茧子,脸上也晒得黝黑,还被浸出了汗。
“恩公!”小西一边相信自己,8颗牙齿的标准笑容,一边和面前的这个男人套近乎:“也不知道都城究竟是什么样子,恩公对都城了解吗?”
那男人吸起自己的鼻子,想了想,好整以暇的用食指点了点对方:“我当然知道,我可是从小在那里长大的”。
“在我们夏朝这里曾经有着十分繁茂的历史,那里和这里一切都不相同,那里到处都是水,有荷塘,有鲤鱼,有各种各色的花儿。”
大男人一边说,眼睛里一边散发出向往的神情,他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更加深驰神往的说道:“那里有着和这里截然不同的相貌,那里有着巍峨的佛寺,还有着宽阔的房屋,从那里出生的女孩儿,不用一生下来就出去打猎,也不用去放羊,只需要在家里绣花,织布。”
小西看着对方脸色慢慢的晕,上了一层红晕,应该是想到了什么让人向往的事情。
“哪里,曾经有一个人称杀人恶魔的皇亲国戚,传说她长得貌丑无言,更是在童年时期曾经被恶鬼抓伤过面孔,所以难看的很。”
“他曾经扶持现在的皇帝坐上了保卫,原本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可是他却说自己无心建设于一个家国,所以才将另外一个人给捧上了皇帝的位置上,可是他凶狠好杀,曾经有人,建国他夜半醒来,满身是血,到处杀人。”
小西听着对方形容这一个残忍,好杀之徒并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眼睛里多了一些,心驰神往,仿佛那夜半在皇宫中醒过来的人,手持着一把剑杀害的并不是人类,而是许许多多的恶鬼。
看他的神情,仿佛将自己当成了那权高位重的皇亲国戚一般。
小西只能冲着他笑了笑,继续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哎,你说的这个事情着实有趣,只是按照你所说,这个男人长得又凶恶又难看,人又是沙,为什么你说起来的时候还是一副向往的样子?”
那男人听到这句话之后,反而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望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但是他有权利呀,这人的身上掌控着整个下朝将近一大半的兵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大盘想要伸手要上一个天上的月亮,就算是皇帝都得把这个月亮给摘下来。”
小西听他这样说愈发感觉到心中不妙,那是一种十分隐秘的感觉,几乎都要从胸腔里把自己的心脏给跳出来一样。
“所以,你是说,这个男人他叫什么名字?”
那人稀奇古怪的看了对方一眼,又抬起头咽了一下嘴里的酒,眼神变得像一只正在寻找食物的野狼,暗幽幽的看着她:“你不知道吗?他就是宇文司徒公啊。”
小西听到他这样说之后,不由得深深的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对方那如鹰一样的眼神,在追寻着自己的破绽,他又只好打起自己的脸色和眼前的人继续周旋。
“当然不知道了,我们这些都是在草原里长大的女孩子,只听说过云司徒工要从草原把我们给叫回来,其他的我可一概都不知道。”
大男人看他说话的样貌还算是坦诚,便立刻往前小小的挪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宇文司徒公把你们给叫过来是干什么呢?”
这鬼才能知道呢。
小西在自己的心里狠狠的复哌了两下,硬生生地咽下了一口苦水。
“唉,恩公我就说要让你和我们一起往前走一走,把那一个男的给救回来,那一个男生和一个军队里的人都是宇文司徒公特地派过来接我回京都的。”
“其实我也感觉挺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司徒功把我一个小女孩接过去又能做什么,我也很想问,可是如今确实问不出来了。”
小西一边说一边强硬,让自己叹了一口气:“所以我说如果我知道司徒工要把我们带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的话,那我肯定不会就这样过去。”
那男人冷哼了两声。
小西立刻看了看他的神色,继续张口说道:“恩公,你不知道这一个消息藏下来,就连我们这些人都是恐惧的,要知道原本是一个部队来接我们的,谁知在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一些非比寻常的事故,这才走散。”
大男人哼哼唧唧的,像是点头承认了对方所说的这些话,在这草原之中什么东西都不缺,更是不缺野狼,不缺野兽,也不缺意外。
草原之上会有许许多多的野兽,成群结队的想要以人类为觅食,这件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男人想了想,没有在这小丫头的话里找到什么破绽,美滋滋的扭起头喝起自己的酒来。
想来如果把这两个小丫头给带到监督里去,想必只要送过去之后肯定能得到一笔大大的赢钱比卖了他们两个人来的更加厚实,只是,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看起来虽然说有几分憨厚老实,可是一张嘴却是能言善辩的,恐怕不好对付。
不过也无妨,那男人眼神就像钩子一样来回飘荡,看到了在棉漳下包裹着自己变成一颗球的丽泽。
这两个小姑娘一看就是一起的,只要随意的抓住了一个人的脖子,也不怕另外一个人不举手投降。
这样一来,事情倒是好办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