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雅鹤的经典冷笑话。
可惜代沟让连千奈并不能ge到笑点,气氛微微有丝冰冷。
她的目光落在薄雅鹤手上的剧本,想要把话题引回来,“这个剧会很难演吗?”
薄雅鹤察觉到她的视线,笑着看她。
他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微笑,从容不迫,但此时他的笑却让连千奈有些着急,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漂浮感。
就好像薄雅鹤溺在水里,而她站在岸边,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
看着看着,又好像自己也随着薄雅鹤一并溺入水里。
可那笑容又是温柔的,薄雅鹤说:“怎么问的那么不给面子,当然很难,我现在的情况,哪怕性格最脸谱化的角色于我而言都是挑战。”
终于说出来了!
连千奈顺势老气横秋地叹一声,“既然这样的话……”她在金灿灿的霞光下,笑眯眯地弯起眼睛,“我就先不走了,我可以帮您一起做做分析,我已经把原着都看完了!”
她生怕被打断,迫不及待地碎碎念,忽然听见一声低低的笑。
连千奈回头看着他,薄雅鹤鼻子里轻哼出一声笑意。
这让连千奈莫名有些紧张,她不安地接着说:“我真的可以帮您的,压力大家一起分摊一下,就会变小了不是吗?”
“不是。”
薄雅鹤看到连千奈的眼神肉眼可见垂败下来,不由得又觉得好笑,这么喜形于色,还觉得别人都看不出来的是有多迟钝啊。
他收住笑意,连忙改口,“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吧。”
连千奈点了点头,豁然的天光映在她的瞳孔里。
她说:“我可以和你对戏的,如果先演一遍的话,是不是等到开拍就能发挥的更好了?”
她一开始来的时候以为薄雅鹤伤势很重,就想着帮忙照顾一下,也能提高一下爱心值,然后现在发现比外伤更严重的是心病。
而且既然夏日溺亡这么重要,也是她强力推荐了的,就算不是任务,她也不能干看着薄雅鹤一个人和自己较劲,她还想看到薄雅鹤演更多的电影,更多的角色。
薄雅鹤笑着摇了摇头,他很少这样笑开过,眼里都是笑意,嘴咧得很开,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来,他这样笑很显幼稚,又有些放肆,怀着缥缈的希望。
“千奈,对戏不是这样理解的。”
连千奈觉得薄雅鹤在笑自己孩子气的无知,他的语气听上去也的确像是在哄自己:“我肯定可以的!”
她的脑海里出现了梦里那个被狠狠拒绝的自己。
她忽然有些感同身受的气恼,气呼呼地转过来,她问薄雅鹤:“你别总把我想的很幼稚,我和柏泠玦是同龄的,她都可以正式当女主了……”
为什么这么说的好像她很酸柏泠玦一样,哎,她也不是这个意思!
连千奈气恼地乱揪着头发,憋了会儿气,看向薄雅鹤,眼神又在一瞬间变得委屈:“就三个星期也不行吗,你的经纪人这三个星期你都要在医院,也不能出去,我就负责帮你对对台词也不行吗?”
薄雅鹤眉眼间很干净,和连千奈面对面凝视着,一只手放到她的耳后摸了摸她的后颈,像在安抚情绪躁动的宠物。
连千奈越发觉得自己不能弱了气势,坚定地看着薄雅鹤,带有些决然的意思。
薄雅鹤的手从她的发梢划过,勾起她的头发别到耳后,握住她单薄的肩膀,“行,当然行。”
答应的让人猝不及防,连千奈下意识反问:“真的吗?”
他眼里都是笑意:“是真的,现在可以吃饭了?饿的都耳背了。”
“获得薄雅鹤爱心值。”系统平静的报道。
连千奈重重地点头。
所有的一切都和梦里是不同的,她们是不同的。
她不需要被任何东西牵绊,只要问心无愧就足够了。
……
白昼不死的夏季,天色亮得极早,晴朗得过了头。
连千奈昨天和薄雅鹤约好今早来医院找他,这三个星期薄雅鹤都不能走出这家医院,她早上七点半就被薄雅鹤的经纪人带去了医院,街上路过穿着校服的学生,像沾着露水的野芹,几乎可以听见折断时的清脆声音。
阳光洒在他们面孔上,朝气蓬勃的模样,灰色车窗隔开两个世界,连千奈心里有莫名情绪涌起来。
连千奈抱着自己昨晚搜集打印好的夏日溺亡全部高分书评,刚准备关车门,就听见经纪人的声音,“你和雅鹤是什么关系?”
她惊了一下,马上回道,“绝对没有绯闻!”
她的头发梳了高高的马尾,红棕色的格子连衣裙,将少女纤细的身体衬得生动而别致。
经纪人冷冷的警告了一句,“最好记住你的话。”
连千奈点头然后转身跑进医院。她知道薄雅鹤还是在医院的庭院,所以径直就朝着建筑的后方走去。
夏日草木茂盛,她绕着浓荫转过古老遒劲的银杏树,就看到了薄雅鹤的身影。
半高的枝干上挂了一个鸟笼,薄雅鹤穿着白色的上衣,亚麻布的裤子,正专心致志给鸟喂食,如果不是背影都是难得的挺拔俊朗,此刻的他和公园遛鸟的大爷也差不了多少了。
连千奈放慢脚步,轻轻地上前,想吓他一跳,但差一步的距离,他先疑惑且平静地转过头。
她败兴地努了努嘴唇,走到他身旁的椅子,抚过裙子坐下。
薄雅鹤笑着摇了摇头,又问她,“早饭吃了吗?”
她有点小不开心,“我也不是来蹭饭的!”
“知道了,”薄雅鹤有些无奈自己每次的玩笑好像都没办法很好的传达,“要开始了吗?”
连千奈没想到连铺垫都没有就要直接切入正题,她有些紧张,再三对薄雅鹤说,“我有回去练习了,但我毕竟是业余的,要是影响了你的状态,你千万别生气。”
薄雅鹤笑得颓败,仿佛万念俱灰,“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状态,不会影响的。”
他将剧本翻了翻,随意道:“我们从头开始?”
连千奈觉得自己想多了,影帝还有大好前程,万念俱灰什么啊。
“不不,从哭戏那里开始。”连千奈拿过剧本,翻到三分之一的位置,对他说,“我看过了,书评都说这一段是男主夏阳的第一次情绪爆发。”
渣了大佬的团宠她翻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