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慢一点,我不会走的。”
耳边传来傅清莳发笑的声音,她才恍然想起自己一路都维持着打电话的姿势,那是不是每一声频率不稳的呼吸都透过听筒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擦刮着他的耳膜。
他会怎么想呢?
“我到了,傅清莳。”
连千奈站在车窗外。
驾驶座的门被打开,傅清莳大概从道别开始就一直等在这里了,他的眉眼每一次都能轻而易举令她惊艳,深琥珀色的眼睛注视着他,像是藏着是全世界的蜜糖。
她的脸开始控制不住的泛红,“我……”
“先进来吧。”傅清莳盯着她的来不及穿外套,单薄的肩胛皱起了眉,面色很不好的移开视线,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太薄了会着凉的。”
连千奈被他微妙的变化弄得有些慌乱,连忙坐进车里。
车门关上的一刻,她和傅清莳就好像置身在宇宙之外的空间。
她下来之前无数想要说的话,此刻一个字也记不住,她抿着唇,抬着眼小心翼翼看着傅清莳,轻声问道:“你怎么,没早点和我说……”
你在等我。
可惜这四个字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身子一晃。
傅清莳突然拉起她的胳膊,勾上自己的脖子,伸手将她整个人拥抱进了怀里,她的脸颊落在他的肩颈处,那是她品鉴赞叹过无数次的平直线条,柔韧结实的肌肉包裹着骨骼,触感如玉石般微凉,
他低着头仿佛在细嗅着,沉浸在她颈间的气味。
像得到了解药的绝症患者。
“闻,闻得见什么吗?”她有些不合时宜的好奇。
傅清莳哑声笑起来,“茉莉的味道,很香。”
溢满车内的茉莉香让他的灵魂都在颤抖,他想永远的占有禁锢,把茉莉圈养在他精心修建的花园当中,馥郁的浓香会在他每一寸皮肤,每一丝呼吸之间弥散。
只是这样想着,他浑身的血液就开始翻滚。
连千奈一直知道,傅清莳温柔皮囊下是阴暗而冷血的肉食动物。
如同他此刻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晦暗潮湿,像被点燃了控制yu的野兽,处心积虑织出美妙陷阱,每一句话都黏着糖浆,甜蜜得让人目眩神迷。
他仿佛用了平生所有的耐心,来等待她的自投罗网。
连千奈自己都没想到她和傅清莳竟然会这么快就进展到了这一步。
又好像,这是最后一步了。
她开始后悔自己那么莽撞的冲出来,她为什么不等所有的一切结束再来找傅清莳呢?她自己现在还身处一团乱麻的旋涡,她又要怎么去向傅清莳解释这个漫长的,混乱的秘密?
她本来都逃开了。
可她现在又亲手打破了平衡点,把自己逼入了一个没有选择的境地里。
她把傅清莳擅自扯入了她的命运当中,可她不知道傅清莳能不能接受这荒谬,荒诞,荒唐的一切,她开始后悔了。
傅清莳炙热的手抚在她的脊背上,指尖轻轻揉着她背脊的凹陷。
她身体微微颤抖着,坐立难安,头皮发麻,甚至还有点要哭出来的意思。
她已经感受到了托出一切之后将要面临的绝望,仿佛已经被判了死刑,再无申诉的可能。
她的手搂紧了傅清莳的脖子,声音模糊:“我,我可能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
傅清莳似乎已经沉沦在浓郁的茉莉香味中,呼吸灼热,像伺机而动的豹子。
连千奈看着他有些干燥的嘴唇,到高挺的鼻梁,最后对上浓糖蜜意的眼。
她伸手想要摸一摸那颗甜蜜的糖果,却停在了睫毛之外,眼睛湿漉漉地眨巴着,“傅清莳,你可以,等等我吗?”
她真是太过分了。
一定不会有人比她提出的要求更过分了。
她以为傅清莳会质疑,甚至会拒绝,可没想到他竟然毫不讶异,甚至带着笑,“当然可以,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还有些早,你才十八,我可以等你很久很久,等到你真正的长大,等你真正的愿意。”
自愿的,毫无反抗的,走进他的花园。
永远扎根。
他说,“连千奈,你是我唯一的选择。”
他要的从来不是成为她生命里镜花水月的过客。
他要成为唯一能够圈养茉莉的主人。
我永恒的灵魂因你而生,我的小茉莉,我永远在花园等待着你的到临。
纵然黑夜孤寂,白昼如焚1。
这一切的刚刚开始,而你从未拥有戛然而止的权利。
渣了大佬的团宠她翻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