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回了客栈,给莲华开了一间房间。
止戈和莲华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不顺眼了一路子。
止戈这个时候看到莲华拿在手里的天字号房间门牌瞪大了双眼,“小师叔,为什么你给她开天字号房间?”
语气里透着一丝委屈。
“说的没给你开似的?”洛锦看他。
“可我是你最最最可爱的小和尚,她算什么?”
一身夜行衣的莲华听他这话就不高兴了,“你脸倒是大,还最最最可爱?真是心里没点数,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啊,我可是十一的亲师姐。”
止戈瞪大双眼,“你哪儿冒出来的,你知道我师承何处吗?我知道我小师叔优秀,但小门小派的竟然也无耻的来纠缠我家小师叔了。”
莲华气笑,“小门小派?我怕我说出来我师父会吓破你的狗胆!”
止戈不以为意,在他眼里,江湖上没任何门派比他们千机门厉害。
嗤笑一声,止戈用凶神恶煞的脸来吓唬莲华,“我劝你离我小师叔远一点,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莲华咬牙,“你还想打我,我可是女的,你有没有分度!”
“你跟我抢我小师叔我还跟你讲个屁的风度?打你还分公母吗?”
莲华气的跺脚,推了一下止戈,坐在地上蹬腿,“啊啊啊!臭和尚欺负我,呜呜呜,十一,这个臭和尚欺负我……”
这个时候客栈一楼用餐的人不少,莲华这样一撒泼大家都看了过来,洛锦靠在柜台上忍不住用扇子按压了一下眉心。
在掌柜的诧异的眼神中洛锦抱歉的笑了笑,“抱歉,我家这两孩子这儿有问题。”
洛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掌柜的和看热闹的人眼神瞬间就变了,原来是脑子有问题啊,怪不得看着也不像是正常人的样子。
“小公子真辛苦。”掌柜看着洛锦的眼神更加和善了。
“打扰大家了。”洛锦笑了笑,拎起来地上撒泼的莲华往楼上走,止戈不甘心的跟上。
到了房间洛锦松开了莲华,“你们两个站好,我要跟你们说个事情。”
莲华不悦噘嘴想说什么,但是对上洛锦的视线她老老实实的站到了止戈旁边。
洛锦坐下,看了两人一眼,“咱们做个约定吧,从现在开始,不管在谁面前都不能提起自己的门派,可以做到吗?”
莲华和止戈都拧了拧眉。
“为啥啊,我们江湖第一大门派,有什么拿不出手的吗?”止戈说。
莲华嗤笑,“你脸皮倒是厚,什么犄角旮旯的小门派就敢说自己是江湖第一大门派了,那你说说你哪个门派的,让我好好笑话笑话。”
止戈特骄傲挺直腰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千机门门主亲传弟子,止戈!”
莲华嗤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门派,不就是……”
莲华顿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着身边的止戈,“你说什么?千机门?”
止戈轻蔑的捻着佛珠,“怎么,怕了吧。”
莲华猛地跳到了凳子上,叉着腰怒视止戈,“我怕你个仙人球!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千机门的蠢东西。”
止戈瞬间凝聚起怒火,“你们药谷的才是一群脑子都退化了傻子!”
“啊啊啊,你竟然敢羞辱医谷,我跟你拼了!”
“来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缠斗在一起,没一会儿莲华就落了下风。
“死秃驴,你竟然真的打我。”
“打你就打你了,还挑日子吗?”
“呜呜呜,十一,这个秃驴打我!”
“打不过就告状,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老娘是女的,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
洛锦看着两人,吐了一口浊气,玉骨扇子重重的敲了敲桌面,“没完没了了是吧?”
语气中的警告不言而喻,两人瞬间闭了嘴。
洛锦双眼微眯冷冷的看着两人,“能不能听我的话了?不能的话马上滚出我的视线。”
两人垂头看着地面,异口同声说:“能听话。”
洛锦看着不省心的两人,“干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我看是把你们放出来之后你们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莲华委屈的抬头看着洛锦,“十一……”
“十什么一,我还说冤枉你们了?你们给我背一下门规第一条。”
莲华张了张嘴,然后愣了,“第一条,出门在外不能暴露身份……”
止戈脑袋都快垂到胸口,“第一条,不想对外泄露千机门位置,门下弟子入世需隐瞒身份……”
洛锦看着两人,“想起来了?”
“嗯。”
“还嘚瑟吗?”
“不了。”
“还打架吗?”
“不打了。”
“各回各房间!”
“是。”
两人快速往外走,等关上了门之后洛锦无奈吐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给人当保姆的命啊!
房间外面,止戈和莲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都怪你!”
不然怎么被小师叔(十一)嫌弃?
“小矮子!”
“死秃驴!”
眼看着两人要打起来,房间里传来洛锦咳嗽的声音,两人赶忙分开,不甘的各自回了各自房间。
*
被两人吵得脑子疼,晚上洛锦睡的晚了些,睡意好不容易上来,突然听到屋顶轻微的动静,睡意一下子就没了。
慢慢睁开了双眼,洛锦捏住了床头的扇子。
她屏住呼吸停了片刻,却再也没听到任何动静,仿佛刚刚是她的幻听。
慢慢放松了身体,听了大概一刻钟,确定外面没人之后她才放下了扇子然后闭上了双眼,慢慢进入了梦乡。
而此时屋顶,袁少回僵硬着身子保持着刚刚的站姿,许久之后他才动了动身子,然后坐到了屋顶。
整个汝宁城被黑夜包围,天上的月亮散发着可怜的光芒,袁少回心情复杂。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知道洛锦下落之后第一时间就亲自跑了过来,明明他还需要回京述职。
这个叫做巴霸的女人,渐渐已经脱离他的掌控范围,扰得他满心动荡。
杀,舍不得。
不杀,又不想因为这个女人变得自己不像自己。
纠结,复杂,他都恨不得现在冲进这个女人的房间把她唤醒,好好的问问她倒地想对他怎样,就是死刑还需要判决书呢。
对面屋顶,清尘和清月看着恨不得奔月的大人,心口惆怅。
清尘:“咱们大人急吼吼的来是干啥的?”这小白脸屋顶的风比别处的香还是咋的?
清月:“不知道啊。”直接冲进去把人带走不更简单吗?大人瞎惆怅啥呢,伤感这种东西可一点都不适合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