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外这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纪仰光听到年芨这话,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好,记得等我回来。”
电话那头,她乖巧的应着:“嗯。”
挂了电话,纪仰光收回脸的笑容,沉声向门外说了句:“门没锁,自己进来。”
这一层都是他的办公区,平常不会有人来,这个时间点来的人,不是秦巡就是秘书有事来汇报。
大门被人推开,果然是秦巡。
他的神色显然有些慌张,大步走了进来。
纪仰光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抬头见秦巡这副样子不解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秦巡看了他好一会儿,似乎在极力掩盖下心头浮躁的情绪,半晌,才开口清晰的说:“纪总,刚刚接到王叔的电话,他说从蓝泽园监控里看到次袭击你的那个疯子了。”
王叔是蓝泽园的看门保安。
纪仰光唇边还洋溢着淡淡的笑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嗯?”
秦巡咽了口水,继续说:“纪总,是次那个……”
他的话还没说完,纪仰光已经飞快从椅子里起身,眉头紧拧:“你说真的?”
秦巡肯定的点点头:“是真的。”
他说着将兜里的手机掏了出来,手指在面点了几下,找到了一个视频,点击播放。
纪仰光抿着唇看了几分钟,忽然重新抓起桌子的手机,开始给年芨打电话。
没人接,这一次,听筒里再也不是她轻柔的嗓音,而是一直无限循环的“嘟嘟”声。
“纪总,怎么办?”秦巡见状,神色紧张的问。
纪仰光二话没说已经迈开了步子往大门口走去,还不忘嘱咐着秦巡:“你去报警,我现在回蓝泽园去。”
秦巡连忙抬脚紧跟在他身后:“纪总,年小姐她会不会……”
后面没说出来的话,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不会。”纪仰光掷地有声的答,即使内心已经心急如焚,面的神情依旧淡漠冷然,他抬手按下电梯按钮,忽然想到了什么,“绘锦呢?”
秦巡跟在他旁边,先是一愣,然后才说:“她在别墅里,很安全,陈管家跟杨阿姨还有保安们都在。”
纪仰光的眸色越发深沉:“记得去报警,还有随时留意绘锦的情况。”
电梯门打开,他毫不犹豫的迈了出去,铺着光洁大理石的地面清晰的映射出人影,公司一楼大堂人来人往。
一瞬间以为是错觉,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究竟是不是真是存在的呢?
纪仰光的车速直直飙到了八十码,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剧烈的“砰砰”跳动着,还一连闯了几个路口的红灯,这才在十分钟内开到了蓝泽园。
王叔照例跟他打着招呼,但神色比起平时明显沉重了几分:“纪老板,秦特助是不是已经跟你说了?”
纪仰光将车子挺稳,冲王叔点点头,随后问:“王叔,从你给秦巡发视频到我回来这段时间,有人进出过吗?”
王叔想了想,十分肯定的摇头:“绝对没有。这里面的住户我都认识,不认识的都不会放进来的,我刚刚就一直坐在保安室里,大门也一直关着,绝对没有出去或者进来。”
纪仰光略一沉吟,随即向王叔点点头,然后往单元门里面走去。
尽管他面无波无澜,可他的步子却在无形中加快了许多,唇角也抿得越来越深。
纪配荣,你要是敢动年芨,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电梯稳当的停在了十九楼。
电梯门刚刚打开的一瞬间,纪仰光的眸子骤然放大。
他家的门面向外面,是大开着的。
楼道里空无一人,静的可怕。
从这个角度看去,还能看到他家里摆放得十分整洁的客厅沙发。
纪仰光快步走进去,花了一分钟时间将三室一厅的房子找了个遍,这才不敢置信的确定了一件事。
年芨,真的不见了。
房子里的一切摆设都跟早他离开时没有差异,浴室地板还有没来得及散去的水花,有使用过的痕迹,房间里凌乱的大床因为没人整理,被子的一角落到了地,衣服和被褥被随意的扔在面。
窗户是开着的,纪仰光想起是昨夜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起来打开的。
他在客厅的茶几找到了年芨的手机。
屏幕明晃晃的亮起了十几个感叹号,是他给她打的电话,没人接。
纪仰光感觉浑身一软,忽然就倒在了沙发。
清冷的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年芨身的些许气味。他想,也许刚刚,她就是坐在这里眉眼带笑的给自己打着电话的。
电话挂掉以后呢?
纪仰光在脑海里设想着情景。
半晌,他只觉得两眼一黑,脑袋里是混沌不清的一团阴影。
他一偏头,眼睛就已经轻轻闭了。
好累。
…………
年芨刚刚把电话放在茶几正准备去接杯水来润润嗓子的时候,门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回想起纪仰光刚才说的给她叫了外卖,她心里有些狐疑,来得这么快吗?
她终究还是少留了一个心眼儿,完全忘记了门还有猫眼这个东西,直接走过去就打开了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年芨还没来得及看清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后颈就已经传来了一阵刺痛。
她两腿一软,瞳孔骤然开始涣散,身子摇晃了几下,就这样倒了下去。
年芨拼命咬着唇试图找回一些意识,可是没用,那人的手法很精准也很到位,手刀刚好就打在了她的穴位。
意识彻底消失的前一刻,她似乎看到一个壮硕的身影在她面前走动着。
眼皮越来越沉,她迷迷糊糊的,终于还是合了眼睛。
终归,还是大意了。
纪仰光………
秦巡的电话打到了警察局,却得到了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无法立案的回复。
他气急败坏,冲着电话里的人吼:“要是真等到二十四小时的话只怕人都已经受伤了,那人就是个疯子你们知不知道?”
警察虽然理解他的心情,但都没办法,他们也只是例行办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