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机会渺茫,可他还是使劲拍起了房门。
这小贼,要是被他抓住,少不得得给他扒层皮!
心里气鼓鼓想了半天,忽然意识到若是真进了贼,一来贼不会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指不定早走了,二来即便在屋子里,也不可能在这个当口出来开门。
因而泄了气,垂头丧气地停了手,转而去思考怎么向开锁匠证明自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正苦恼着,突然屋子里传出一阵拖鞋踢踏声。
戚雪松一个激灵,忙抬起头来。
屋里有人!而且还换了拖鞋!而且听这声音,人家压根没想隐瞒!
难不成是楚辞回来了?!
戚雪松的脸上立马坠上笑,趴在门口朝猫眼里面望。
只看见一团黑影踢踏着拖鞋到了跟前,戚雪松没一点防备,那门便被打开了,砰一下撞在他鼻梁上。
“哎呦!”
戚雪松疼得蹲下去,揉着自己鼻子直喊疼。
门内的人才探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戚雪松:“你找谁啊?”
戚雪松抬起头,只见一个鸡窝头、娃娃脸的男人正瞪着眼睛看着他。
戚雪松的脑筋左转了一圈,右转了一圈,终于确定自己是真不认识这个男人。
于是连鼻子都顾不上了,跳起来就骂:“你谁啊!知道这是谁的屋子吗?你跑进去干嘛?当贼啊!”
娃娃脸被他吵得直捂耳朵,见戚雪松消停了,才皱着眉松开手,一脸拽样问:“怎么不知道啊,这不是楚辞的屋子吗?”
哎?认识楚辞!
戚雪松也愣了,呆呆地问:“那你是谁啊?”
“我啊?”娃娃脸用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还上嘴吹了一下,才优哉游哉地回:
“牛柯廉啊。”
牛柯廉这名字,对楚辞而言可是如雷贯耳,但是落在别的人耳朵里,就是个完全没听过的无名小卒一般了。
戚雪松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怎样的大拿,梗着脖子问:“我管你是牛是驴?你进这屋子,经过楚辞同意了吗!”
牛柯廉一脸无所谓:“我用得着她同意?这屋子都还是我帮她租的呢!”
戚雪松被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牛柯廉又吸溜了一下鼻子,挖过耳朵的手接着去挠屁股,一边问:“所以说,楚辞人呢?我之前联系了那么多次,她怎么都不回我呢?”
与此同时,一直待在北固的木柳终于下定决心将楚辞房间里的抽屉彻彻底底清扫一遍。
“见了鬼了,一到晚上就弄些稀奇古怪的声音,一定是有小鬼作祟!”
木柳将整个抽屉都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与之一起被丢掉的,还有以前牛柯廉给楚辞的内置耳机。
戚雪松见眼前这个男人完全没有正经样,还思考着到底该不该告诉他。
正巧此时屋内突然想起一声“叮”,牛柯廉眉头一挑:“嘿,得了,我用不到你了!”
说着欢天喜地地往屋内赶。
戚雪松见他没关门,便也跟着进去。
只见原本的电视屏幕上此时正滚动着一长串的代码,最底下有光标闪动
电视的后盖已被拆除,一头连着电线,通到一台被拆掉外壳的主机上,还有鼠标和键盘,亦是通过简易接口与之相连。
这人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
戚雪松心里吐槽着,默默站在后面看着牛柯廉嘀咕着“某度地图接口怎么连来着好久不用都忘了”。
他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牛柯廉也没空理他,啪啪啪在键盘上又一顿瞧,屏幕上反应了一会,突然跳到一片空白区域。
那一片白的中心,有一红一绿两个红点。
牛柯廉的瞳孔立刻缩了起来:“她怎么跟辛修明在一起!”
戚雪松吓了一跳,跟着凑上来盯着图看:“你从哪看出来的?”
牛柯廉没工夫搭理他。
又过了一会,地图底图也刷了出来,戚雪松才看出这是一个实时的地图定位。
“难道中间的红点和绿点,指的是楚辞?”
牛柯廉不回答,因为他在看清地图上的地标时,显得更惊讶了:“她怎么回北固了!”
戚雪松讷讷道:“她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吗?”
牛柯廉却再不复之前的淡定,慌里慌张地去找外套,跑到一半又回来,抓着戚雪松的手道:“快给楚辞打电话,让她别跟着辛修明走!”
戚雪松被吓了一跳,挣扎道:“我凭什么听你的啊?辛修明是她的搭档,你又是哪个?”
牛柯廉被气得咬牙切齿:“辛修明已经被奇瑞的人收买了,快叫她回来!”
“”
“什么!”
此时的楚辞,正坐在车里,摆弄着辛修明塞给她的入耳式耳机。
“可惜之前牛柯廉给我的耳机被落在家里了,你这个有点大,不好放进去。”
楚辞虽这么说着,还是调整自己的耳郭结构,小心地将耳机融进耳朵,同时预留出听筒初音的地方连接内耳。
辛修明把着方向盘,嗯了一声,又说:“不过看样子奇瑞已经侦破了牛柯廉的防护网,只怕那个耳机已经被监听了,换一副也好。”
楚辞挑眉:“那你的岂不是更容易被监听?”
“不会,奇瑞要监听也要有个引子。他连我们用的是哪台设备都不清楚,怎么可能监听得到呢?”
这就是纯属欺负楚辞不懂电脑了。
监听虽然要确定固定的信号源,但是一旦受监听目标踏进特定基站领域,或多或少都会被捕捉到频段,此时只用后台分析出其频段包含的内置信息,就能达到监听的效果。
牛柯廉设计的耳机,不仅从外观上极难让人发觉,在频段上也做了极好的隐蔽措施,使人很难捕捉
不仅如此,还对频段信息进行加密,加密码由牛柯廉自己设计,完全没有对外公布过,也就是说,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使用这个加密码。
并非这个加密码不能破解,但是在极短的时间内破解牛柯廉的加密码的人,只怕等到百年后也不一定出现呢。
这些事楚辞自然不会了解,只一股脑信了辛修明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