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藻海那场诡异的翻盘已过去了三个月,藻海海域已彻底平静下来。
麻烦的事情很多,贝场的管理,皇剑门弟子的甄别处置,相对来,财富的分配反倒是件容易之事不过这和李绩没多大关系,他是甩手掌柜,任事不管,一到晚,不是周游各岛领略美景,就是品尝美食以满足口腹之欲,倒也过的逍遥。
方壶双依月前已经嫁了过去,只不过近些日子没见到黑羊,也不知这位老兄娶亲后过得怎样?是否由黑羊变成了绵羊?或者,懒羊羊?
千岛域从总体上来,属于浅海,海妖稀少,而且层次较低,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但凡人类活动频繁的地方,其他物种都处于萎缩灭绝的状态,所以,海域实际上是比较安全的。
李绩每日游逛在海域上,范围早已超出了藻海所属,出行的时间也由一开始的二,三日延长到现在的八,九日才回,这是他刻意为之,为的,就是让辟邪剑派的修士熟悉他的修行风格,未来他还会把这时间提高到一次出行几个月之上,到那时,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回返轩辕了。
不由得他不这样做,正大光明的对外宣称去外域游历,就一定会有牛鬼蛇神来打辟邪的主意,不是他对辟邪的感情有多深,实在是好不容易救转过来的门派,还有梯名额,也不忍心就白白放弃,重建,比救转还要麻烦许多。
关键是,要等辟邪剑派下一代弟子崛起,还不知要等多长时间,所以,一定要给周围势力一个错觉,孤烟子喜好游历,但又不会离方壶岛太远,一个随时可能杀回来的强金丹,也是很有威摄力的。
这一日,李绩远游回岛,还未走进独属于自己的那座静室,已有弟子急忙忙的拦住了他,
“师伯,有云顶来客于三日前来我辟邪,诸般无礼,是为两位师妹而来,现在已过三日,越发的暴燥,您看……?”
李绩皱眉道:“不过几个修,你们也应付不了?”
那弟子面红耳赤,“师伯,除了那两个对师妹心怀不轨的云顶弟子外,还有他们的师傅千骑上修!”
李绩不耐烦,“头前带路。”
云顶剑宫等了这么久才现身,也不知存的什么意思?若只为两女,他们应该早来才是,现在人都嫁过去了,难不成来舔涮锅水的么?
藻海在千岛域边缘,位置上距离阿陀难宗更近,所以李绩不认为这些人是来兴师动众的,更大的可能不过是一种试探,至于女人,借口而已,否则他们应该找大鼓山黑羊去,这也是李绩把这两名奇葩的女弟子嫁给黑羊的原因,总不能让他闲着?
还未接近大殿,就能听到里面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慷慨激昂,
“上高掌门,我和师弟即早已递上拜贴,这婚娶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您这不声不响的就把两位师妹嫁与他人,连个招呼都不打,却把我云顶置于何处?”
李绩走进大殿,其行甚速,殿中央一名英俊伟岸的修士正口若悬河,主位上高道人一脸的和稀泥的表情,侧面一名高瘦老者则闭目养神,似乎他的弟子大放厥词与他无干似的,只在李绩走进时才睁开双眼,但还未开口,
“啪……”
李绩老大一记耳光扇了过去,身形不停,直走到上高道人身旁才停下,直到此时,那名云顶弟子在空中打了十数个滚之后,才重重落到地上,不仅牙全脱落,便是全身经脉也如被人抽了筋般的再也提不起一丝的力气?
“师兄,这是何人,敢在辟邪撒野?你就是脾气太好了,才容得这样的杂碎没点规矩!”
上高脸上一黑,心话我也想扇,却不能如你一般扇完了杀完了可以一拍屁股跑路走人!
“师弟,勿要鲁莽,这是云顶上修千骑道友,是来我辟邪做客的。”
“哦?如此口气,我怎么听的象是上门讨债的一般?千骑道友?不识得,不过是不是上真,却要做过一场才知道!”
千骑道人脸色一阵红一阵黑,不过终究是大派高人,金丹心性,转而异色全无,和风细雨道:
“这位,便是最近在千岛域大名盛传的孤烟子道友吧?久仰,久仰,早闻道友豪迈直爽,今日一见,果然是剑修风范,不虚盛名!”
李绩故意一掌,又言语狂妄,这一试,便知道此人前来恐怕是试探拉拢之意,更甚于兴师问罪。
点到而止,却也不能真的恶了这千岛域的剑修龙头大哥,背后下黑手可以有,但面子上一定要做足了功夫。
“原来真是云顶千骑道友,失敬失敬,道脾气直,不能自控情绪,还望道兄海涵。”
转向那个哼哼叽叽爬不起来的云顶弟子,
“看在千骑道友高面上,老子也不追究你言语无礼之过,不过有些事咱们还是要清楚的好娶妻也好,纳妾也罢,贵在真心实意,总不能你一纸拜书,别人就要等你一辈子?若是这般可以,老子向祷告欲娶下美人儿,是不是下女子都要等着老子?
你们即有意迎娶,那便是一家人,辟邪便也是你的家,老子也是你的爹!家里有难,你爹有了难处,怎的却不见你们出面帮衬一,二?
现在可好,你爹熬过来了,你们却又旧事重提,这下哪有这等好事?只想脱裤子爽快,不管提裤子争杀?你出去问问,这下当爹的,有愿意把闺女嫁给这等狡猾之徒的么?
你爹我……”
“师弟,师弟……”上高道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不拦住他,这疯子满嘴爹老子阿爷的,又不知把让罪到何等程度。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家伙根本就是指着和尚骂秃驴,把他轩辕和云顶的恩怨纠纷,远远凌驾于辟邪剑派的利益之上,你指望他好好话是不能的了,没立马操刀子就上恐怕也是忍得不轻,这要让他继续胡下去,辟邪立刻便要和云顶硬对硬的碰上,这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