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家只有两层楼的高档酒吧,二楼是用来供贵客的。与一楼的嘈杂混乱相比,二楼相当的安静豪华。这一层楼分隔成十几个包间,每一个包间都有固定专业的保镖看守。
入目皆是欧式风格的墙面,铺在地上的昂贵的羊毛毯,走廊间摆放的是用红木打造的中式景观台。
俩人刚出楼梯口就被两个保安拦住,慕烟拿出一张卡。其中一个保安接过后露出惊讶的目光,然后恭敬地对着她说道,“大小姐,请。”
慕烟放好卡片,问道,“请问我哥在哪一个包厢?”
“老板在202房,左手第八间。”
慕烟点了点头,牵起洛溪的手就走。洛溪好奇地问道,“你这是去找你哥?不是要找许锦淮吗?”
“忘了跟你说,我哥和许锦淮在一个包厢。”
那是慕烟昨晚从阿白那打听到的,然后她就带着洛溪来到了这里,其实她带着洛溪来的目的是……
“洛溪,我要请你帮个忙。”
“啥?你说。”
“待会帮我引开我哥,我要和许锦淮单独聊一会儿。”
洛溪见慕烟歉意中带着凝重,担忧道,“怎么了?”
“这个我过后再跟你说明原因,我们就在这等着他们出来吧!”慕烟说着便随意坐在一个看起来不想像是包间更像是储物房的门口。由于门口设计是内凹的,从202房出来的人想下楼得往左边走,而这个位于202房右边的位置就相对来说比较隐蔽。
于是,两人在一些出包厢门口就能看见她们的人的注视与好奇下,苦苦地等着,期间来了几个巡逻的保镖,厚着脸皮地与他们对视。
终于在洛溪困得快要睡过去的境况下,慕烟狠狠地把她掐醒。洛溪痛得想要骂人的瞬间被慕烟死死地捂住嘴巴,只能用瞪大眼睛来表达愤怒。
只见慕烟刻意压低声音道,“谁让你睡得这么死,我也只能掐你了。你听着,202房已经有人员离去的迹象,你快打起精神来,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洛溪一听到慕琛马上就出来了,瞬间困意全无,她还没想好怎么引开慕琛呢。一回过神来,慕烟不知何时已拿出一套舞女服装塞到她怀里。
“快穿上,这样他们就认不出我们了。”慕烟直接将宽大艳丽、羽毛极多的黄色舞女服套在身,拿起同样是羽毛设计而成的面具戴在脸上。
“愣着干什么?他们就快出来了。”
洛溪被一身华丽的慕烟吸引住了,在慕烟的提醒下才赶紧起身套衣服。好在看起来繁复难穿的衣服并非如其外表,洛溪动作一气呵成便换了一套衣服。
一黄一红的舞女服将俩人的曲线勾勒出来,锁骨处领口大开,后背更是直接坦露,左腿裙摆开叉到大腿位置。其他包厢里出来的人不再是对着俩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而是十分惊讶地在那呆望着,眼里透露出惊艳的色彩。
“来了来了,他们出来了。”慕烟不由分说地拉着洛溪快步迎了上去,快到人面前后扭着腰肢娇羞地笑,她慢下速度等着洛溪的行动,目光直直地落在许锦淮身上。
而洛溪就没那么地淡定了,从被慕烟拉着走的那一刻她就踉跄了一下,在行走过程中更是因为裙摆过长屡屡踩到而脚步不稳。面对慕烟突然慢下的脚步,洛溪来不及刹车。脚踝刺痛传来,她眉心痛苦地拧起。瞥见自己竟有往前扑倒之势,立马瞄准慕琛将身子一转,便朝着他的方位滑落,慕琛因极度放松警惕而被跌倒的洛溪扑倒在地。
在场的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这么看着俩人摔倒在地。
随着慕琛的一声闷哼,阿黑阿白等手下背脊一凉。老大竟然在自己的地盘被人扑倒了,而他们竟然对此毫无防备。
慕烟微微一愣,旋即大惊失色状扶起洛溪,“哎呀!你怎么摔倒了?”
众人被慕烟的话语惊醒,手忙脚乱地扶起俩人。
洛溪赶忙抓住慕琛的大腿,偷偷地给慕烟递了个眼神。
“啊!!!痛痛痛!”被胡乱扯着的洛溪哀嚎出声。
慕琛目光阴鸷地盯着抓着自己的洛溪,浑身寒气逼人,那是他发怒的前兆。
洛溪忍住心惊,死命地抓着他不放。
“放开……”
慕琛语气冰冷,洛溪坚决摇头。
从始至终看着这滑稽一幕的许锦淮开口道,“慕少,待会就不一起用餐了。您先忙,我先行告退了。”瞥了一眼俩人后转身离去。
而慕烟也紧接出声,“我去叫人来帮忙。”然后匆匆跟上许锦淮的脚步。
“你可以起来了吧?”慕琛手捂额头,语气缓和。
洛溪闻言放开自己的手,低垂着头不敢与慕琛对视。
“能起来不?”慕琛继续开口。
洛溪惊讶地抬头,她发觉慕琛的怒气在慢慢地消失。暗自松了一口气后便手撑着地起身,站起来后艰难地挪动脚步离开。好在慕琛没有为难她,而她似乎也成功地帮到了慕烟,嘴角扬起一抹舒心的笑容。
但这个笑容才刚维持了一秒,她又开始心惊胆颤。
因为慕琛已经把她抱起来扛在肩膀上,吓得她失声大叫,“你要干嘛?放我下来。”
但任凭她怎么扑腾,嗓子如何沙哑。慕琛始终没有出声,更没有把她放下来的迹象。阿黑阿白等人纵使再怎么惊讶,也只是默默地跟在身后。
***
酒吧地下车库
“等一下!”
慕烟踩着高跟鞋,艰难地追上许锦淮,看见他打开车门后赶忙开口阻止。
许锦淮动作一僵,回头望着狼狈的慕烟,目光由惊讶变复杂。
慕烟摘下面具时早已泪眼婆娑,带着哭腔道,“约翰,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认错人了。”许锦淮淡淡开口,看了一眼她后上车准备启动车子。
慕烟赶紧挡在车前,咬着嘴唇红着眼,紧紧地盯着车里的人。
“你就这么……的狠心吗?你知道我是如何抱着要找到你的决心挺过这让人撕心裂肺的日子吗?从美国到中国,整整躲了我三年。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我。”
对不起……
许锦淮面露感伤,他又何尝不是这样过来的,忍住心里的抽痛淡然一笑,“请你让开,我未婚妻还在等着我。”
难受!就像是鱼儿脱离了水一般的难受。
慕烟只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她绝望又倔犟地望着他,再也吐露不出半句话,那积攒了满满三年的话语在他这一句简短而又致命的话面前显得脆弱不堪。
慕烟仰头把泪水逼回眼眶,再看向他时自嘲地抽动嘴角,“我不会放弃的,我慕烟认定一个人就没有放弃这个词。”
她整理了心情后退身到一旁,望着车子渐行渐远后又再次泪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