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落座不久，就有一团黑雾突然自孟凡他们前方出现。

黑雾散去，一道人影显现出来。

“拜见长老。”

孟凡他们起身，对人影恭敬拜道。

虽从未见过，但人影身上散发出来的修为、气势同罗槐山差不多，都是凝煞之境。

想来他就是罗槐山口中所说的传功长老了。

这道人影同样身穿黑袍，看上去比罗槐山年迈一些，但却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有神。

他没有应答，先是环顾了一眼众人，然后将目光停留在孟凡身上，说道：

“你就是孟凡吧？”

“回长老，弟子正是孟凡。”

孟凡走出人群，对传功长老拱手拜道。

“你的事我听罗执事说了些，不错！无论是长相、天赋、心性都无可挑剔，我们御鬼宗就需要你这样的弟子。”

传功长老摸着颔下灰白的胡须，对孟凡夸赞道。

可能是功法的原因，黑水峰上上下下都一副鬼气森森的样子，弟子们长得歪瓜裂枣。

外出历练一看就是魔道中人。

被正道修士喊打喊杀。

但孟凡却让人眼前一亮，这副长相足够担当黑水峰的门面。

孟凡谦虚道：

“当不起长老如此夸赞，其他的师兄师姐想来并不必弟子差。”

“哼！夸你，你受着就是，何必畏畏缩缩，丝毫没有我们魔宗弟子的气概。”

传功长老对孟凡谦虚的态度并不感到满意，呵斥说道。

“弟子受教了。”

孟凡收起谦虚之相，对传功长老不卑不亢的说道。

传功长老这才点点头，笑着说道：

“如此才对！罗执事说你乃是千年一遇的天才，那你平日间行事的法度可不要让人小瞧了去，尤其是等你修为高了，外出历练，更不能在别宗修士面前，堕了我们御鬼宗的颜面。”

“弟子省得。”

孟凡装作接纳了传功长老建议的模样说道。

可传功长老马上却又换了一副语气。

“不过我看你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好使！听罗执事说，你契约了两头阴魂，既然有如此天赋，为什么要契约一头什么都没有用的鬼怪？”

传功长老看了眼孟凡身后的红衣问道。

他的秉性比孟凡还要喜怒无常。

上一秒还在夸赞孟凡，下一秒就破口大骂。

让众人完全跟不上传功长老的思路。

红衣见到传功长老冷眼看来，身子瞬间拘谨，吓得她迈着小碎步，连忙躲到了孟凡背后，化作鸵鸟之态，不敢露头。

孟凡直视传功长老，毫不露怯的回道：

“弟子当初也是见她有些特殊，所以才动了心思。”

什么“命中注定”、“两者有缘”这种鬼话，明显糊弄不了传功长老，还不如实话实说。

传功长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

“呵～”

“当初很多弟子也跟你一样，抱着这样的想法契约了这头红衣女鬼，却发现她毫无用处，白白浪费了诸多时间。

我劝你还是将她早早舍弃，免得占着你精神之力，影响你修行。”

红衣的存在，御鬼宗大部分修士都知道。

可她完全属于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本身的确有些特殊之处，可御鬼宗上下都不知道这份特殊来自何处，修为又增长不了，而且还怕鬼！

完全无用。

久而久之，御鬼宗的长老、大能，都对其视而不见，放在尸鬼林中，任其自生自灭。

但几乎每隔几年就有弟子认为自己是“天命所归”，脑子一热，就将她契约下来，最终拖累自己，后悔不已。

传功长老也是看孟凡是个可造之材，才对孟凡劝导一二，换做旁人，他都懒得多看一眼。

不过孟凡还是随口回道：

“弟子知道了。”

传功长老一看孟凡样子，就知道方才自己所说，完全被孟凡当作了耳旁风，他还是固执己见。

“也罢，等你吃亏之后就知道我今天所言不虚了。”

.

传功长老和孟凡聊了几句，这才重新将目光放在众人身上。

“我乃柳成云，黑水峰传功长老之一，之后每隔半月，就将由我为大家讲法，时间持续一年。

待下一年新弟子上山时，又将换一位长老为大家讲法。

这次和半月后的讲法，说的都是‘幽冥练气诀’如何入门，突破至练气一层。

所以你们可以看到，在这鹰崖顶上，并没有之前的老弟子。

等到一月后，我就将开始讲练气一层之后、修行的一些注意事项，以及关于法术的运用。

所以这段时间，你们自己做好心理准备，若是没听懂，本长老不会再讲第二遍。都听明白了吧？”

“听明白了！”

众人不由打起精神，高声回道。

“那好，现在屏息凝神。”

柳成云说着，身子开始悬浮在半空之中，盘坐下来，开始对众人讲法。

孟凡虽已修至了练气二层，但也聚精会神听着。

让他对“幽冥练气诀”不免有了新的领悟。

.

柳成云同罗槐山一样，做事干净利落，在讲法结束后，也不管众人听懂没听懂，直接离去。

“完了完了，我感觉这次听了之后，就跟没听一样，对于’幽冥练气诀‘我还是一窍不通。”

见到柳成云离开后，有弟子睁开眼，哭丧着脸对身边的朋友说道。

“我也一样。”

“还以为这次听法之后，我就能踏入练气一层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哪有那么容易，你没看到好多师兄师姐，都入门一年了，还在练气二层么。”

“不是每个人都是孟师兄。”

“........”

众人小声议论说道。

都在发泄自己心中的烦躁之情，同时又在寻找着心理平衡。

也有很多弟子心中有所领悟，直接离开，回去闭关了。

“唉......师兄，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和你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许林睁开眼，走到孟凡身边叹息说道。

他也跟那些弟子一样，心中抱有侥幸，认为自己听了柳长老的讲法，就可以踏入练气一层。

谁知，他还是不懂。

刚刚柳长老说的，许林就跟听“天书”一样。

每个字他都能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可连在一起，就是不能理解。

现在他知道自己和孟凡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了。

“许师兄，我也不比你好到哪儿去。”

楚无忧听见许林的话，也苦笑着说道。

他出身修士家族，祖上还曾为御鬼宗入门弟子，但听了之后，也全然不懂。

孟凡听着他们的抱怨，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因为他这个天才完全理解不了许林他们的感受。

在他看来，柳成云讲得通俗易懂，还时不时拓展延伸。

按他讲解的方法来修炼“幽冥练气诀”，即便资质再差，也能在短时间入门。

于是孟凡只得对他们安慰说道：

“下去多回想一下柳长老方才所讲授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