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327年,甲午年,三月五日,秦,齐,魏,燕,韩,越,周,宋,鲁,中山,十国会盟于魏国襄陵,形成合纵军队,分四路进攻楚国。
秦国出兵八万,名为十万,进攻楚国武关;韩魏周三国组成联军,共十二万,名为十五万,进攻楚国鲁阳;燕国,鲁国,中山国组成联军,共十一万,名为十五万,进入淮泗魏国之地,帮助魏国防御楚国项君所统之十五万大军;齐国泗上诸国组成联军,共九万,名为十万,进攻楚国淮泗未被魏国攻占之土地;越国出兵四万,名为八万,绕袭楚国昭关。
一时间,天下风云变幻,楚国岌岌可危。
楚国郢都,此时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将要落下却又没有落下,沉闷的空气使得每一个人都感到压抑。
大街之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郢都巡防营的士兵已经封锁了城门,并且派出了许多士兵在大街之上进行巡逻。
轰隆隆,轰隆隆,远处,雷声大作,但是依旧没有看到一滴雨点,这种天气最令人烦恼。
大殿之上,一股异常的气氛笼罩着这座建筑,熊槐看着面前的奏章,嘶嘶的吸了一口凉气,随后又吐了出来。
朝臣们不由得抬头观察熊槐的表情,然而,熊槐的表情让他们捉摸不透,不知道熊槐是很慌还是对着一切都有掌握。
殿外,一名士兵疾步冲进殿内,从腰间取出一封竹简,双手捧着这封竹简,说:“大王,武关求援!”
熊槐放下奏章,挥手示意内侍将竹简拿上来,内侍会意的走下去将这奏章拿了上来,放在熊槐前面。
熊槐拿起竹简,展开,看了看,又放了下去,随后将竹简递给内侍,内侍则转交给下面的昭阳等人。
“诸位,”熊槐用着一股让别人捉摸不透的语气说道,“现在这个情况,尔等有什么好的办法么?”
大殿之中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都紧张的看着正在看战报的昭阳,现在前线状况还不知道,他们也不能做出什么准确的判断。
熊槐这次倒是很有耐心的等所有的人将战报看完,也没有生气。
终于,所有人都把战报看完了。熊槐复问,仍旧没有一个人说话。
熊槐不由得露出了几分愠色,压低了声音,用着一股沉闷的声线:“寡人再问一遍,你们有什么办法没有?诸位,臣,工!”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很明显,熊槐有些生气了。
靳尚眼珠子转了一圈,看见熊槐带有愠色的表情,知道大事不妙,急忙站出来,低着头说:“大王,列国攻伐楚国,其目的便是要灭了楚国。”
说着抬头看了看熊槐的表情,只见熊槐脸上的愠色已经褪去,靳尚便继续道,:“若是我等强行抵抗,势必会被列国亡国,所以,臣认为,不如以利拆散诸侯合纵之盟。”
“何为以利拆散合纵之盟?”一旁的张仪眯着眼睛看着靳尚,问道。
靳尚看不起张仪这种平民出身的人,看都不看张仪一眼,继续对着熊槐说:“以利拆散合纵之后,再徐徐图强!”
说完朝旁边的上官大夫看了一下,上官大夫看了看熊槐,又看了看靳尚,一脸无奈的站起来,说:“大王,臣认为靳尚大夫所言有理,但仍有不足。”
熊槐呵呵一笑,说:“不足之处暂且不论,靳尚,人家相国上大夫问你怎么样以利诱之,你怎么不回答?”
靳尚昂起头,说:“臣乃楚贵族之后,不愿同相国此等庶民言语。”
熊槐点点头,说:“果然是洁身自好啊,不与庶民言语?好啊,那你也不要在这朝堂之上站着了,寡人也不想和你这种杂碎说话!”
“大王乃一国之君,怎能说出如此低俗之语?”靳尚毫不示弱。
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啊,熊槐看着靳尚这一副模样就来气,将手中的竹简狠狠地扔向靳尚,对着左右侍卫说:“靳尚在朝堂之上顶撞国君,贬低同僚,触犯楚国律法,拖下去,杀了。”
“什么?”
………………
众人皆惊,看向上面并未表现出愠色的熊槐,这,说杀就杀?好歹靳尚也是楚国重臣啊,这……一点情面都不给?
靳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死罪弄懵逼了,这次他故意触犯熊槐的逆鳞,就是想让熊槐知道,楚国并不是所有人都站在熊槐这一边的,他要让熊槐知道,他们这些人不会进行让步。
他原本的想法是,先利用张仪,跟熊槐争吵,然后让自己这边的人都站出来反对熊槐,让他感到有很大的压力,让他要顾及到他们的利益。
他知道,这次官职变更只是一个前奏,以后将会有更大的变动,他认为,自己这方的人若是趁现在还掌握着楚国将近一半的政权的时候不站出来让熊槐知道他们的存在从而顾及到他们的利益,那么以后的变法他们将会没有反对的资本。
但是,事情的发展偏离了他的预料,熊槐就没有跟他吵架的意思,直接杀了。这找谁说理去,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熊槐这个杀…………
旁边的上官大夫见势不妙,又道:“大王,这,未免有些过了啊,靳尚大夫虽然有错在先,但是以死罪处置,恐怕,不服啊。”
熊槐哈哈大笑,说:“怎么?你这是替他说话跟寡人作对咯?”
“臣不敢,”上官大夫急忙站出来朝着熊槐谢罪,“臣并没有跟大王做对的意思,臣只是认为,靳尚有罪,但,罪不至死,而且,他所犯的事,无足轻重。”
“无足轻重?”熊槐站起来,将案桌之上的一封封奏章扔到他们面前,说,“好好看看,靳尚这些日子里犯的事,无足轻重?你以为寡人就这样轻易定罪么?况且,张仪乃是楚国之栋梁,寡人请来的,尔等这样侮辱,不就是啪啪打寡人的脸么?”
张仪急忙站出来,说:“承蒙大王厚爱!”
熊槐走到张仪面前,说:“张仪乃是楚国相国,你们,要对他,敬佩!”
靳尚捡起地上的奏章,一封封的翻开看,越看身上的汗越多。
噗通——突然,靳尚往地上一跪,说:“大王,臣有罪,臣不该给景邵传递情报,臣有罪,臣有罪。”
“什么?给景邵传递情报?”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没想到表面上洁身自好的靳尚,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该死!”不少人想到郢都保卫战死在叛军手下的自己的私军,义愤填膺的指着靳尚大骂。
熊槐走到靳尚前面,用脚踩着靳尚的头,说:“没事,你先在这朝堂之上待会,待寡人破了合纵大军,再杀你也不迟。”
“都散了吧。”说着熊槐走向内殿。朝臣们也退了下去。
殿中就留下一个靳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事情,竟然也被熊槐知道了。
上面的内侍笑了笑,说:“靳尚大夫,回去吧,大王的逆鳞,不是你们能触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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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