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之言有理,但并非全对!”熊槐眉头舒展,好像找到一些眉目了。
“不知大王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景阳颇有些不服气。
熊槐站起来,以一种霸王姿态俯视群臣,群臣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宛城之地,不能丢!这是基本底线!”
“可是现在宛城之局几乎已成死局,怎么能守得住?”
“怎么不能守得住?”
“樗里疾已经攻入宛城腹地,将方城武关二地之军切开,并逼迫昭睢退往武关,再配合商於之秦军攻之,武关破,卢氏破,秦再挥师夺宛城,宛城破,则方城不保,北境数城,焉有固守之可能?”
“他樗里疾有十万人,寡人有昭阳,昭睢,唐眛三军十万,怎么会输?”
“可是现在局势已经糜烂不堪,再守下去………”
“够了!”熊槐拂袖一挥,说,“还有救,传寡人诏,全权授予相邦昭阳统军之责,总督宛城之战事!命唐眛为方城守,全权负责方城郡之事宜!”
说完就气冲冲的回到了内殿,对这群大臣十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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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的日光撒在了卢氏这座不大的城池之上,城内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一队队士兵在街道之上穿梭来回行走,整座城市都陷入一种紧张的氛围之内。
城守府里面,屈向看着面前的几位楚国校尉。
良久,道:“凡守城将士,必英勇杀敌,战端一开,即为死战之时。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立斩,军不顾将先退者,后队斩前队,敢违军令者,格杀勿论!”
“喏!”
“诸位,卢氏是昭睢将军的屏障,昭睢将军的六万人的命就在我们这一万五千人的手中,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的守更长的时间!”
“城在人在,城失人亡!”面前的副将们齐声呵道。
看着面前这些坚毅的面庞,屈向有些悲伤,说:“诸位,望来日,以富贵相见!”
………………
“杀!!!”卢氏城外,一队队秦军开始围攻这座城池,他们举着盾牌扶着冲车靠着着楼车,一步一步的靠近城中的楚军。
“弓箭手!”城墙上面,楚军举着弓箭,对着下面的秦军士兵,将弓拉满,随时准备射出弓上面的箭矢。
“秦军已经过了!”
“射!”
咻咻咻咻咻——————无数支箭矢直射进秦军的军阵。
尽管有盾牌的防护,但是还是有弓箭从盾牌中间的缝隙射了进入,将里面的秦军士兵射死。
秦军推进的很慢,一刻钟过去了还没有靠近城池的护城河。
“弓箭手!”
一名站在楼车上面的秦军校尉呵道。
秦军军阵中间部分,盾牌手撤掉手中的盾牌,一队队弓箭手赫然出现在了楚军的眼前。
“射!”
箭矢顺着南风射上城墙,城墙上面的楚军躲避不急,不少士兵被弓箭射伤,躺在地上哀嚎着。
一时间,城墙上面的火力又小了点,秦军趁着这个空档迅速冲向城墙。
“二队,上!”望楼上面,屈向看着冲过来的秦军,立马命令瓮城之中的一千楚军调上城墙,同时,城池主街道的楚军迅速过来填补瓮城的空缺。
就在楚军二队上城墙的时候,也有一队秦军背着云梯冲到城墙旁边,将云梯搭到城墙上面,一个接一个的往上面爬。
“先登死士?”屈向看见这队秦军与众不同的铠甲,心里面咯噔一下。
“锋锐营,上城墙!!!”屈向立刻将驻守在城角的最为精锐的锋锐营调了出来。
先登死士上城墙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冲上了城墙,而城墙上面的锋锐营还刚刚到达这块城墙。
“杀!”双方刚碰面,不约而同的大喊一声。拿着手中的武器杀向面前的敌人。
与此同时,因为先登死士的登城,导致这一块城墙活力输出空缺,更多的秦军涌了上来。
“秦军这是疯了啊!”一名副将满头大汗。
屈向的拳头重重地锤向面前塔楼的横木,说:“司马错没疯,他聪明的狠,他想要几天之内拿下这卢氏。我偏不让,传令,开城门,让瓮城之中的士兵杀出去,将秦军拦腰斩断,再集中兵力清缴城头之上的秦军。”
“诺!”
嘎吱吱————一声沉闷的响声,卢氏城门换换打开,城门处还在攻门的秦军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看向面前被打开的城门,一时间脑子里面一团懵逼。
“射!”一队琴氏弩手扣下弓弩上面的扳机,弩箭飞射出去。射进秦军的身体之中,扎出一团团血花。
“杀!”
秦军刚刚反应过来,无数楚军就从城池之中涌了出来攻杀面前的秦军。
“守城的楚军将领是谁?”看见楚军从城池之中涌了出来,司马错眉头一皱,心中不由得对守城的楚军将领有钦佩之感。
“楚国偏将,屈氏嫡系子孙,屈向。”旁边的副将回答说。
“怪不得能被委任如此重大任务,原来又是楚国三贵之中啊。不过昭睢也是奸诈,让屈氏嫡系断后,这不是要打击屈氏么…”司马靳有些想笑。
在他们眼里,楚国就是一个贵族专权横行的国家,楚国主要官职都被这三大贵族把控着。
司马错摇了摇头,说:“昭睢并非因为屈向是屈氏嫡系,这个人还是有真才实学的。”
“哈哈哈,真才实学,,,,”司马靳不以为然的说,“楚国一帮窝囊废罢了,卢氏城,五日之内可破矣。”
司马错叹了口气,说:“太自大了,不好。”
司马靳想到等会司马错又要说一大堆话,不由得找个了理由搪塞了一下离开了司马错旁边。
傍晚,战斗结束,卢氏城墙上下都堆满了尸体,城池前面的护城河也已经被鲜血填满了。
“损伤多少?”屈向长舒一口气。
副将拱手说:“亡六百二十四人,伤一千两百人,斩首两千七百人。”
屈向摆了摆手,示意副将下去,自己看向前面的落日。长叹一口气,说:“还能守多长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