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民国十二年的一天,上海滩的大街上熙熙攘攘商贩的吆喝,黄包车夫的脚步声,汽车的行驶声。
一辆脚踏车慢悠悠的穿过人群到达商埠警察局,身穿邮差制服的年轻小伙从布包中找出几封信件走入警察局大厅。
整个大厅中接电话的,从里面搬着资料走出来的,那踢踢哒哒杂乱紧凑的脚步声,小哥完全不知怎么开口。
“第一次送信?直接给我吧。”局长的大儿子常旗拿到信件后随意地翻了翻。
这时已经换了身洋裙的沈栀锦从办公厅内走出一眼就看见常旗吊儿郎当的拿着信朝自己走来,略带嫌弃的怼着常旗“呦呵,常大公子这是给那个小姑娘送情书啊?”
常旗一脸嘚瑟的说道:“当然是给我们的沈大探长送情书啊,怎么下班要回家陪沈老爷子吃饭呀。”
话落,沈栀锦眉眼带笑的从手包里拿了颗丢向嘴里用手撩了撩头发回着常旗,“这信不管谁送来的,老规矩放我办公桌上,下班时间我可不看这些,而且这上海滩谁不知道沈家大小姐才貌双全,年级轻轻就破了这么多大案呐,回见啊!”
两天后,百乐门依旧像往常一样热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门口卖香烟的小贩极力的呦呵着,附近的一些商贩却是漫不经心的看着摊子。
百乐门内,沈栀锦漫不经心的喝着酒,而常旗色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的金牌舞女纫念念,时不时用胳膊碰碰沈栀锦不正经的问着:“栀锦呐,你说这个纫念念好看伐?”
沈栀锦故作嫌弃的看了眼常旗,开口怼道:“好看也不是你的啊,常大公子。”
突然,台上一个伴舞的舞女口吐白沫,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整个人顷刻间倒在台上。
客人们霎时慌乱起来。
“她怎么了?”
“不是死了吧?!”
沈栀锦习摇了摇头,以为常的小声对常旗说:“等易哥他们过来吧,这人死相也忒惨啧啧啧。”说完还抓了把瓜子给常旗,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砰砰两声枪响把刚到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
整个舞厅内响起了尖叫,客人都吓得蹲在地上,沈怀远喊道:“所有人都不许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沈栀锦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轻蔑的看向开枪的沈怀远,含着糖果阴阳怪气喊道:“别叫,别叫,是我们神勇无比的玺帅还有他的副官。”
说罢,径直走到玺钰郅面前,似是不小心地踩到了玺钰郅的军靴上,借势用力撵了几下,见玺钰郅看向她,忙说道:“哎呀!玺帅,真的不好好意思啊,您看我真是太不小心了,您大人有大量,想必不会当着这么多人面同我一个小姑娘计较哦!”嘴上虽是抱歉,脸上却挂着狡黠的笑。
心想着,你爹没有教过你别人讲话不能打断吗,不踩你一脚我还吃亏呢,我要是吃亏就不叫沈栀锦了。
玺钰郅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不气也不恼的像是抚摸自家小狗一般,抬手揉上沈栀锦的头,语气加重,“本帅自然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同你一个小姑娘计较!”
沈怀远在一旁憋着笑,一个士兵凑在他耳边道:“沈副官,情报有误,今日这里根本没有交易。”沈怀远对玺钰郅摇了摇头,示意玺钰郅情报有误。
两人正准备撤时,沈栀锦抓准时机,突然拉着玺钰郅的手故意走到台上,“大家很快就可以回家,前提是要配合我们的例询检查,玺帅和他的手下已经做出了表率,也请大家10个一组去大厅接受询查。”
常旗见状立刻附和:“对啊,有玺大帅在这呢,大家放心,小刘大壮去大厅询查。”
沈栀锦不经意瞄着玺钰郅正好对上了对方的目光,沈栀锦见他推了推眼镜,冲自己浅笑
沈栀锦被盯的心里发毛便含着糖问着常易:“易哥,死因是什么?”
常易熟练的脱下手套,温柔的回答道:“经过初步检查,死者身体没有明显的外伤,嘴唇微微发紫,死因应该是中毒,至于什么毒就不知道了,得等尸检后做药物分析才能知道,死亡时间应该是在7点左右。”
了解完死因和死亡时间的沈栀锦对常旗说道:“常旗,带着这里的核心人员回局里问话吧”随即又用挑衅似的眼神看着玺钰郅还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说道:“see bye !哦对了,玺帅,带着你的副官给上海滩的市民群众们做个榜样吧。”
说完心中暗想,这玺钰郅刚刚接手了上海就来百乐门,按他这性格这里面肯定有诈,像是早在周边埋伏好的一样。
回警局的路上,常旗问道:“栀锦你说这玺钰郅怎么好巧不巧刚刚死了人而且这尸体还热着他就带人冲进百乐门里。”
沈栀锦摇了摇头分析着:“不会是玺钰郅,他一个大帅没有必要杀一个舞女,而且他刚刚接任上海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乱子对他是最不利的,抛开这个不说,就单单他这人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怎么可能做事这么不细致。”
没一会一行人便回到了警局。
没等沈栀锦开口,常旗就喊来小刘积极的吩咐道:“小刘,你让人把她们三带去审讯室里边,我们一会就过去。”
沈栀锦一眼看出常旗想干什么,但却低头不语。
说罢,常旗勾着沈栀锦肩膀就要往对面夜宵摊上去,沈栀锦嫌弃的拍掉常旗的手开玩笑的说道:“吃夜宵就吃夜宵,不要勾肩搭背的,你行行好吧,我怕被世人指指点点。”
两人像是故意不紧不慢的吃着夜宵,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警局内,小刘见两人不在,便上夜宵摊上找两人,“沈探长你们快回来,局长让我喊你们回去,说是把犯人审完。”
沈栀锦疑惑的说着:“啊?你爹?”
常旗也与沈栀锦同时说着:“啊?我爹?”
两人结了账便往警局走去。